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我人生的室友,在直播里炫耀》是黑白御币创作的一部令人着迷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陈浩周维安经历了重重困境和考验,通过坚持和勇气找到了内心的力量。这本小说以其真实感人的情感描写和令人惊叹的想象力而闻名。我要在他最接近天空的那一刻,抽走所有的梯子。第一步,是证据。完整的、无可辩驳的证据链。我拿起手机,给所有我能想到的贵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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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直播间的陌生藏品宿舍的灯已经熄了,
只有陈浩床帘缝隙里透出一点手机屏幕的蓝光。我摘下耳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正准备去洗漱,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晓发来的链接:“阿念快看!你们寝室的陈浩在直播!
没想到他这么有料!”我挑了挑眉。陈浩,我那个总把“我家也就普通条件”挂在嘴边,
却永远穿着最新款球鞋的室友。点开链接,直播平台的界面跳出来,
在线人数显示着“3278人”。画面里,
陈浩坐在他精心布置的书桌前——那面我们一直以为是背景墙的地方,
此刻堆满了各种“收藏品”。他正对着镜头微笑,声音是平时从未有过的从容自信。
“……这块表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设计很经典。”他抬起手腕,
表盘在打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我的呼吸停滞了。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
祖父从瑞士带回来的礼物。表壳内侧刻着我们家族姓氏的缩写和“LN·18”——林念,
十八岁。因为太过珍贵,我平时都把它锁在储物盒最底层,只有重要场合才会佩戴。
陈浩的手指轻轻抚过表盘,这个动作让我胃部一阵翻搅。他怎么能如此自然?如此理所当然?
“当时在苏黎世专柜一眼就看中了。”他对着镜头继续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导购还说这是最后一块,缘分吧。”评论飞速滚动:“浩哥深藏不露啊!
”“这才是真·低调富二代”“求分享购表经验!”“只有我注意到后面的耳机吗?
那个牌子我查过,五位数起步……”我的视线随着那条评论移向背景。书架第二层,
那副我找了半个月的**版降噪耳机,正随意地搭在一摞书上。
旁边立着的那本《浮世绘全集》,
书脊上那道浅浅的划痕——是我去年在图书馆不小心划到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我退出直播,手指有些发抖地打开陈浩的主页。他的账号叫“默藏”,
简介写着:“收藏时光,默守本心”。粉丝数:8.7万。最新一条视频发布于三天前,
标题是《学生党的精致生活》。画面里,他煮着咖啡,手腕上戴着的正是我的表。
镜头扫过书桌,
》、那支万宝龙钢笔、甚至我母亲送的那套青瓷茶具——全都成了他“日常生活”的背景板。
每一个视频的发布时间,都对应着我那些物品“失踪”又“出现”的时间段。
我竟从未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他只是偶尔借用,总是按时归还,
有时还会带个小零食作为“谢礼”。我以为这是室友间的正常往来。原来,借走是真,
归还也是真。但在这借与还的间隙里,这些物品已经在另一个空间里,
为他构筑了另一个人生。我轻轻拉开自己的储物柜。表盒还在原处。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那块表——不,不对。我把它拿到台灯下,仔细查看内侧。
刻字的位置有些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拭过。金属的质感也不对,比记忆中的要轻。
这是仿品。一个精心**,足以在直播镜头里以假乱真的仿品。那么真品呢?
