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为聘:他的江山,他的命》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是作者岭南松果的一本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江逾白楚云岫,讲述了大地在震动,破庙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官兵!是官兵!”有眼尖的村民喊了起来。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那支队伍没有打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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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乱世,人命如草。十六岁的江逾白凭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一次次从尸山血海中捡回性命,直到在破庙中被那位名震天下的少年将军楚云岫所救。
少将军一句“跟我走”,他以命相托。从孱弱少年到威震北疆的玉面将军,他踏过血海,
只为有朝一日,能与他并肩,守住这如画江山。然而……1.刀光。血色。惨叫。
十六岁的江逾白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中握着柴刀,不知所措。
火光吞噬了他从小长大的村庄,黑烟滚滚冲天,马蹄声和哭喊声混成一团。三天前,
叛军攻破了县城,溃散的官兵变成了土匪,流窜的土匪又加入了叛军。那年头,兵不像兵,
匪不像匪,谁手里有刀,谁就是正义。“快跑啊!”“往山里跑!
”几个同村的老人从他身边踉跄跑过,有人拉了他一把:“别愣着!
”江逾白被拽得一个趔趄,柴刀差点脱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那间茅草屋——屋顶已经塌了一半,
父亲去年病逝时欠下的药钱还没还清,母亲上个月被征粮的官兵推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除了这条命。可他这条命,恐怕也留不住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五六个披着破烂皮甲的乱兵冲进村子最后的角落。他们眼神浑浊,
嘴角咧开,刀上滴着血。“还有个小白脸!”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发现了江逾白,
狞笑着策马冲来。江逾白没有跑。跑不掉的。他仰起脸。十六岁的少年身形单薄,
但那一张脸——连见惯了生死、心硬如铁的乱兵都下意识勒住了马。黑发如瀑,
散在瘦削的肩头。蛾眉微蹙,像远山含烟。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明明身处绝境,
却没有半分乞求,只有一股子倔强,像寒冬里不肯凋零的梅。横肉汉子举起的刀停在半空。
“娘的...”他啐了一口,“长成这样,老子下不去手。
”旁边的同伙哄笑起来:“王老五,你不是最喜欢细皮嫩肉的吗?怎么,今天改吃素了?
”“滚蛋!”王老五骂了一句,但刀确实没砍下去。他盯着江逾白看了半晌,
忽然咧嘴一笑:“小子,跟老子走吧?保你不死。”江逾白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那眼神太干净,太透亮,王老五竟然莫名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自恼,
嘟囔道:“算了算了,爱死不死。”马蹄声再次响起,
几个乱兵抢了最后几户人家藏起来的粮食,呼啸而去。江逾白站在原地,
手中的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活下来了。又活下来了。从十二岁开始,因为这张脸,
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从刀口下捡回性命。乱世的兵匪、贪婪的乡绅、甚至路过的商队管事,
都曾对他动过心思,又都因为各种原因放过了他。村里老人说,这是福气。
江逾白只觉得讽刺。乱世之中,美貌是祸不是福。他能活到现在,不过是运气好,
碰见的都是些还残留一丝人性的人。下次呢?下次还能这么幸运吗?“逾白,你没事吧?
”几个逃到山脚又折返回来的老人围了过来,上下打量他。江逾白摇摇头,弯腰捡起柴刀。
“咱们得离开这儿,”最年长的陈伯叹了口气,“这地方不能待了。听说南边稍微安定些,
咱们往南走吧。”三十几个幸存下来的村民,收拾了仅剩的干粮,踏上了南迁的路。
江逾白走在队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的村庄。火焰在夜幕中跳跃,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他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在等着他。更不知道,三天后,他会遇见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2.南迁的第三日午后,队伍在官道旁的破庙歇脚。说是官道,其实早已荒废多年,
路面上杂草丛生,到处是车辙和马蹄印。北方的战乱像瘟疫一样蔓延,流民四起,盗匪横行。
江逾白坐在庙门槛上,小口啃着半块硬饼。饼是昨天从一个废弃的村庄里找到的,
不知道放了多久,咬起来像木头。但他吃得很仔细,连掉在衣襟上的碎屑都捡起来放进嘴里。
活着,就得吃东西。哪怕再难吃。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不是三五匹,是成百上千匹。
大地在震动,破庙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官兵!是官兵!”有眼尖的村民喊了起来。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那支队伍没有打旗号,盔甲制式杂乱,马匹肥瘦不一。
更可怕的是,队伍最前方的人手里举着的,不是军旗,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流寇!
快躲起来!”人群炸开了锅,村民们连滚带爬躲进破庙深处。江逾白也想躲,
但他坐的位置太靠外,刚要起身,十几匹快马已经冲到庙前。为首的是个独眼大汉,
满脸刀疤,看见破庙,咧嘴笑了:“有落脚的地方!弟兄们,今晚就在这儿歇了!
