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之作《我的新邻居》,热血开启!主人公有陈默巷子,是作者大大施无涯倾力所打造的一篇好书,小说主线剧情为:他最终没问出口。白天去附近转了转,买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螺丝结顶巷似乎独立于外面日渐喧嚣的扬州城,自成一统,时间在这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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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价租下螺丝结顶巷的老宅后,我每晚都听见邻居剁骨头的声音。直到那晚,
声音持久不息,还伴随着压抑的呜咽。我忍无可忍,起身打算提醒邻居注意深夜扰民。
打开门的瞬间,正对上一双从邻居门缝下死死盯过来的眼睛。
门缝里传来嘶哑的低语:“快跑……这整条巷子,
只有你一个是活人……”巷子窄得不像话。陈默侧着身子,
小心翼翼地把最后那个半旧的行李箱拖过门槛,后背还是蹭到了一片湿滑黏腻的青苔。
一股子阴湿的凉气,顺着薄薄的衬衫料子,针一样扎进皮肤里。他直起腰,
站在所谓“家”的门槛里,
回望刚刚挤进来的那条缝——天空被裁成一道惨白的、扭曲的带子,
压在两侧高得离谱、黑得沉手的山墙中间。墙皮斑驳得像得了严重的皮肤病,
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下面颜色更暗、质地不明的内里,偶尔有一两株枯瘦的瓦松,
鬼爪子似的探出来。安静。不是寻常人家午后那种带着生活气息的静谧,
而是……一种被抽干了所有声音的、沉重的淤塞。耳朵里嗡嗡作响,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反而衬得这静更加庞大,压得人胸口发闷。空气里有股味儿,陈默皱了皱鼻子,
不是垃圾腐败的臭,也不是老木头家具的霉味,更像……更接近年深日久的香灰,
混着雨水反复浸泡土坯墙后析出的、那种淡淡的腥。他租下这里,只因为便宜。
便宜到近乎白送。中介是个话不多的本地老头,签合同的时候眼神飘忽,
只在提到“螺丝结顶”这个巷名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下撇了撇,
嘟囔了一句:“自己夜里关好门。”当时没在意,现在站在这院子里,那句话带着寒意,
重新浮了上来。院子是狭长的天井式样,抬头见方,那方天空也灰蒙蒙的,透不出多少亮。
脚下铺的青石板,缝隙里挤满墨绿的、茸茸的苔藓,滑得厉害。正对面是三间屋,
门窗都是老式的木格子,糊的纸早就破了,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
西边墙根下堆着些辨不出原貌的破烂杂物,隐约像是个旧纺车,半边轮子塌着。东边靠墙,
一口老井,井沿的石头上满是深色的水渍。他定了定神,拖着箱子朝正屋走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干涩嘶哑,在寂静中传得老远,带着回音。
灰尘在门口那束可怜的光柱里狂乱地舞动。屋里倒是比他想象中干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简单的几件老家什,一张挂着灰扑扑蚊帐的木架床,一张方桌,两把椅子。
空气里有股尘土和木头朽坏混合的气味。简单归置了一下行李,天色就暗得很快。
那线天光不知不觉消失了,巷子沉入一种更为粘稠的黑暗里。没有路灯,
对面邻居家似乎也无人,窗子里一丝光也没有。整个巷子,仿佛只剩下他这一个活物。
他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拉了一下。昏黄的光晕勉强充塞了正屋,灯泡上积着厚厚的灰,
光线愈发显得有气无力,非但不能驱散黑暗,反而给屋里的物件投下更多摇晃、模糊的阴影。
影子拖得长长的,爬上墙壁,变形,张牙舞爪。吃了点随身带的干粮,和衣躺在床上。
被褥有股潮冷的味道。他瞪着眼,看着帐顶上模糊的污渍,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支棱着,
捕捉着外面的每一点动静。死寂。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快要被疲倦拖进睡眠时——“咚!