我看向陈浩依然亮着微光的床帘。直播已经结束,他大概在回味今晚的赞美。
评论里有人说:“浩哥的生活是我的梦想。”我的手指收紧,冰凉的金属表壳硌着掌心。
这不是简单的虚荣。这是一个持续了半年,甚至更久的、精心策划的盗窃。
他偷走的不仅是物品,
更是这些物品所承载的我的记忆、我的家族历史、我被赠与这些礼物时感受到的爱。
而最可怕的是,在他构筑的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里,我成了不存在的人。我的生活,
被切片、重组、打上他的水印,成了他收割流量与羡慕的养料。宿舍里很安静,
只有陈浩翻身时床架的轻微吱呀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每一个漂浮的尘埃都在提醒我:这个我生活了两年的空间,有一半是精心布置的剧场。
我关上台灯,在黑暗中睁着眼。愤怒在胸腔里烧灼,
但另一种更冰冷的情绪压过了它——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揭穿他很容易,一场对峙,
一次搜查,真相就会大白。但那太便宜他了。我要等。要看他还能演出多高的楼。
我要在他最接近天空的那一刻,抽走所有的梯子。第一步,是证据。
完整的、无可辩驳的证据链。我拿起手机,给所有我能想到的贵重物品拍了清晰的照片,
特别是那些独一无二的标识:刻字、划痕、磨损的边角。
购买记录、礼物贺卡、甚至当时的朋友圈截图——所有能证明“我是主人”的痕迹。
窗外的月光惨白,照在陈浩床帘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阴影。他在那阴影里安然入睡,
做着被追捧的梦。而我在光的这一侧,开始为这场持续半年的盗窃案,
准备一份他绝对意想不到的“回礼”。表壳的冰凉透过皮肤渗进来。
我突然想起祖父送我表时说的话:“念念,有些东西的价值,不在于价格,
而在于它承载的时间。”陈浩偷走的,正是我的时间。是我人生中那些值得珍藏的片段。
那么,是时候让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张清晰的路线图:取证、对峙、法律追索。每一个步骤都需要耐心,
需要绝对的冷静。就让他的直播再火一会儿吧。火得越旺,烧起来的时候,才越好看。
第二章:隐形的标签与裂痕取证的过程,像在昏暗的房间里一点一点擦亮火柴。
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第一步是标记。我在网上购买了一种特殊的紫外线防伪贴纸,
微小如尘埃,贴在物品隐蔽的角落,只有在特定波长的紫外灯下才会显现出唯一的编码。
我在深夜,确认陈浩熟睡后,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明,像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籍的封底内页、耳机内侧的软垫下、钢笔笔帽的旋接处——贴上这些隐形的“所有权印记”。
同时,我在网上购买了一个伪装成充电插头的微型摄像头。
它的视角恰好能覆盖我储物柜前方和书桌的大部分区域。安装的过程,我的心跳得很快,
手指却异常稳定。当红色的指示灯微弱地亮起又熄灭,表示它已开始无声工作时,
我感到一种冰冷的掌控感。我变得异常“健忘”和“慷慨”。“陈浩,我下午去图书馆,
耳机你用吗?就挂那儿。”我故意将耳机放在桌面显眼的位置。他眼睛一亮,随即压下,
故作随意:“哦,行啊,我正好想听会儿歌。”“那本《博尔赫斯》你上次说想看,
拿去看吧,不急。”我把书推到他面前。“谢了兄弟。”他笑得真诚,
仿佛这真是朋友间普通的分享。我看着他将我的物品“自然”地融入他的生活,
融入他的直播背景板。每一次他拿起,我都默默记录时间;每一次他在视频里不经意地展示,
我都保存链接和截图。证据链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生长、缠绕。
矛盾在一个周五的下午引爆。母亲送我的那枚珍珠胸针,是我考上大学时她的礼物。
珍珠不大,但光泽温润,嵌在一小段素银枝蔓上,背面刻着“念·安”。
我通常把它收在绒布盒里,很少佩戴。那天系里有个小型的学术沙龙,要求衣着稍正式。
我打开盒子,却发现胸针不翼而飞。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绒布上浅浅的凹痕。
我立刻看向陈浩的床位。他不在。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打电话,
而是先检查了摄像头连接的手机APP。回放记录显示,昨天下午,我出门上课后十分钟,
陈浩在宿舍里踱步,随后停在我的书桌前,犹豫了片刻,
拉开了那个他以为我放杂物的抽屉(里面其实是些重要但不常用的物品),取走了绒布盒。
他打开看了看,迅速将胸针别在自己一件深色毛衣的内襟,然后把空盒子放回原处。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他的表情在镜头里有些模糊,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沙龙快要开始了。
我压着火气,给他打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背景音有些嘈杂。“陈浩,
我那个装胸针的盒子,你见过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困惑。“啊?什么盒子?
