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舒，一个想体验普通大学生活的顶级黑客。为了低调，我把每月生活费设定成五百。

结果，开学第一天，我就成了全寝室的重点扶贫对象。室友何佳琪，精致的校花，热衷慈善，

尤其热衷于对我慈善。她会召集全寝，把她不要的旧衣服“赏”给我，说：“宁舒，别客气，

我们不会歧视你的。”她会在聚餐时，故意点最贵的菜，然后大发善心地说：“这顿我请了，

宁舒你家困难，不用A了。”她甚至在全班面前声情并茂地讲述我的“悲惨身世”，

帮我申请助学金，让我成了全校闻名的“励志小穷花”。她享受着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享受着别人赞美她善良的目光。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看着她用我的“贫穷”，

作为她炫耀善良的舞台。直到那一天，她为了评上年度优秀学生，

决定用最恶毒的谣言将我踩进泥里。我才发现，原来拔掉小丑的网线，看她从舞台上掉下来，

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1我叫宁舒，转学生。办完入学手续，辅导员领着我进了宿舍。

“302，就这儿了。以后跟室友好好相处。”辅导员是个刚毕业的年轻老师，

话说完就溜了。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当时是下午，其他三个人都在。一个在化妆，

一个在打游戏，还有一个在床上挂着帘子，看不见人。化妆那个看见我，眼皮抬了一下。

“新来的？”我点点头，“嗯，我叫宁舒。”她“哦”了一声，继续涂她的口红。烈焰红唇，

白皮肤，长得挺漂亮。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看牌子，都不便宜。打游戏的那个戴着耳机，

冲我这边瞥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我找到自己空着的床位，把行李箱放好，开始铺床。

我东西不多，一个箱子就装完了。二十分钟后，我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个化妆的女生也化好了，她站起来，上下打量我。“我叫何佳琪，这个寝室的寝室长。

”她语气里有种天生的优越感。“那个打游戏的是林菲，床上那个是刘悦。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林菲摘下耳机，对我笑了笑，“你好。

”帘子里传出刘悦闷闷的声音，“你好。”何佳琪双手抱胸，靠在她的桌子边。“宁舒，

你转学手续挺麻烦吧？怎么想到转来我们这个学校？”她的问题听起来是关心，

但眼神里全是审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家近一点。”“哦，那你家是本地的？

”“不是，租的房子。”这话一出，何佳琪的眼神就变了。那种审视，

变成了带着一点了然的怜悯。她大概是把我归类到某种她熟悉的群体里去了。“租房子啊，

那也挺辛苦的。”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我没接话，打开手机，

我爸的视频电话正好弹了进来。我走到阳台去接。“闺女啊，到学校了没？钱够不够花？

我让老张给你那张卡里转了一百万，你先用着，不够再跟爸说。”视频里，我爸穿着花衬衫，

背景是沙滩和海浪。我压低声音。“爸，说好了的，体验生活，每个月五百。”“五百？

五百够干嘛的？买个零食都不够！”“够了，买个清静。”我回他。我爸还想说什么，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一回头，看见何佳琪就站在我身后。她手上拿着个杯子，

像是出来接水的。但她的耳朵，红得有点不自然。她显然是听到了。她看我的眼神，

怜悯中又多了几分鄙夷。大概是觉得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跟家里人打电话吹牛。

说不定还觉得我家里人重男轻女，对我不好。她脑补了什么，我不在乎。只要她别来烦我，

她把我当成外星人都行。晚上，宿舍卧谈会。其实就是何佳琪一个人的脱口秀。

她聊着新买的包，哪个明星的八卦，还有学生会里谁谁谁在追她。林菲偶尔附和两句。

刘悦全程没声音。我戴着耳机，看一部老电影。突然，我感觉耳机被人摘了。是何佳琪。

她脸上带着那种“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的兴奋。“姐妹们，我们来聊聊生活费吧！

”她扬着下巴，目光扫过我们三个。“我呢，不多，我妈每个月给我五千，

有时候我爸会另外再给点。”林菲说：“我三千。”帘子里的刘悦小声说：“我一千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何佳琪笑眯眯地看着我。“宁舒，你呢？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下午那个电话，让她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想验证她的猜测。想亲手揭开我“贫穷”的遮羞布。我说：“五百。”空气瞬间安静了。

林菲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刘悦的帘子动了一下。何佳琪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一拍手，