”一声闷响,不算特别大,但极其清晰,像是什么沉重而结实的东西,砸在厚厚的木砧板上。
来自隔壁。陈默激灵一下,睡意跑了一半。他偏过头,耳朵贴向墙壁。墙壁很厚,
是旧式的实心砖墙,传音并不好,但那声音的质地太独特了,闷,实,
带着斩断筋骨、剁开关节的决绝。是剁骨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不快,
但每一下都间隔均匀,力道沉稳。咚。咚。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
这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钻进耳朵,敲在鼓膜上,沿着脊椎往下爬。谁这么晚还在剁骨头?
陈默皱起眉。或许是邻居在准备明天的食材?可这都几点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一点二十。声音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停了。陈默松了口气,重新躺平。
可没等他再次酝酿出睡意——“咚!”又开始了。还是那个节奏,那个力道。
这次似乎离得更近了些?或者只是他的错觉?他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但那声音穿透力极强,
闷闷地,固执地传进来。一夜没睡安稳。那剁骨声时断时续,毫无规律,有时候停个把小时,
有时候十几分钟就响起,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总在他快要睡着时精准地落下第一刀。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巷子里依然没什么人,只在巷口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
坐在自家门槛上,眯着眼晒太阳,对陈默这个陌生面孔毫无反应。他想问问邻居的情况,
张了张嘴,却发现那老太太的眼神空茫茫的,焦点不知落在何处,嘴里还无声地翕动着。
他最终没问出口。白天去附近转了转,买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螺丝结顶巷似乎独立于外面日渐喧嚣的扬州城,自成一统,时间在这里流淌得缓慢而凝滞。
巷子里的住户很少露面,门窗大多紧闭。第二天夜里,剁骨声如期而至。陈默白天补了觉,
晚上精神了些,这声音便显得更加难以忍受。不只是声音本身,
还有那声音里透出的一股子……专注。甚至是,愉悦?他形容不好,只觉得那每一下起落,
都带着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韵律,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他坐起身,在黑暗里屏息听着。
除了那单调的“咚”、“咚”声,似乎……还有别的?很轻,混在回声里,像是……摩擦声?
又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动。第三天,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去敲个门,委婉地提醒一下。
但每次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外面那沉甸甸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听到那声音就在咫尺之遥的墙壁另一边响起,勇气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掉了。
他给自己找借口: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忍耐是有极限的。第四天夜里,
情况变了。“咚!咚!咚!咚!”不再是之前那种沉稳、间隔均匀的敲击,
而是变得急促、凌乱、疯狂。力量大得吓人,
陈默甚至感觉身下的床板都在随着每一次重击微微震颤。墙壁簌簌地往下掉灰。
这已经不是处理食材了!这是在拆房子!陈默猛地坐起来,心脏怦怦直跳,
一股混杂着愤怒、恐惧和被长久骚扰的烦躁猛地冲上头顶。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让不让人睡觉了!就在这剧烈的、近乎发泄的劈砍声中,他捕捉到了另一个声音。很低,
很压抑,断断续续。呜……呃……是呜咽。人的呜咽。痛苦被死死堵在喉咙里,
又被剧烈的撞击震动挤压出来的声音。不是一个瞬间,而是伴随着那疯狂的剁砍,
持续地、微弱地存在着。陈默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全竖了起来。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在四肢百骸。那不是处理动物的声音!