”他顿了一下,“哦,你说那个啊……我昨天好像看见掉地上了,帮你捡起来放桌上了吧?
没注意。”“里面的胸针呢?”“胸针?我不知道啊。我没动。”他的声音很自然,
甚至带着点无辜的关切,“是不是你放别处了?再找找?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他直播账号的界面——他十分钟前更新了一张在沙龙签到的照片,侧身,
深色毛衣的领口,一点温润的白色光泽隐约可见。“好,我再找找。”我挂了电话。
我没有去沙龙。我坐在宿舍里,等到活动差不多结束,才慢慢走过去。在会场外的走廊,
我看到了他。他正和苏晓,还有几个其他专业的同学谈笑风生,
那枚珍珠胸针赫然别在他毛衣的V领处,在走廊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他看见我,
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更热情地招手:“林念!这边!你怎么没来?”我走过去,
目光落在他胸前。苏晓先注意到了:“咦,陈浩,你这个胸针挺别致啊,以前没见你戴过。
”陈浩下意识地用手虚掩了一下,随即笑道:“哦,这个啊,我妈以前的小玩意,
今天翻出来配一下。”“是吗?”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看起来有点眼熟。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些。陈浩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珍珠不都长得差不多嘛。
对了林念,你找到你的胸针了吗?”“没有。”我看着他,“可能真的丢了吧。
”他似乎松了口气,又和其他人聊起来,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我注意到,他说话时,
手指会无意识地摩挲那枚胸针。散场后,我们一同回宿舍。路上他主动搭话,
语气比平时更加热络,几乎有点讨好。我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直到晚上临睡前,
他脱下毛衣时,才突然低呼一声:“呀!”“怎么了?”我从书里抬起头。他捏着那枚胸针,
一脸懊恼和尴尬:“这……这里怎么松了?这颗珍珠好像要掉了……我都没注意。
”我走过去。那颗原本镶嵌牢固的主珍珠,确实松脱了,连带后面固定的小银爪都有些变形。
更关键的是,珍珠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银托。“可能是今天不小心挂到哪儿了。
”陈浩挠着头,把胸针递给我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歉意和遗憾,“真不好意思,
看着挺可惜的。”我看着那枚残缺的胸针,银托在灯光下有点刺眼。
母亲给我时说的话言犹在耳:“念念,在外面,要平安,心里也要安宁。”此刻,
我心里没有安宁,只有一片冰冷的火海。“是挺可惜的。”我接过胸针,
指尖感觉到金属的冰凉,“这是我妈送的。”陈浩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那张总是能迅速切换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掩饰的慌乱和空白。“你……你的?
不可能啊,这明明是我……”“是你的?”我打断他,举起胸针,
指着背面极其微小、需要仔细看才能辨认的刻字,“‘念·安’。陈浩,
你的小名也叫‘念’吗?”宿舍里的空气凝固了。另外两个室友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看了过来。陈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神躲闪,最终,
一种破罐破摔的恼怒涌了上来:“林念!你什么意思?就一个破胸针,就算真是你的,
我又不是不还你!谁知道它质量这么差,自己就坏了?哦,我明白了,
你是不是看我这段时间直播有点人气,心里不平衡,故意设局搞我?”他越说越激动,
声音也大了起来,仿佛声音大就有理:“是!我是用了你一些东西当背景!
但那不是为了宿舍整体看起来好看点吗?我每次都跟你说了!你也同意了!