像是中了奖。“天哪，五百！宁舒，你也太辛苦了吧！”她的声音很大，

确保宿舍里每个人都能听见。“一个月五百，在咱们这个城市，怎么活啊？

”她转向林菲和刘悦，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我们以后要多照顾一下宁舒。

”“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姐妹，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她看着我，眼神真诚得能挤出水来。

“宁舒，你放心，以后有我们呢，别怕。”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我看见何佳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她找到了她新的慈善目标。

也找到了满足她圣母心的新玩具。而我，花五百块一个月。买了个清静的身份。顺便，

还能看一场免费的人性大戏。我觉得，这笔买卖，挺划算的。2何佳琪的“扶贫”行动，

第二天就展开了。效率高得像是打了鸡血。早上我刚起床，她就提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袋，

放到了我的桌上。“宁舒，醒啦？快看看，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袋子里，是几件衣服。

一件起球的毛衣，一条看起来穿了很久的牛仔裤，还有一件领口有点发黄的恤。款式都还行，

就是旧得有点明显。“这是我去年买的衣服，都没怎么穿，放着也是浪费。

”何佳琪说得云淡风轻。“我看你行李箱里衣服不多，这些你先将就着穿，别嫌弃啊。

”林菲在旁边有点尴尬，小声说：“佳琪，这不太好吧……”何佳琪立刻打断她。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姐妹！宁舒，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她用一种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如果说一个“不”字，就是不识好歹，

就是伤了她的善心。我拿起那件毛衣，摸了摸。手感还行，挺软和。“不介意。”我说。

“谢谢。”何佳琪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吧！我就说宁舒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你很懂事”的赞许表情。“快收起来吧，以后有什么困难，

随时跟我们说！”刘悦从帘子里探出个头，也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同情，也有点庆幸。

庆幸那个被“扶贫”的人不是她。等她们都去上课了，宿舍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把那几件衣服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我从行李箱里，摸出了一把剪刀。

我把毛衣最柔软的部分剪下来，当了擦桌布。牛仔裤布料结实，剪成几块，擦地，擦窗台，

正合适。那件发黄的恤，吸水性最好，被我拿去卫生间，当了专用的擦镜布。干完活，

我看着窗明几净的宿舍，心情不错。何佳琪的旧衣服，质量挺好，做抹布，很称职。

下午没课。我戴上电脑，去了趟图书馆。不是去看书。是去“上班”。我接了个私活。

帮一家上市公司，做一次全面的网络安全压力测试。酬劳，七位数。这笔钱，

够我一辈子的生活费了。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电脑开机。屏幕上，没有游戏，没有电影。

只有一行行飞速滚动的代码。那是我最熟悉的世界。安静，纯粹，靠实力说话。两个小时后，

我找到了他们系统的三个高危漏洞。把测试报告和修复建议，加密打包，发给了对方公司。

对方秒回。一个字：“牛。”后面跟着一个转账截图。我看了眼银行卡余额。那一长串的零，

和我的五百块生活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挺魔幻的。我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感觉有点饿了。我决定去学校食堂，吃一顿十块钱的晚餐。食堂里人很多。

我打了一份土豆烧肉，一份炒青菜，加二两米饭。一共九块五。正找位置，听见有人喊我。

“宁舒！这边！”是何佳琪。她和林菲，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

桌上摆着麻辣香锅，水煮鱼，满满当当。何佳琪冲我招手，一脸热情。“快来快来，

跟我们一起吃。”我端着餐盘走过去。“不了，我吃这个就行。”何佳琪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把我按在空位上。“哎呀，客气什么！你的饭菜放着，我们点了这么多，你也吃不完。

”她指着桌上的菜，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今天我请客，你就别跟我抢着付钱了啊。

”一个女生问：“佳琪，这是谁啊？”“我室友，宁舒。一个特别努力，特别懂事的妹妹。

”何佳琪说着，夹了一大块鱼，放进我碗里。“快吃吧，看你瘦的，

肯定平时都舍不得吃好的。”周围几个女生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

好像我下一秒就要饿晕过去一样。我看着碗里的鱼。上面沾满了我不吃的香菜。

我默默地把香菜一点点挑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当着她们的面，

我扫了桌上的点餐码。看了一下总金额，二百三十八。我们这桌一共五个人。平均下来，

一个人四十七块六。我直接转了五十块钱，到何佳琪的微信上。附言：AA。然后，

我端起我那盘九块五的饭菜，站了起来。“我吃不惯辣的，还是吃我自己的吧。

”“你们慢用。”我说完，端着盘子，在她们惊愕的目光中，走到了另一张空桌。

安安静靜地，吃我的土豆烧肉。我能感觉到，何佳琪那边的气氛，瞬间就僵了。她的善心，

她精心营造的“姐妹情深”的戏码。被我一个五十块的转账，打得稀碎。我就是要让她明白。

姐妹归姐妹。账，还是要算清楚的。我不是她的宠物，也不是她的道具。她的善良，很贵。

但我，不想买。3那顿饭，不欢而散。我吃完我的土豆烧肉，先回了宿舍。

何佳琪她们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何佳琪，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冰。

