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余筱莫编写的《夫家要我卖嫁妆,我把婆婆气断肠》,是一部短篇言情文,书中讲述了男女主角温赵恒赵德海赵嫣然之间的感情故事,详细内容介绍:空着,等着我签字画押。我看着这张纸,差点笑出声来。**,真是**到了一个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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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柳惟玉,嫁进赵家给我那快死的丈夫冲喜。所有人都以为,我丈夫赵恒是个药罐子,
我是个守活寡的受气包。婆婆陈氏更是天天盘算着我的嫁妆,想拿去填她娘家的窟窿,
美其名曰给儿子续命。她以为拿捏住我丈夫的“病”,就能拿捏住我。她以为掉几滴眼泪,
说几句“孝道”,我就得乖乖把银子奉上。可她不知道。每天晚上,
我那个“病得快死”的夫君,都会在我睡着后,去院子里打一套拳。力道之大,
风声都传到我窗前。她更不知道。我不仅知道他在装病,我还知道他为什么装病。而我,
就等着看他们这出戏,什么时候唱不下去。1婆婆陈氏又来了。人还没进屋,
那股子廉价的茉莉头油味儿就先飘了进来。我正坐在窗边,
一针一线地给我那“病秧子”夫君赵恒绣着荷包。针尖在素白绸缎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像只蚂蚁。“惟玉啊。”陈氏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黏腻的亲热,听得人耳朵发麻。
她一**坐在我对面的梨花木椅子上,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我放下针线,起身,
对着她微微福身。“母亲。”“哎,快坐快坐,咱们娘俩,别讲这些虚礼。”她拉着我的手,
力气不小,指甲掐得我有点疼。她的眼睛却越过我,
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多宝阁上那个紫檀木的匣子。那里面,放着我的几张田契。我坐回去,
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茶水有点苦。“惟玉啊,你看恒儿这病,
一天重过一天。”陈氏开始了,她掏出帕子,在眼角使劲地蹭了蹭。没见眼泪,
眼圈倒是红了。“王太医说了,得用那百年的人参吊着,一日都不能断。
”“可这……这府里的开销,你也知道。你父亲为国操劳,俸禄微薄,我这老婆子,
实在是……实在是没脸再跟他开口了。”我静静地听着。心里在数她这番话里叹了多少口气。
嗯,五次。比昨天多了两次,看来是真急了。“母亲的意思是?”我问,语气平淡,
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陈氏一听,好像终于等到了我这句话。她身子往前倾了倾,
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惟玉,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疼恒儿。
”“你嫁过来的时候,你娘家给了你不少陪嫁。你看,能不能……先拿出几亩地的地契,
去当了,换些银子给你夫君买药?”“这可都是为了救恒儿的命啊!”她说到最后,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好像我不拿钱出来,就是个谋杀亲夫的毒妇。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因为算计而微微扭曲的脸。心里觉得好笑。我那夫君赵恒的病,
王太医私下里早就跟我说过了。“令夫君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比军中的将士还要康健。
”这话是原话。他每日喝的药,都是些不伤身子的温补汤药。而真正的人参,
早就被陈氏拿去换了银子,补贴了她那不成器的赌鬼弟弟。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
发出一声轻响。“母亲。”我开口,声音很轻,却让陈氏的哭声顿了一下。“您说得对,
夫君的命,比什么都重要。”陈氏眼睛一亮,以为我答应了。我继续说:“只是,
这地契都在我娘家柜上存着,当初签了文书,说是我若无子,或是夫君……不在了,
这些东西是要原封不动还回柳家的。我这私自动了,怕是不合规矩。”陈氏的脸拉了下来。
“什么规矩不规矩!人命关天!你这是不想救恒儿?”“自然不是。”我微微一笑,
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既然是为了给夫君治病,这银子,理应从公中出。
父亲是朝廷大员,赵家也是大族,总不能让外人说,赵家的嫡子治病,
要靠儿媳妇变卖嫁妆吧?”“这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落魄了呢。