现在为了颗破珍珠,你至于吗?我知道你家条件好,看不起我们这种穷学生,
但也不用这么羞辱人吧?”倒打一耙。贼喊捉贼。情绪激动,抢占道德制高点。
我的另外两个室友,一个皱着眉没说话,另一个打圆场:“算了算了,可能真是误会,
一颗珍珠而已……”“不是一颗珍珠的问题。”我看着陈浩,一字一句地说,
“是你未经允许,反复拿走我的私人物品,用于你的个人展示和牟利。是你在弄丢、损坏后,
第一反应是撒谎和推诿。是你在试图用‘我穷我有理’、‘你富你小气’的逻辑来模糊是非。
”我把残缺的胸针轻轻放在桌上。“陈浩,东西有价。但有些事,
不是一句‘不好意思’或者‘我穷’就能翻篇的。”我说完,没再看他的反应,
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是愤怒,
而是某种更坚实的东西——那是底线被清晰划定后的平静。身后是陈浩粗重的喘息声,
还有室友低声的劝解。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表面的和平彻底撕碎了。但这也意味着,
他接下来只会更无所顾忌,更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压”过我。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打开手机,调出今天的录音文件——从我发现胸针丢失给他打电话开始,
到刚才所有的对话,清晰在录。摄像头也完整记录了他归还残缺胸针的画面。证据链里,
关于“不当得利”和“事后态度”的这一环,扣上了。我连接上紫外线灯,
照向那枚残缺的胸针。在银托内侧极其隐蔽的角落,
几个微小的荧光数字显现出来——那是我贴上的防伪编码之一。我看着那莹莹的绿光,
像看着一只安静蛰伏的兽的眼睛。游戏进入了新的阶段。陈浩在明处的表演越卖力,
我在暗处收网的绳索,就勒得越紧。这间小小的宿舍里,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硝烟弥漫。
第三章:人设的坍塌与重构胸针事件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涟漪持续扩散,
改变了宿舍生态的微妙平衡。陈浩不再掩饰他的敌意。
他开始在宿舍里长时间地、公然地直播,
刻意将镜头扫过我的区域——那些已经空空如也的储物格,
被他用调侃的语气描述为“某位室友极简主义的修行”。他的粉丝在评论区附和,
发出各种嘲讽和猜测。另外两位室友,张浩和吴峰,选择了沉默和回避。他们更早出晚归,
在宿舍时也尽量戴耳机,避免卷入这场日益冰冷的对峙。我能理解,无关对错,
只是不想惹麻烦。大学宿舍的生存法则,有时候就是如此现实。但我并非没有盟友。
苏晓找到了我,在学校咖啡厅一个僻静的角落。“念念,陈浩……”她咬着吸管,眉头紧锁,
“他在群里,还有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说了你不少……奇怪的话。”“比如?
”我搅拌着眼前的拿铁,泡沫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苏晓拿出手机,
给我看了一些聊天记录截图。在一个我们没有的小群里,
陈浩用看似无奈实则引导性极强的语气抱怨:“哎,以前觉得林念挺大方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计较。可能有钱人的思维我们不懂吧,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配图是我那张空荡荡的书桌(他刻意拍摄的角度),
和一张他自己堆满“藏品”的桌面对比图。下面有不明就里的人附和:“不会吧?