她大概是觉得，我让她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我让她精心准备的“善良秀”，

变成了一场尴尬的独角戏。她没跟我说话，摔摔打打地洗漱，然后爬上床。林菲想打个圆场，

凑过来小声跟我说：“宁舒，你别介意，佳琪她没恶意的，

她就是……”“就是喜欢帮助别人。”我替她说完了。林菲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是不是恶意，我自己有眼睛看。

那种以“为你好”为名的控制和施舍，比纯粹的恶意，更让人反胃。第二天，

何佳琪对我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不主动跟我说话了。看见我，

也只是冷冷地瞥一眼。那种“扶贫”的热情，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宿舍的气氛，

变得有点奇怪。刘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林菲倒是想两边都不得罪，但效果甚微。

我乐得清静。她不来烦我，我正好可以专心搞我的“副业”。

那家公司对我上次的测试很满意，又给我派了个新活。

修复他们一个被黑客攻击后留下的数据库后门。这活儿有点挑战性，我喜欢。这天下午，

我正在图书馆敲代码。手机震了一下，是宿舍群的消息。何佳琪艾特了所有人。“姐妹们，

晚上有空吗？学生会的朋友搞了个联谊，在校外的KTV，帅哥很多哦。

”下面林菲和刘悦立刻回复：“有空有空！”“去！”然后，何佳琪单独艾特了我。

“@宁舒，你去吗？这种场合，也能多认识点人。”她的语气，

听起来像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恩赐。我想了想，回复：“去。”我不是对联谊感兴趣。

我是对何佳琪的动机感兴趣。昨天刚闹了不愉快，今天就主动邀请我。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佳琪秒回：“行，那晚上七点，校门口**。”后面跟了个笑脸的表情。看起来，很高兴。

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校门口。何佳琪她们三个已经在了。何佳琪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

画着精致的妆，穿了条名牌的裙子。她看到我，还是穿着白恤和牛仔裤，

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宁舒，你怎么穿这么朴素啊？”她语气夸张，“联谊哎，

好歹打扮一下嘛。”我说：“这样舒服。”她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我们打车去了KTV。

是个挺高档的地方，装修得金碧辉煌。进了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男生。

个个都穿得人模狗样。为首的那个，应该就是何佳琪说的学生会的朋友。看见何佳琪，

眼睛都亮了。“佳琪，你可算来了！”男生叫张伟，学生会副主席。何佳琪像个女主人一样，

招呼我们坐下。她特意把我安排在角落里。然后就开始跟那帮男生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我安靜地坐在角落，喝我的白开水。观察。这场联谊，就是何佳琪和张伟攒的局。

他们是主角，其他人都是陪衬。而我，大概是她特意带来，用来反衬她光芒的“背景板”。

玩了一会儿，张伟提议：“玩游戏吧！输了的喝酒！”大家纷纷叫好。我举了举手。

“我不会喝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何佳琪立刻打圆场。“哎呀，

我们宁舒比较单纯，酒量不好。这样吧，她要是输了，我替她喝！”她话说得豪气干云，

好像多照顾我一样。张伟立刻附和：“佳琪就是仗义！”我笑了笑。“不用。我输了，

可以喝别的。”我晃了晃手里的白开水。“我喝这个，三杯顶你们一杯酒。”这话一出，

气氛又有点冷。何佳琪的脸色沉了下去。她大概觉得，我又一次驳了她的面子。游戏开始。

是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第一轮，瓶口就对准了我。

张伟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小学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真心话。”张伟想了想，

问了一个他自以为很刁钻的问题。“你一个月生活费，到底多少钱？”这个问题，

显然是何佳琪提前跟他通过气的。他们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难堪。所有人都看着我，

等着我的答案。等着看我窘迫的样子。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清清楚楚地说：“五百。”包厢里，安静了一秒。然后，一个男生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窃窃私语。何佳琪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还假惺惺地出来解围。“哎呀，你们别这样，英雄不问出处嘛！宁舒很努力的！