”我把“落魄”两个字,咬得格外轻。陈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最是要面子。我这话,
正好戳在她的肺管子上。“你!”她气得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站起身,走到床边,
拿起毛巾,轻轻擦拭着赵恒的额头。他“昏睡”着,呼吸平稳,眼睫毛还微微动了一下。
演技不错。我转过头,对着陈氏,一脸的温柔和顺。“母亲,您别急。我想了个法子。
”“既然王太医说百年人参有用,那咱们就去买。您也别跟父亲开口了,省得他烦心。
”“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回我娘家。就说赵家急需银两为夫君续命,想借些银子周转。
”“我父亲最是疼我,也看重夫君,想来定不会拒绝。只是这借据,
恐怕得请父亲大人亲自画个押了。”我这话一说完,陈氏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让她去找公公借钱?还是以赵家的名义,去找亲家借?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更何况,
公公要是知道了她想动我的嫁妆,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落她。她死死地盯着我。
我坦然地回视她,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我知道,今天的这一局,她输了。想空手套白狼,
没那么容易。2陈氏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悻悻地甩袖子走了。
屋子里那股子廉价头油味儿散去,我才觉得空气清新了些。床上的赵恒,
在我开门送客的时候,悄悄翻了个身,面朝里。我关上门,走到床边,
看着他微微耸动的肩膀。这人,装睡还偷着乐。我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夫君,
你再笑,今天晚上的燕窝粥就没了。”他肩膀的抖动立刻停了。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陈氏没再来,但赵家其他人,可没闲着。这天下午,我正在小厨房亲自给赵恒炖汤,
他的妹妹,我的小姑子赵嫣然,就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赵嫣然今年十五,
被陈氏宠得无法无天。见了我,连声“嫂嫂”都懒得叫,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腕上的那只羊脂玉镯子。这是我出嫁时,祖母特意为我求来的,
温润通透,价值不菲。“这镯子不错。”她开口,不是询问,是评判。说着,她就伸手过来,
想直接从我手上撸下来。我手腕一侧,避开了她的触碰。炖汤的勺子在锅里轻轻搅动,
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热气蒸腾,模糊了我的表情。“手这么油,别碰脏了嫂嫂的镯子。
”我说。赵嫣然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小气什么。我就是看看。再说了,
你一个寡妇……哦不,你丈夫病成那样,你跟守活寡也没区别了,还戴这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给我戴,正好。”她的话,又刁钻又刻薄。我心里冷笑一声。这赵家的家教,
真是从根上就烂了。我没生气,反而笑了。我舀起一勺汤,吹了吹,自己尝了一口。嗯,
火候正好。“嫣然,你说的有道理。”赵嫣然眼睛一亮,以为我被她说动了。
她又把手伸了过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我放下汤勺,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
然后慢条斯理地把镯子从手腕上褪了下来。那镯子触手生温,玉色极美。
赵嫣然的呼吸都急促了些。我拿着镯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这镯子,确实是好东西。
”“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你什么意思?”赵嫣然的脸沉了下来。
“你知道这镯子叫什么吗?”我问她。她愣了一下,摇摇头。“这叫‘同心锁’。
”我慢悠悠地说。“是我祖母在月老庙里求来的,开过光的。说是能保佑夫妻同心,
白头偕老。戴上的人,要是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或是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
这镯子就会自己断掉。”我一边说,一边盯着她的眼睛。赵嫣嫣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和城西那个李家小公子的事情,整个府里的人,除了陈氏和公公,谁不知道?
两人天天借着诗会的名义私下见面,拉拉扯扯,没少被人看见。“你……你胡说!
