我资助贫困生上了大学，毕业后还把她招进了自家公司。我对苏锦可谓是仁至义尽，

不仅给她安排轻松的岗位，工资还开得比老员工都高。

她却在茶水间跟人吐槽：“江总就是个暴发户，除了有几个臭钱一无是处。

”“要不是为了顾学长的项目资金，我才懒得敷衍他。”原来她接近我，

是为了给她的心上人顾城搞投资。那个顾城我见过，眼高手低，写的策划案简直就是一坨翔。

就在这时，顾城拿着那份垃圾方案闯进我办公室，苏锦跟在他身后，一脸期盼。“江总，

这是顾学长的方案，真的很有潜力，你就投了吧！”我接过方案，直接丢进了碎纸机。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按下了内线电话：“保安，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全部轰出去！

”“另外通知人事，苏锦被开除了，永不录用！”一茶水间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以及几个女人压低的嬉笑。本来想进去接杯水的我，

手停在了门把上。“哎，苏锦，那个爱马仕的琳迪包是江总送你的生日礼物吧？真羡慕你，

还没转正就拿这么高工资，老板还天天送温暖。”说话的是行政部的小张，语气里泛着酸味。

紧接着，传来了苏锦那熟悉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让我陌生的轻蔑。“切，别提了，

那个色号土死了，也就是他那种暴发户审美才觉得好看。”“我跟你们说，

要不是为了顾学长的项目资金，我才懒得在这里敷衍他。整天一副我是你恩人的嘴脸，

看着就让人倒胃口。”“江总除了有几个臭钱，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梦想。

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我都觉得窒息。”我站在门外，握着门把手的手背青筋暴起。七年。

整整七年。从她高三那年父亲车祸去世，家里揭不开锅，我替她还了债，供她读书，

管她吃喝拉撒。怕她自卑，我从来不直接给钱，

都是变着法子以“奖学金”、“过节费”、“实习补贴”的名义打给她。她想要学钢琴，

我给她报最好的班；她想要去留学交换，我二话不说掏了二十万。现在，在她嘴里，

我成了“倒胃口”的暴发户？“还是顾学长有才华，他的那个去中心化艺术元宇宙项目，

一旦做成，绝对能打败整个互联网！江澈这种人，给他提鞋都不配。”苏锦还在喋喋不休。

里面的附和声稀稀拉拉，显然其他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贬低自己的老板。就在这时，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先生，您不能进去！先生！这里是总裁办！”“滚开！

我是你们苏助理请来的贵客！耽误了融资你们赔得起吗？！”一个穿着皱巴巴的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推开秘书，大步流星地闯了过来。

正是苏锦口中的“天才”顾城。茶水间的门被我猛地推开。苏锦吓了一跳，

手里的咖啡泼了一地。看到是我，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高的模样，

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裙摆。“江……江总，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也没搭理她，

转身走向办公室。顾城正好冲到我，手里扬着一叠厚厚的文件，鼻孔朝天。“江总，

正好你在！苏锦说你对我的项目很感兴趣。这是我的商业计划书，

第一轮融资我给你个友情价，五百万，占股百分之五。”苏锦也小跑着跟了过来，

站在顾城身边，一脸期盼，仿佛刚才在茶水间骂我的人不是她。“江总，这是顾学长的方案，

真的很有潜力，你就投了吧！顾学长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机会？

看在她的面子？我气极反笑，接过那份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商业计划书”。翻开第一页。

《基于量子纠缠的区块链艺术品交易平台》。通篇全是堆砌的各种高大上名词，逻辑不通，

数据造假，甚至连PPT的排版都是乱的。这就叫才华？这就是能打败互联网的项目？

我走到碎纸机旁，当着他们的面，将那一叠厚厚的废纸，塞了进去。

滋滋滋刺耳的碎纸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二“江澈！你干什么！”顾城瞪大了眼睛，

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公鸡，尖叫着冲过来要抢救他的“心血”。可惜，

那堆垃圾已经变成了整齐的纸条。苏锦也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江澈，你疯了吗？

那是顾学长熬了三个通宵才写出来的方案！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人的劳动成果？！

”“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梦想吗？”我拍了拍手上的纸屑，靠在办公桌上，

冷冷地看着这一对奇葩。“梦想？拿一堆从网上拼凑的垃圾名词来骗钱，这就叫梦想？

”“顾城，你是觉得我江澈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还是觉得你自己脑门上写着诈骗犯三个字我不认识？”顾城涨红了脸，

指着我的鼻子：“你……你这是嫉妒！你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根本不懂技术的价值！

苏锦，我们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苏锦却不干了，她几步走到我，

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江澈，你必须给顾学长道歉！并且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

另外，这五百万你今天必须投，否则……否则我就辞职！”她扬起下巴，

似乎笃定了我离不开她，笃定了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无论她怎么作，最后都会拿钱哄她。