林念看着挺温和的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浩哥别难过,可能他最近心情不好。
”另一条记录里,他甚至暗示:“有些人表面光鲜,其实在家里并不受重视,
所以出来才会特别在意这些小东西,找存在感吧。”这话极其恶毒,因为它并非凭空捏造,
而是巧妙地扭曲了我偶尔提及的家庭关系——我与父亲因职业选择有过争执。“他还说,
你因为嫉妒他直播做得好,故意找茬。”苏晓担忧地看着我,“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但有些人已经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了。
特别是……他好像还私下跟几个对你有好感的女生说过类似的话。”我关掉手机屏幕,
将它推回给苏晓。心脏像被浸入冰水,寒意彻骨,但随即又被沸腾的怒意蒸干。
这不只是偷窃和虚荣了,这是系统性的、处心积虑的人格诋毁。他想夺走的,
已经不止是物品,还有我的名誉和人际根基。“谢谢告诉我这些,晓晓。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保存好这些截图。暂时,什么都别做,也别为我争辩。
”“可是……”“他在搭建一个很高的舞台。”我望向窗外,阳光刺眼,“站得越高,
看得人才越多,摔下来的时候,动静才够大。”苏晓似懂非懂,但点了点头。
“你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现在,只需要你像平常一样就好。”与苏晓分开后,
我没有回宿舍。我去了法学院的教学楼,在布告栏前驻足良久,
最后记下了一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周维安,法学硕士,擅长物权与名誉权纠纷,
同时也是学校法律援助中心的学生负责人。简介照片上的青年戴着细边眼镜,
眼神冷静而专注。我给他发了邮件,简单陈述了事情梗概(隐去具体姓名和细节),
请求一次咨询。半小时后,收到了回复,约定次日下午在法援中心见面。第二天,
坐在简洁的办公室里,我对面就是周维安。
vs我的购买/拥有时间)、带有防伪编码的部分物品照片、胸针事件的录音文字整理,
以及陈浩在直播和社交媒体上使用我物品的截图。周维安一页页仔细看着,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看完后,他沉默了片刻。“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也……更清晰。
”他开口,声音平稳专业,“从你目前提供的证据来看,
已经可以初步认定几个事实:一是他未经许可,多次占用你的贵重物品;二是在占用期间,
利用这些物品进行具有潜在营利性质(流量变现、人设打造)的展示,
这超出了‘借用’的合理范畴;三是胸针事件,结合录音和录像,
很可能构成盗窃既遂后的损毁,以及事后试图用仿品或谎言掩盖的不诚实行为。
”他用笔尖点了点那些社交媒体截图:“至于这些言论,如果传播达到一定范围,
并对你的社会评价造成明显降低,可能涉及名誉侵权。但这一部分取证和界定会更复杂,
需要量化影响。”“我的建议是,”他看向我,“第一步,固定所有证据。
你做的标记、录像很好,但需要形成更严谨的证据链。比如,对于关键物品,
最好能做一次公证保全,尤其是网络上的视频和言论,公证处可以出具电子数据保全证书,
法律效力更强。第二步,发出正式的律师函,
归还所有物品、赔偿损失(包括物品折价和潜在的精神损害)、在相关平台公开澄清并道歉。
这既是施压,也是为可能的诉讼做准备。第三步,如果对方拒绝履行,
报警或直接提起民事诉讼。”“学校这边……”我有些顾虑。“学校通常希望内部调解。
”周维安推了推眼镜,“但如果你证据确凿,且涉及金额较大、行为恶劣,
他们也无法阻止你行使合法权利。我可以以法援中心的名义,
先协助你与对方进行一次严肃的正式沟通。如果无效,我们再考虑律师函和后续步骤。
”我心中的蓝图越发清晰。周维安的专业分析,像给我手中的剑开了刃。“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说,“他现在用的很多东西,是真品和仿品混杂。有些真品他可能已经处理掉了,
用仿品替代在我这里。这怎么认定?”“这就需要更细致的取证了。比如,
你提到的刻字被模糊的仿表,可以去做鉴定。如果能证明他故意用仿品替换真品并占有真品,
性质就更严重了。”周维安想了想,“你可以尝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
引导他承认一些关键事实。比如,某些物品的真伪、来源。录音录像同样有效,
但注意不能涉及诱导和威胁。”带着周维安的建议和更明确的策略,我离开了法援中心。
天空阴沉,似乎要下雨,但我感觉胸口积压的闷气散开了一些。
我不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法律给了我清晰的路径和底气。回到宿舍楼时,
在楼梯口撞见了陈浩。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那里,旁边还有两个我不太熟、但看他直播的男生。
“哟,大学霸回来了?”陈浩斜倚着栏杆,语气轻佻,“一下午不见人,去哪了?