哪有这种事!”她有点结巴。“信不信由你。”我把镯子递到她面前,笑得更温和了。
“你要是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对未来的夫君一片真心,那你就戴上。
嫂嫂也不是小气的人,一个镯子而已,送你就送你了。”“就怕……这镯子灵验,当场断了,
那你的名声……”我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赵嫣然看着那个镯子,
像是看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拿也不是,收也不是。一张俏脸,
青了又紫,紫了又红,跟开了染坊似的。“谁……谁稀罕你这破镯子!”她最后跺了跺脚,
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我看着她的背影,
缓缓地把镯子重新戴回手腕。玉石冰凉的触感,让我觉得很舒服。对付这种没脑子的小丫头,
动气都嫌多余。几句话,就能让她自己落荒而逃。我端起炖好的汤,往内室走去。
赵恒正靠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抬头对我笑。“又解决了?”“嗯。”我把汤递给他。
“你这个妹妹,脑子不太好使,但心眼挺坏。”他喝了一口汤,点点头。“所以,
才需要你来治她。”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笑意。这个人,
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3小姑子赵嫣然败走之后,赵家消停了三天。我猜,
他们是在商量新的对策。果不其然,第四天晚上,公公赵德海,把我叫到了正厅。
这是我嫁过来之后,他第一次正式见我。正厅里灯火通明。赵德海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
陈氏坐在他下首,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赵嫣然也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家人,整整齐齐,就等我一个。这阵仗,跟三堂会审似的。我走进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父亲,母亲。”赵德海“嗯”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吧。”我坐下,
腰背挺得笔直。我知道,今晚是场硬仗。“惟玉。”赵德海开口了,声音低沉,
带着一股官威。“你嫁入我赵家,已有三月。你是个什么性子,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你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只是……有时候,
太过于计较身外之物了。”我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定性。
先夸后贬,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陈氏在旁边抽噎了一声,适时地接话:“老爷,你别怪惟玉。
她年轻,不知道当家的难处。恒儿的病,就像个无底洞,再多的家产也填不满啊。”“是啊,
父亲。”赵嫣然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哥哥那么痛苦,我看着都心疼。
嫂嫂怎么就能……怎么就能忍心呢?”他们一家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一个煽风点火。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口袋里的钱。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委屈。“父亲,母亲,妹妹,你们这是……何意?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赵德海看着我这副模样,脸色缓和了些。他大概觉得,
我还是个可以被教导的晚辈。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我接过来。
纸上用漂亮的馆阁体,写着几行字。标题是:自愿奉献书。内容大致是说,我,柳惟玉,
自愿将名下所有嫁妆,包括田产、铺子、银两,尽数交由婆母陈氏打理,
用以治疗夫君赵恒的疾病,以及支撑赵家日常开销。本人绝无二话,亦不反悔。落款处,
空着,等着我签字画押。我看着这张纸,差点笑出声来。**,真是**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不是抢劫吗?还非要给我披上一件“自愿”的外衣。“父亲,这是……”我抬头,
一脸震惊,好像完全没看懂。“这是给你一个为赵家尽心的机会。”赵德海说得义正言辞。
“惟玉,你既然嫁给了恒儿,就是赵家的人。赵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家里有难,
你作为儿媳,理应分忧。”“你把这些东西交出来,由你母亲统一掌管,也是为了你好。
免得你年轻,被人骗了去。”“等你和恒儿有了孩子,这些东西,最终还是你们的。
”画大饼,空口白牙地画大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捏着那张纸,指尖微微泛白。
我抬起头,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脸上一一扫过。赵德海的威严,陈氏的贪婪,
赵嫣然的幸灾乐祸。真是一副生动的众生相。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把那张纸,
撕成了两半。刺啦一声。在安静的正厅里,格外刺耳。三个人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
我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张“恩赐”撕掉。“你……你放肆!”赵德海最先反应过来,
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父亲息怒。”我站起身,把撕成两半的纸,轻轻放在桌上。
“儿媳不是放肆,儿媳只是不明白。”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这奉献书上说,让我将嫁妆交由母亲打理。可我记得,大周律例写得清楚,妻之嫁妆,
归妻独有,夫家不得侵占。父亲是朝廷命官,掌管刑部,不会不知道这条律法吧?
”赵德海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我拿律法来压他,他这个刑部侍郎,怎么反驳?
“再者说,这奉献书,是让我‘自愿’。可今晚这阵仗,父亲觉得,我像是‘自愿’的吗?
”我环视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司会审,要给我定罪呢。
”“你……你这个不孝的媳妇!我们赵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陈氏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母亲慎言。”我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我是陛下亲赐的婚,
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柳家嫡女。您说我是个‘东西’,是看不起柳家,还是……看不起陛下?