”上百流寇翻身下马,踢开庙门。躲在内殿的村民被一个个揪出来,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响成一片。女人们被拖到一边,
男人们被逼着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江逾白被两个流寇按在墙上。“嘿,
这小子长得...”其中一个流寇捏住江逾白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眼睛顿时亮了,
“大哥!这儿有个宝贝!”独眼大汉走过来,凑近看了看,独眼里闪过惊艳的光。
“真他娘的好看,”他粗糙的手指划过江逾白的脸颊,“带回去,献给大当家,肯定有赏。
”江逾白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又是这样。又是这张脸。他忽然觉得很累,
累到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或许就这样被带走,被献给某个山大王,
然后在某一天因为失宠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被杀死——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
至少不用再逃了。“放开他。”一个声音从庙门口传来。声音不高,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庙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一身银甲,肩披猩红斗篷。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兵,个个杀气腾腾。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年轻人自己。他身材高大,
肩宽背阔,一张脸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此刻那双眼睛里燃着怒火,
像要将整个破庙烧成灰烬。“你谁啊?”独眼大汉松开江逾白,拔出了刀。年轻人没回答,
只是迈步走进庙里。他的靴子踩在破碎的砖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骨上。“我说,放开他。”年轻人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更冷。
独眼大汉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找死!弟兄们,上!
”七八个流寇扑了上去。然后,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银甲年轻人甚至没拔剑。他只是抬手,挥拳。第一拳,冲在最前面的流寇倒飞出去,
撞在柱子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第二拳,侧面的流寇下巴碎了,满口血牙喷了一地。
第三拳、第四拳…不到十个呼吸,七八个流寇全部躺在地上,不是昏迷就是哀嚎。
独眼大汉脸色惨白,握刀的手在发抖。“你…你到底是谁?”年轻人终于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楚云岫。”三个字,像惊雷炸响。楚云岫。
镇北将军楚霸先的独子,十八岁单枪匹马冲进敌阵取上将首级,二十岁平定三州叛乱,
人称“玉面修罗”的少将军。独眼大汉“扑通”一声跪下了。“将…将军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楚云岫没理他,径直走到江逾白面前。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庙外的风吹进来,卷起楚云岫的猩红斗篷,也吹乱了江逾白额前的发丝。
楚云岫忽然觉得,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好像一直在等这个瞬间。等这个少年抬起头,
用那双清亮的眼睛看向自己。等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风止云歇,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你...”楚云岫开口,发现嗓子有点干,“你没事吧?”江逾白摇摇头。
楚云岫看着他苍白的脸,凌乱的衣襟,还有那双明明受惊却强作镇定的眼睛,
心里某个地方被狠狠揪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江逾白。”“多大了?”“十六。
”一问一答,简单直接。楚云岫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这世道不太平,
你跟着这些老乡,未必能走到安全的地方。”江逾白静静看着他,等下文。
楚云岫被他看得有点慌,二十岁就能在万军之中面不改色的少将军,此刻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要不要跟我走?”楚云岫说完,脸居然有点红,“我保证,跟在我身边,
没人能伤害你。”江逾白愣住了。他看看楚云岫,心乱如麻。是啊,跟着楚云岫,
至少能活命。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江逾白长长吐出一口气,
像是要把十六年来所有的苦难都吐出去。然后,他对楚云岫笑了。那笑容很浅,
但像破晓的第一缕光,照进了楚云岫心里。“将军看重我,直接带我走就行了,
何必这样讲话?”楚云岫的脸更红了,轻声求证道:“那…那你跟不跟我走?
”江逾白转身,对陈伯和其他村民深深一揖。然后回头,对楚云岫说:“将军,
从此我的人和我的命,都是你的了。”3.楚云岫没有把江逾白带回军营,
而是在离驻地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上,买了一处安静的宅院。宅子不大,但很精致,前后两进,
有个小花园。楚云岫说,军营里太吵,不适合养病——虽然江逾白根本没病,
只是身体单薄了些。“你就住这儿,需要什么跟管家说。”楚云岫安排得周到,
“我每三天...不,每两天来看你一次。”江逾白点点头,没多问。他看得出来,
楚云岫对他好,好得有些过分。但乱世之中,能有一个栖身之所,能有饭吃有衣穿,
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至于这份好背后有什么意图,他不想深究。深究了,又能怎样呢?