不会是去收集我的‘黑材料’了吧?”他刻意加重了“黑材料”三个字,
引得旁边两人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
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得有些压迫感,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为了直播而喷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林念,我劝你适可而止。
不就是一个破胸针吗?我赔你钱就是了。三百?五百?够不够?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粉红色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拿着,就当施舍给你的,
别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影响宿舍风水。”旁边一个男生帮腔:“就是,浩哥都这么大方了,
林念你别太小家子气。”血液冲上头顶,但我死死掐住掌心。
周维安的话在耳边回响:注意不能涉及诱导和威胁。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我抬眼,
看向陈浩手里那几张钞票,然后目光移回他脸上,慢慢开口,声音不大,
但确保他们都能听清:“陈浩,有些东西,标了价,就脏了。就像你的人设,
靠偷来的东西堆砌,吹得再高,也是空的。”陈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抬手,
似乎想推搡我,但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子:“**说谁偷?
林念,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你爹,你算什么?”我后退半步,
躲开他的手指,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说的是事实。至于我是谁,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想想,没了那些‘借’来的东西,你的‘默藏’人设,还剩下什么。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扭曲的表情和那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转身走上楼梯。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毒蛇一样阴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回到宿舍,关上门,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一种极度紧绷后释放的战栗。我打开手机,
调出刚才在楼梯口悄悄按下的录音键——从他说“施舍”开始,到最后的威胁,
完整录了下来。尤其是他那句“**说谁偷?”和“没有你爹,你算什么?”,
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宿舍里。这是情绪失控下的供认,是充满侮辱性的攻击。
是证明他主观恶意和人格诋毁的又一块拼图。窗外,酝酿已久的雨终于落下,
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水痕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坐在渐渐暗下来的房间里,
没有开灯。电脑屏幕上,是周维安发来的证据整理模板和要求清单。手机里,
新增了一段充满火药味的录音。风暴在窗外呼啸,风暴也在室内积聚。
陈浩在用人身攻击和金钱羞辱试图逼我屈服,巩固他摇摇欲坠的虚荣堡垒。
而我已经拿到了更专业的武器,摸清了更清晰的路径。舞台已经搭好,演员愈加癫狂。
只等时机成熟,灯光骤亮,照出所有华服下的虱子,和完美人设背后,不堪一击的真相。
第四章:规则下的博弈调解安排在法学院一间小型会议室。日光灯管发出均匀的冷白色光线,
照得金属桌腿和皮椅边缘泛着生硬的亮光。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旧书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一切都显得正式、冰冷,
与宿舍里那种混杂着洗衣液、外卖和年轻人气息的黏稠氛围截然不同。
我、周维安坐在长桌一侧。对面是陈浩,以及被辅导员要求陪同前来的班长李锐。
辅导员本人坐在长桌短边的主位,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显然,
处理学生纠纷并非他乐意为之的工作。陈浩进门时,
脸上还挂着他直播时那种经过修饰的、略带疏离感的微笑。
但当他看到周维安面前摊开的文件夹,以及我平静无波的眼神时,那笑容迅速风化、剥落。
意识地拉了拉自己那件价格不菲的羊绒衫的领口——那是他最近直播时主推的“私服好物”,
我清楚地记得标签上的品牌,一个以简约昂贵著称的设计师牌子。“都到了,那我们开始吧。
”辅导员清了清嗓子,“今天请法学院援助中心的周维安同学过来,
是希望本着公平公正、化解矛盾的原则,帮你们把这件事理清楚。大家都是同学,
以后还要相处,最好能内部解决。”周维安微微颔首,打开文件夹,
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度:“我先代表林念同学,陈述基本事实和诉求。
陈浩同学如有异议,可以随时提出,但请基于事实。”他开始逐一展示证据。
不是简单的截图,而是经过整理的、带有时间戳和来源说明的打印件。
直播视频片段被剪辑成对比集,旁边附上我的购买凭证或拥有证明的照片。
紫外线防伪编码的特写照片,
旁边是专业机构出具的、说明该编码唯一性和防伪功能的说明函(周维安帮忙联系的)。
胸针事件的录音,已经转成文字稿,关键处用红笔标出。每展示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