”我把“陛下”两个字,咬得极重。陈氏的骂声,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她再蠢,
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正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我看着他们三张难看到极点的脸,心里一片平静。我知道,从今晚开始,
我和赵家的这层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也好。省得他们总以为,
我是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4我从正厅回来,推开房门,
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赵恒没睡,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书,
烛光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抬起头看我,眼神清亮,哪里有半分病气。
“吵完了?”他问。“嗯。”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胸口那股子气,
才顺了些。“他们让你签了什么?”他又问。我把那份被我撕成两半的“奉献书”拿了出来,
扔在桌上。他拿起来,借着烛光看了看,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
“真是我的好父母,好妹妹。”他说着,把那两片纸,凑到烛火上,点燃了。火苗升起,
很快就把那丑陋的字迹吞噬,化为灰烬。“委屈你了。”他看着我,忽然说。我摇摇头。
“不委屈。只是觉得恶心。”跟这家人打交道,比吞了苍蝇还恶心。他没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晚,我们之间有一种奇异的沉默。我们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疏远。
我们又是盟友,在这吃人的宅子里,暂时结成了最稳固的同盟。从那晚之后,
赵家对我彻底撕破了脸。陈氏不再假惺惺地叫我“惟玉”,而是指桑骂槐,
说些“不下蛋的鸡”、“扫把星”之类的话。赵嫣然见了我,也是冷嘲热讽,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府里的下人,也开始看人下菜碟。我院子里的饭菜,越来越差。炭火份例,
也总是缺斤少两。我不在乎。饭菜不好,我自己有小厨房。炭火不够,我自己有银子去买。
只要他们别来烦我,别来打我嫁妆的主意,我都能忍。但他们显然不想让我安生。这天夜里,
我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我猛地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看到一个黑影,正蹑手蹑脚地走向我的梳妆台。我的首饰匣子,就放在那里。是府里遭了贼?
不对。哪个贼这么不长眼,敢偷到刑部侍郎家里来?我心里一动,没有出声,
只是悄悄地握紧了枕头下的那把防身用的剪刀。那个黑影,动作很熟练,
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打开了我的首饰匣子,把里面的金钗、玉佩,
一股脑地往自己怀里塞。我看清了他的侧脸。是陈氏那个赌鬼弟弟,我的舅舅,陈三。
原来如此。明着要不到,就开始暗着偷了。真是好一家人。我正准备出声喝止,忽然,
屏风后面,又转出一个人影。是赵恒。他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长刀。那刀,是他十六岁时,
在边疆杀敌用的,一直挂在墙上当装饰品。没想到,今天被他拿了下来。月光照在刀刃上,
反射出森冷的光。陈三正偷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赵恒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举起了刀。我心头一紧,以为他要杀人。结果,他只是用刀背,
在陈三的后颈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力道不大,但足以让陈三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怀里揣着的金银首饰,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赵恒看都没看地上的人,径直走到我床边。
他把刀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一个苹果,用那把刚刚敲晕了人的刀,开始慢条斯理地削皮。
刀锋很利,苹果皮被削成完整的一长条,没有断。他削得很专注,
好像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把杀过人的战刀,而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醒了?
”他头也不抬地问。“……嗯。”我的心还在砰砰跳。他削好苹果,切成小块,
用刀尖扎了一块,递到我嘴边。“吃吧。压压惊。”我看着那块苹果,又看看他手里的刀,
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了。苹果很甜,很脆。但我的脑子,还是有点懵。
“地上那个人……”我问。“我娘的弟弟。”赵恒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一个废物。
偷到你这里来了,胆子不小。”“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他笑了笑,拿起刀,
在指尖转了一圈。“自然是,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他说着,站起身,拖着昏迷的陈三,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继续睡。天亮之前,
我会处理干净。”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记住,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盘削好的苹果。
我看着那把还放在桌上的长刀,刀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我忽然意识到。
我这个夫君,他装的,不仅仅是病。他身上藏着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也要……危险得多。5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赵府就炸了锅。陈氏的贴身丫鬟,
连滚带爬地冲进正厅。“老……老爷,夫人!不好了!三爷……三爷不见了!
”我正在给赵恒喂药,听到外面的吵嚷声,手里的汤勺顿了一下。赵恒靠在床上,脸色苍白,
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这次不是装的。他昨晚,一夜未归。“怎么回事?”我把药碗放下,
轻声问。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多问。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平静之下,
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很快,陈氏的哭嚎声就传遍了整个院子。“我的儿啊!