一个可怕的、他不敢细想的画面强行闯入脑海。“砰!”一声格外沉重暴烈的巨响,
似乎什么东西被彻底劈开了。呜咽声戛然而止。剁砍声也停了。突如其来的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声音的停止都要可怕。像是一张巨大的、无形的膜,猛地覆盖下来,
捂住了所有的声响,也捂住了陈默的口鼻。他几乎喘不上气。然后,他听到了别的声音。
拖拽。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上被缓慢地、费力地拖动,摩擦着地面,
发出“沙……沙……”的声响。方向……好像是朝着门口?理智告诉陈默,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刻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熬到天亮,
然后立刻、马上搬走,这地方一分钱也不能要了。但身体先于理智动了。
一种近乎自毁的好奇,或者说,
是连日的失眠、诡异的氛围和刚才那声呜咽**出的、失控的冲动,驱使着他。
他必须知道隔壁到底在干什么!必须让那个制造噪音和……可能更可怕事情的家伙知道,
这里还住着一个大活人!他轻手轻脚,却又极其迅速地下了床,脚底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激得他哆嗦了一下。没穿鞋,摸黑走到门边。手放在冰凉的门闩上,犹豫了最多一秒,然后,
用力拉开。老木门再次发出那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一步跨出门槛,来到同样漆黑一片的院子里。没有月光,
只有身后自己屋里漏出的一点点昏黄光线,勉强勾出他脚下几步范围的石板轮廓。
隔壁邻居的门,就在他右手边,相距不到三米。那扇门紧闭着,门缝和下沿,
没有透出丝毫光亮。整个巷子黑得像锅底,静得像坟墓。只有他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他朝着那扇门走去,脚步虚浮,脑子里乱糟糟的,
准备好的说辞全忘了,只剩下一个念头:问问,就问一句,为什么半夜……还有三步。两步。
他停住了。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真的彻底冻住了。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炸开,
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头皮一阵阵发麻,针扎似的痛。邻居那扇漆黑厚重的木门,底下的缝隙,
比寻常门缝似乎略宽一些。而此刻,
在那片狭窄的、不足一指高的黑暗缝隙里——有一只眼睛。正死死地,一眨不眨地,
从门内向外盯着他。瞳孔极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白,在绝对黑暗中,
竟似乎反射着一点点极其微弱的、非人的幽光。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惊恐、绝望,
还有一种濒死的、疯狂的示警。陈默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无法移开视线。
时间仿佛凝固了。然后,他听见了声音。从那条门缝后面,贴地面很近的地方传来。
气若游丝,沙哑得像是破风箱在拉动,又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挤出来的,
……”“……快跑……”“……这整条巷子……只有你……一个是活人……”声音戛然而止。
那只眼睛,在门缝后,猛地闭了一下,再睁开时,里面的光,彻底散了。只剩下空洞,
和一片沉甸甸的、再无生机的黑暗。“沙……沙……”拖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
就在门后,朝着远离门口的方向,缓慢地……移开了。那只眼睛,也随着拖拽,
从门缝下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将陈默彻底吞没。
他站在那儿,像个僵直的雕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那沙哑绝望的余音,
和那只死死瞪过的眼睛,在视网膜上、在脑海里,灼烧般反复重现。那只眼睛消失后很久,
陈默才找回一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腿是软的,像泡久了的面条,支撑不住重量。
他几乎是滚爬着退回自己屋内,反手撞上门,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气,
却吸不进多少空气。胸口闷痛,耳朵里全是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
还有门缝里那句嘶哑警告无限循环的回放。“……只有你一个……是活人……”活人?
什么意思?难道邻居……不,整条巷子的其他人……他不敢想下去。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
在死寂的屋里格外瘆人。他抖着手摸到桌上的手机,屏幕冷白的光刺得他眯起眼。
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哆嗦着按下“110”,指尖冰冷僵硬。电话接通得很快。“您好,
扬州市110报警服务台……”“我、我要报警!”陈默的声音嘶哑变形,语无伦次,
“螺丝结顶巷……我隔壁……可能在杀人!我听见剁骨头,还有人在哭!眼睛!
门缝里有眼睛!让我快跑……”接警员的声音很冷静,甚至带着程式化的安抚:“先生,
请不要慌张,慢慢说,您的具**置是哪里?螺丝结顶巷几号?隔壁门牌号是多少?