他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寒门少年,除了这张脸,一无所有。第一个月,
楚云岫果然每两天来一次,每次都会带些东西——有时是城里有名的点心,
有时是新裁的衣裳,有时是几本杂书。“认字吗?”楚云岫问。
江逾白点点头:“父亲生前是教书先生,教过一些。”楚云岫眼睛亮了:“那正好,
这些书你看着解闷。”第二个月,楚云岫来得更勤了,几乎天天都来。有时是傍晚来,
吃过晚饭就走;有时是深夜来,带着一身酒气,在江逾白房门外站一会儿,什么也不说,
然后又离开。江逾白从不过问他为什么来,也不问他为什么走。
他只是安静地待在这方小天地里,看书,练字,偶尔在花园里走走。直到那个雨夜。
雷声轰隆,暴雨如注。江逾白被雷声惊醒,起身关窗,却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楚云岫。他没打伞,浑身湿透,就那么站着,仰头看着江逾白房间的窗户。
江逾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撑伞走了出去。“将军怎么不进来?”楚云岫看着他,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我怕打扰你休息。”江逾白没说话,
只是把伞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并肩走回屋里,江逾白找了干布巾给楚云岫擦头发,
又让厨娘烧了热水。江逾白亲自给楚云岫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
楚云岫坐在江逾白房间的椅子上,捧着姜茶,一言不发。“出什么事了?”江逾白终于问了。
楚云岫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今天我爹又训我了。他说我太冲动,
不该为了一个村子跟陈将军的人起冲突。他说现在局势微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江逾白静静听着。“可是那个村子有什么错?”楚云岫的声音有些哽咽,“三百多口人,
老弱妇孺,陈烈的人为了抢粮,说屠就屠了。我路过,我能不管吗?
”江逾白在他对面坐下:“将军管了,然后呢?”“然后?”楚云岫苦笑,
“然后陈烈找我爹告状,我爹罚我禁足一个月,还要我亲自去给陈烈道歉。”“将军去了吗?
”“没去。”楚云岫咬紧牙关。“若不去道歉,对将军可有影响?”“大不了以后不带兵了。
”虽然嘴上说着“大不了”,但江逾白察觉到楚云岫眼中飘过一丝落寞。是啊,
将军岂有不带兵之理?江逾白沉默了。他想起自己那个被屠的村子,
想起那些倒在血泊里的乡亲。如果那天楚云岫路过,会不会也“多管闲事”?“将军做得对。
”江逾白轻声说。楚云岫猛地抬头。“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但如果连将军这样的人都不在乎草芥的生死,那这世道,就真的没救了。
”江逾白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将军不必自责。你做的是对的事,只是对的事,
往往最难做。”翌日,天微亮,楚云岫仍在酣睡。陈烈府邸,江逾白登门造访,
将重铁门环砸的锃响。陈烈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明显有起床气:“你是谁?”“我找陈烈。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直呼将军大名!”一旁的管家气急败坏。“哼!视人命如草芥,
也配称将军?!若是口中的‘大业’、‘山河’,皆是无辜的千万枯骨垒成,
纵踏遍山河万里,那与乱匪流寇有何区别?可有人会称你一声英雄?”陈烈被凶了,
堂堂的将军被斥的睡意全无:“楚云岫叫你来的?他人呢?”“楚将军睡意正浓,怎能扰他。
”闻听此言,陈烈差点被气晕过去:“你他娘的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他的睡眠不能扰,
老子就能被叫起来听你在这乱吠?!”“因为这与他无关,但于陈将军而言,
却是关乎声誉的大事!”陈烈怔怔愣了半晌,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年,
问道:“我可以去睡了吗?”江逾白转身,离去。未及行远,就听到陈府里传来管家的哀嚎,
以及陈烈的责骂声:“这么不长眼?什么人都放进来?”返回宅子,楚云岫醒了,但未起身,
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汩汩动人。“你出去了?”“我去了陈府。
”他不想瞒他。楚云岫登地坐起,全身打量着他,语气急切:“那老家伙没怎么样你吧?
”江逾白瞬间脸红耳赤,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羞言道:“此身,只可将军亲近。
”楚云岫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江逾白,你跟我去军营吧。”江逾白一愣。
“我不是要你上阵杀敌,”楚云岫急切地说,“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个文书,当个参谋,
什么都行。我想让你看着我,看着我怎么做,看着我为什么这么做。
”江逾白的手被他攥得生疼,但他没抽回来。“将军,我是男子。”“我知道!”楚云岫说,
“男子怎么了?我麾下难道没有男子?”江逾白笑了:“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楚云岫不依不饶,“江逾白,我不是要把你当金丝雀养着。我是真的...真的需要你。
”“需要你在我冲动的时候拉住我。需要你在我迷茫的时候点醒我。
需要你在我觉得这世道烂透了的时候,告诉我,我做得对。”这些话,楚云岫没说出口,
但江逾白听懂了。他看着楚云岫那双炽热的眼睛,
忽然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话:“这世上最难得的,不是权势,不是财富,而是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