我的弟弟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她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她那个赌鬼弟弟,
是什么稀世珍宝。我扶着“虚弱”的赵恒,走出房门。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下人们交头接耳,赵德海铁青着脸,在指挥家丁到处搜查。陈氏则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看到我,像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裙角。
“惟玉!惟玉啊!你舅舅不见了!他昨晚还说,要来看看恒儿的病,
怎么……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心里冷笑。来看恒儿的病?是来看我梳妆台上的首饰吧。
我面上露出惊慌的神色,连忙扶住她。“母亲,您别急。舅舅吉人自有天相,
许是……许是去哪里喝酒,忘了回来。”“不可能!”陈氏尖叫起来。
“他昨天跟我说得好好的!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遭了贼人毒手了!”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怨毒。我猜,她是在怀疑我。毕竟,
昨晚陈三来的目的,她心知肚明。如今人不见了,她第一个想到的,
就是我这个“受害者”反击了。可惜,她没有证据。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母亲,
您这么看我做什么?舅舅失踪,我也很担心。可这事……与我何干?
”赵嫣然在旁边煽风点火。“怎么与你无干!昨晚就有下人看见,
舅舅往你们院子的方向来了!说不定就是你!你怀恨在心,把舅舅藏起来了!”“妹妹慎言。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院子里的吵嚷声都小了些。我扶着赵恒,慢慢地走到赵德海面前。
“父亲,昨夜我与夫君一直在房中,寸步未离。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可以作证。
妹妹这样空口白牙地污蔑我,不知是何居心?”我顿了顿,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撒泼的陈氏。
“再者说,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让一个成年男子悄无声息地消失?母亲和妹妹是觉得,
我一个人的力气,比府上十几个家丁还大吗?”赵德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瞪了赵嫣然一眼,
喝道:“胡说什么!还不给你嫂嫂道歉!”赵嫣然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陈氏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忽然不哭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赵恒面前。“恒儿!
我可怜的儿啊!你跟娘说,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是不是你这个狠心的媳妇,
对你舅舅下了毒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赵恒身上。他现在,是唯一的“人证”。
赵恒靠在我身上,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他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咳得撕心裂肺。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抬起眼,看着陈氏,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失望。
“娘……你说什么呢……”“惟玉她……她一直陪着我。昨晚我胸口疼,
她给我揉了一夜的胸口,眼睛都没合……”“舅舅……舅舅怎么会来我们院子呢?
他……他不是最怕把病气过给他吗?”他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把我和他,
塑造成了一对相濡以沫的苦命鸳鸯。把陈三,塑造成了一个嫌弃他这个病人的无情舅舅。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心里却在为他鼓掌。这演技,
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陈氏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
她弟弟是来偷东西的吧?那不是不打自招吗?赵德海看着这场闹剧,终于不耐烦了。“够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他对着陈氏吼道。“老三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
八成是又去哪个**鬼混了!派人去找!找不到就报官!”“都给我散了!”一场闹剧,
就这么不了了之。陈氏被赵德海骂了一顿,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她看我的眼神,
像淬了毒的刀子。我知道,这梁子,是越结越深了。我扶着赵恒,慢慢走回房间。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他立刻站直了身子,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病容。“演得不错。”我说。
“你也不差。”他笑了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揉了一夜的胸口?亏你想得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你那位舅舅,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我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是条人命。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没杀他。我还不至于为了那种**脏了我的刀。
”“我只是……把他送到了一个他最喜欢,也最该去的地方。”“哪里?
”“京城最大的那个**。”赵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我把他扔在了**的后巷,
顺便,在他口袋里,塞了一张伪造的千两银票。”我瞬间就明白了。一个赌鬼,
身上揣着一张来路不明的巨额银票。被**的人发现,会是什么下场?就算不被打断腿,
也得被扒层皮。这辈子,是别想再出来了。这一招,比杀了他,还狠。也更干净。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藏得,太深了。6陈三的事情,
最终以“烂赌欠债,远走他乡”收了尾。**派人来赵府讨过一次债,
被赵德海黑着脸打发了。陈氏为此大病一场,却也不敢再提这个弟弟。这事,就算翻篇了。
但府里的气氛,却越来越诡异。陈氏和赵嫣然,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克扣我的份例,已经是小事。她们开始在外面,散播我的谣言。说我柳惟玉,生性刻薄,
不敬婆母,逼走舅舅。还说我嫁进赵家,就是个扫把星,克得夫君病体难愈。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