”张伟也装模作样地说：“五百啊……是挺辛苦的。没事，学妹，以后有困难，跟学长说！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稀有动物。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有点无聊。

这就是他们能想出来的，攻击我的方式吗？太低级了。我放下水杯，站了起来。“不好意思，

我去下洗手间。”我没去洗手间。我走到了KTV的前台。我对前台**说：“你好，

308包厢，麻烦现在结一下账。”前台**愣了一下，“现在？”“对，现在。

”我拿出手机，“我来买单。”前台查了一下，报了个数字。“您好，一共三千八百八十八。

”我点点头，扫码，支付。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然后，我走回包厢。推开门。

他们还在拿我的生活费开玩笑。我走到何佳琪面前。“何佳琪，今天玩得很开心。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何佳琪愣住了，“啊？这就走了？”我点点头。然后，

我转向所有人，微微一笑。“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今晚的单，我已经买了。

”“大家玩得开心点。”我说完，在所有人石化的表情中，转身离开。我能想象到，

我走之后，包厢里的气氛会有多精彩。一个生活费五百的“穷鬼”，请他们这群“有钱人”，

消费了近四千块。这比任何一句反驳，都更有力。何佳琪想让我难堪。我就让她，

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她永远都还不清，也想不明白的人情。这种感觉，比打她一顿，爽多了。

4KTV买单事件，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我成了个“迷之人物”。

一个穿着朴素，生活费五百，却能面不改色花四千块请客的“穷学生”。他们想不通。

何佳琪也想不通。她一连好几天，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和警惕。

她不再搞那些“扶贫”的小动作了。但也没放弃对我的“关注”。她大概觉得，

我身上有她无法掌控的秘密。这天，是学生会招新面试。何佳琪作为文艺部的副部长，

是面试官之一。她撺掇着林菲和刘悦都报了名。还假惺惺地问我：“宁舒，你不试试吗？

学生会很锻炼人的。”我说：“没兴趣。”她撇了撇嘴，一副“你就是自卑不敢”的表情，

带着她的小跟班们，雄赳气昂地去了。我留在宿舍，继续我的“工作”。正敲着代码，

学校的校园网，突然弹出了一个全屏公告。是学生会主席竞选的宣传。候选人有两个。

其中一个，就是那天KTV的张伟。公告上，放着他精修过的照片，

和他洋洋洒洒的竞选宣言。公告强制置顶，关不掉，很烦人。我皱了皱眉。随手调出控制台，

敲了几行代码。我想看看，这个强制弹窗的脚本，是谁写的。水平这么次，

还好意思拿出来用。很快，我顺藤摸瓜，摸到了校园网的后台服务器。没有防火墙，

密码是弱口令，简直是裸奔状态。我像是走进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里面的数据，对我来说，

一览无余。我看到了张伟的竞选宣传方案。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利用学生会职务之便，

对校园网进行“广告轰炸”。其中就包括这个强制弹窗。我觉得有点好笑。拿公共资源，

给自己拉票。脸皮够厚。我本来想直接把这个弹窗脚本给删了。但转念一想，太便宜他了。

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有了一个新主意。我写了一个小小的触发程序。

绑定在了那个弹窗脚本上。程序的效果很简单。每当这个弹窗出现，会有千分之一的概率，

将张伟的照片，随机替换成另一张图片。至于换成什么图片……我从网上找了一个表情包。

一只猫，揣着手，一脸鄙夷地看着镜头。下面配着一行字：“就这？”设置好之后，

我退出了后台。不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一个调皮的幽灵，在游乐场里，

设置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然后，我合上电脑，戴上耳机，继续看我的老电影。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第二天，学校里就炸了锅。很多人都在讨论，

说校园网是不是中病毒了。“你们看到了吗？张伟的竞选海报，突然变成了一只猫！

”“看到了看到了！就那个‘就这？’的表情包！笑死我了！”“我以为是我电脑坏了，

原来大家都看到了！”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张伟和学校网管中心的耳朵里。张伟气得跳脚，

觉得是竞选对手在搞鬼。网管中心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后台日志干干净净，

没有丝毫被入侵的痕迹。最后，他们只能把这件事，定性为“服务器偶发性抽风”。

然后灰溜溜地，把那个强制弹窗给撤了。宿舍里，何佳琪也在气愤地跟林菲吐槽。

“肯定是有人故意黑张伟！太恶劣了！”“查不出来是谁，真是便宜他了！”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大概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我正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削苹果。