以前，她只要皱皱眉，我就心软了。可现在，看着她那张精致却刻薄的脸，我只觉得反胃。

我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保安，带几个人上来。”“另外，

让林晚把苏锦的离职手续带过来。”苏锦愣住了，她似乎没听清我说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说，你被开除了。带着你的顾学长，

滚出我的公司。”“对了，通知财务，苏锦这个月的工资按天结算，多一分都不给。还有，

公司配给你的那套人才公寓，限你今天晚上之前搬出去。”“江澈！你敢！”苏锦尖叫起来，

声音刺耳，“我是公司的高管！我有劳动合同！你不能随便开除我！”“高管？

”我嗤笑一声，“苏锦，你自己看看你入职三个月做了什么？除了在茶水间聊八卦，

就是拿着公司的打印机给顾城打私活，要么就是迟到早退去喝下午茶。”“你的高管职位，

是我给你的玩具，我现在不想给你玩了，有问题吗？”这时候，

保安队长带着三四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江总！

”我指了指的两人：“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全部轰出去！以后要是再让他们踏进公司，

你们全队都给我滚蛋！”保安队长二话不说，架起还在叫嚣的顾城就往外拖。“放开我！

你们这群看门狗！江澈，你会后悔的！莫欺少年穷！”顾城杀猪般的嚎叫声渐行渐远。

苏锦被两个女保安架住，她还在挣扎，眼眶通红，死死盯着我：“江澈，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就抱着你的臭钱过一辈子吧！离了我，我看你以后怎么办！”“顾学长一定会成功的！

到时候你跪下来求我们，我们都不会看你一眼！”我摆摆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慢走，

不送。”三办公室终于清静了。我坐在老板椅上，长舒了一口气。那种感觉，

就像是便秘了七天，终于通畅了。门被轻轻敲响。一身职业装的林晚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场闹剧根本没发生过。“江总，

苏锦的门禁卡和系统权限已经全部注销了。她在公司的私人物品已经让人打包好，

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旁。”“另外，这是您十分钟后要开的视频会议资料。”我接过平板，

看着林晚干练的样子，忍不住感叹：“林晚，我是不是眼瞎了很多年？”林晚推了推眼镜，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江总，视力矫正手术现在很成熟，

您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苏锦刚才在楼下大喊大叫，说要起诉我们非法解雇，

还要去劳动局告状。”我冷笑一声：“随她去。告诉法务部，

准备好她在上班时间做私活、泄露公司商业机密给竞争对手的证据。”“既然她想玩法律，

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对了，之前送给她的那辆宝马mini，是在公司名下的吧？

”林晚点头：“是的，那是作为优秀员工的使用权奖励，所有权归公司。”“收回来。

”我淡淡道，“既然不是优秀员工了，就没资格开车。让她坐顾学长的自行车去追逐梦想吧。

”……苏锦被赶出大楼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起了暴雨。她穿着单薄的职业裙，

那只被她嫌弃“土气”的爱马仕包顶在头上，瑟瑟发抖。她的东西被装在一个破纸箱里，

扔在路边的积水潭旁。顾城正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对着电话怒吼，根本没空管她。

苏锦掏出手机，想要叫网约车。结果发现，因为绑定的是我的亲密付副卡，

刚才已经被我停掉了。提示音显示：【支付失败，请更换支付方式。】她愣住了。这么多年，

她早就习惯了大手大脚，卡里根本没有存款。每个月的工资，除了买奢侈品，

就是补贴给了顾城那个无底洞。“顾学长！”她只能狼狈地跑向顾城，“我被江澈赶出来了，

车也被收走了，我们打车走吧。”顾城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着淋成落汤鸡的苏锦，他眼里没有一丝心疼，反而闪过一丝嫌弃。“打车？

你知道去人才公寓打车要多少钱吗？起码五十！”“苏锦，你不是说你能搞定江澈吗？

这就是你说的搞定？五百万没拿到，还被像狗一样赶出来！

”苏锦委屈得眼泪直掉：“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肯定是他嫉妒你的才华，

怕你成功了超过他，所以才故意针对我们。”“对，肯定是这样！”顾城像是找到了借口，

整理了一下湿透的领带，“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成不了大气候。”“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公寓也被收回了……”苏锦小声问道。顾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先去我那挤挤吧。

不过我那是合租房，环境不太好，你忍着点。”四所谓的“不太好”，简直是地狱。

顾城住的是城中村的自建房，阴暗潮湿，蟑螂满地爬。三室一厅被隔成了七八个单间，

住满了各色人等。苏锦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含着隔壁大叔的脚臭味，

差点吐出来。“这就一张床？”苏锦看着那张堆满脏衣服的单人床，崩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