”具**置?几号?陈默卡住了。他搬进来几天,根本没注意门牌。
巷子里的房子似乎也没有清晰的门牌标识。“我……我不知道具体门牌,
就是螺丝结顶巷进来,右手边第三家还是第四家……院子很小,有天井,
有口井……”他越说越乱。“先生,我们马上派民警过去。请您待在室内,锁好门窗,
注意安全,不要贸然与邻居接触。民警会尽快赶到核实情况。”电话挂断后,
屋里重新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陈默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紧紧攥着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他惨白的脸和惊恐瞪大的眼睛。他耳朵竖着,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声响。
没有剁骨声,没有拖拽声,什么都没有。连惯有的虫鸣都听不见。
巷子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声的、厚重的坟墓。时间一分一秒粘稠地爬过。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二十分钟,也许更久,外面终于传来一点不一样的动静。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深夜里显得刻意放轻,但仍清晰可闻。
然后是压低的人语声。陈默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扑到窗边,
用颤抖的手指小心地拨开一点破窗纸的缝隙,向外窥视。两个穿着警服的身影打着手电,
走进了院子。手电光柱划破黑暗,在湿滑的苔藓、斑驳的墙面和那口黑黢黢的井上移动。
光并不强烈,但在这浓墨般的黑暗里,已经足够刺眼。警察来了!陈默心头一松,
几乎要瘫软下去。他立刻就要开门冲出去。但就在这时,他拨开窗纸的手指僵住了。
手电光晃过隔壁那扇门——那扇刚刚还有一只眼睛死死瞪出来的木门。门关着,毫无异状。
一个警察走上前,抬手,“叩、叩、叩”,敲了三下。声音在寂静中传开。等待。几秒钟,
像几个小时一样漫长。就在陈默以为不会有人应答时,“吱呀”一声,隔壁的门,竟然开了。
开了一条缝。门内没有灯光泄出,依旧是沉甸甸的黑。一个身影半掩在门后,看不真切面容,
只能看出是个中等身材的人影。警察似乎在询问,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具体内容。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要大喊:“就是他!门缝里的眼睛!他在剁东西!
可能杀了人!”但门后的身影动了动,似乎摇了摇头,还侧身让开了一点,
好像请警察查看里面。一个警察举着手电,朝门内照了照,光线划过一小片空地(是空地吗?
陈默看不清),随即收回。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
隐约传来“误会”、“没什么”、“早点休息”之类的词语片段。然后,警察竟然点了点头,
转身,似乎就要离开!陈默急了,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警察同志!
等等!”两个警察和隔壁门后的身影同时看向他。手电光扫过来,刺得陈默睁不开眼。
他用手挡着光,急切地说:“是我报的警!我隔壁真的有声音,特别吓人,剁骨头,
还有人在哭!就在刚才!还有……”他指向那扇门,声音因恐惧而尖利,“那门缝下面!
有眼睛!让我快跑!”拿着手电的年轻警察眉头皱起,
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年长些的警察还算沉稳,
看向隔壁门后:“这位同志,你看这……”门后的身影完全走了出来。
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有点瘦,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旧汗衫,
面容在微弱的手电光下显得很普通,甚至有些憨厚。他脸上带着被吵醒的倦意和无奈,
看了一眼激动不已的陈默,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明白这位……新邻居在说什么。
我睡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听到啊。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平时在菜场帮工,有时候回来的晚,
但今天早就睡了。哪有什么剁骨头、哭的声音?”他语气平实,甚至有点委屈,“眼睛?
什么眼睛?我这门缝是老了点,但也不至于……”他摇了摇头,一脸莫名其妙。“你胡说!
”陈默又惊又怒,浑身发冷,“我听得清清楚楚!持续好几天了!就刚才,声音特别大!
还有人在哭!你门缝下面……”年轻警察打断他,语气公事公办:“这位先生,
我们刚才也简单看了一下,这位邻居家里很正常,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老房子隔音不好,有时候一些水管或者木头热胀冷缩的声音,听起来是挺怪的。
或者……”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陈默苍白憔悴、眼窝深陷的样子,意有所指,“你刚搬来,
可能不太适应环境,精神压力比较大,产生了一些……错觉?”“不是错觉!
”陈默感到一阵孤立无援的绝望,“我清醒得很!就是他的声音!
就是从这扇门后面传出来的!”他指着那男人。男人叹了口气,对警察说:“要不,
警察同志,你们再进来仔细看看?我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平头老百姓。
”年长警察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他又转向陈默,语气缓和了些,
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结论口吻:“先生,我们核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