刀法稳健，果皮连成一条线。我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仿佛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八卦。

何佳琪大概也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和我扯上关系。一个连电脑都很少用的“穷学生”，

怎么可能去黑校园网？她自讨没趣，哼了一声，不说话了。我削好苹果，切成小块，

用牙签插着，慢慢吃。嗯，挺甜。偶尔当一次“正义的伙伴”，感觉还不错。这个校园网，

比我想象的，要好玩多了。5学生会招新的事，很快就出了结果。林菲和刘悦，

都进了文艺部。成了何佳琪的“直系手下”。两人都很高兴，晚上说要请客吃饭。

何佳琪在一旁，像个女王一样，接受着她们的恭维。“这都多亏了佳琪姐！”“是啊是啊，

面试的时候，佳琪姐给了我们好多提示呢！”何佳琪很享受这种吹捧。她摆摆手，故作谦虚。

“小事一桩。以后在部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那段时间，

宿舍里天天都能听到她们讨论文艺部的事。排练，拉赞助，策划晚会。何佳琪的野心很大，

她想在年底的迎新晚会上，搞个大新闻。让自己的履历，再添上光彩的一笔。而我，

依旧是那个游离在集体之外的“透明人”。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时，我在图书馆。

她们半夜还在聊工作时，我已经戴上耳机睡了。这种状态，我很满意。

直到期中论文的DDL，快到了。我们专业有门课，叫《新媒体概论》。

老师是个要求很高的老教授。期中作业，是交一篇三千字的论文，选题自定。这篇论文，

占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没人敢怠慢。我提前一周，就写好了。

我的题目是《论算法推荐在高校舆情引导中的应用与风险》。

里面用了一些我从校园网后台“看到”的脱敏数据，作为案例分析。写完，自己检查了一遍，

发给了教授的邮箱。交完论文，我就把这件事忘了。直到DDL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晚上，

宿舍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林菲和刘悦，对着电脑，愁眉苦脸。何佳琪的脸色，

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一直在打电话，语气很急躁。“喂？王哥，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明天就要交了！”“什么？还没写完？你怎么搞的！”“加钱？行行行，再加五百！

你今晚必须给我发过来！”挂了电话，她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桌上。我明白了。她在找代写。

林菲凑过去，小声问：“佳琪，还没好吗？”何佳琪没好气地说：“那个废物！

收了钱不办事！说今晚肯定给我，现在又说没思路！”刘悦也一脸绝望：“我的也还没写完，

怎么办啊，明天就要交了。”何佳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当时正坐在桌前，看书。她眼睛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走到我身边，

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宁舒，你论文写完了吗？”我点点头，“写完了。”“写完了？

这么快？”她有点惊讶。“那你……写得怎么样？有把握吗？”我说：“还行。

”何佳琪的笑容更亲切了。她拉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宁舒啊，你看，

我们最近学生会太忙了，实在没时间写论文。”“你学习这么好，脑子又聪明，

能不能……帮我们一下？”我看着她。“怎么帮？”“把你的论文，借我们‘参考参考’。

”她加重了“参考”两个字的读音。那意思，不言而喻。她想直接抄我的。我还没说话，

林菲和刘悦也围了过来。“是啊宁舒，帮帮忙吧，我们真的写不出来了。”“就这一次，

我们保证，会改得跟你不一样的！”她们三个，把我围在中间。

一副“你不答应就是不讲姐妹情谊”的架势。这是典型的道德绑架。用她们所谓的“忙”，

来掩盖她们的懒惰和投机取巧。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行啊。想“参考”？

那就让你们参考个够。我从电脑里，调出了我论文的初稿。注意，是初稿。

里面有很多原始的数据罗列，和一些还没经过润色的逻辑推导。最关键的是，

我在初稿的结尾，故意留了几个错误的结论。这些错误很隐蔽，不是专业人士，

根本看不出来。我把这份初稿，发到了宿舍群里。“写得不好，你们随便看看吧。

”何佳琪如获至宝。立刻下载了文档。“宁舒！你太好了！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

”林菲和刘悦也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她们三个，立刻投入到了伟大的“复制粘贴”事业中。

我甚至看到，何佳琪只是把我的名字，换成了她的。然后改了改开头结尾的几句话，

就准备直接提交。真是……懒得有恃无恐。我戴上耳机，不再理她们。心里，已经开始期待，

老教授看到四篇“兄弟”论文时，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6《新媒体概论》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