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替你好好爱这个世界》这书还算可以,禾禾小和描述故事情节还行,徐逢期不失品德的描写令人心生向往,主要讲的是:直接踢他爸出门,将门反锁。出去不忘叮嘱:「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章节预览
我的「回忆」个人巡展,首站在老家。所有画评里,出现最多的词是「温暖」与「阳光」。
除了入口的第一幅。那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中的少年眼神狠戾。
嘴角本该挂着温柔的弧度。是空的。策展人私下问我:「这幅画为什么不画完呢?」
我说:「遗憾,才会有念想。」01策展人不理解。其他参观者也是。暴戾少年的画像,
在一众色彩明亮的画中,显得格格不入。「这画是不是摆错了?」
「这人像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看他眼神,好可怕。我脊背发凉。」「这肖像画,
就是山珍海味里的一坨屎,可惜啊。」「......」在画前站着的参观者,
无一不紧皱眉头。表情仿佛在说,糟糕透了。垃圾回收还能值几毛钱。可这画,一文不值。
不配出现在敞亮洁白的高贵展览中。应该放在积灰的地下室,和老鼠为伴。
它的确陪我在地下室度过好长一段时间。未成名之前,我把它放在最显眼的床边上。
只有看到画,才能成为治疗我失眠的解药。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记起那个温暖的午后。
徐逢期别扭地坐了不到五分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画了。我这种人,没什么好留住的。
」「我不好看。」他又摸了摸鼻子,脖颈染上一抹淡淡的粉。
我弱弱地问:「明明很好看……不行吗?」他微怔,暗骂自己一声。又立马挺直身板,
豁出去一般:「那你画吧……」他们不知道的是,被所有人贬低、误解的少年。
却是我过去生命中,唯一的光。八年过去。那幅画上未能呈现的,局促中透着羞涩的笑。
仍烙印在我的记忆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深刻。02脚步不自觉地移到第二幅画面前。
蓝天白云,家门前的栏杆被阳光晒得发亮。墙壁上是向日葵的涂鸦。无人知晓,
这只是我的想象。现实的天空,死气沉沉得快要窒息。墙上并没有鲜花,只有数不清的刻痕。
那是我不愿回忆的伤疤。我妈每次打工在外受气,回家就拿我当出气包。她扯我头发,
骂我是赔钱货。「都怪你那早死老爸。他倒好,撒手就去,留我一个人吃苦。」
「要不是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能找个好男人改嫁了!」骂完不解气,又拿着衣架追着打。
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肉,除了我的脸。因为我妈说那是我找男人回本的资本。
打了毁容怎么办?没钱整容,会贬值。一贯的流程,我被她扔到门口。每罚站一次,
墙上就会多一道新的划痕。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蜷在墙边睡一宿。我经常会想,
会不会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冷死也没人收尸。怪可怜的。
03在被我妈淹死未遂的那次。我遇见了徐逢期。我认得他。新来的邻居。有点小姿色,
经常黑脸。他下颌线紧绷,语气不太友善:「起来。」我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往里缩了缩,
误以为挡到过道。「你不冷吗?」冷得身子快麻木了,四肢僵硬没有知觉。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直接拎起我往他家里走。他家也没比我好多少。或许,更糟糕。
酒瓶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还有一些小垃圾袋。我忍不住皱眉。这人,也挺坏的。
徐逢期轻啧。忽然一黑。他捂住我的眼睛。进到房间才放开。房间没有床,
只有一张破旧翻丝的席子。他从衣服堆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衬衣。背对我,让我换上。
又拿出一张毛茸茸的毯子,盖在我身上。我欲言又止:「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是不是馋我身……」「小姑娘家家的乱想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家门前有流浪汉。」
我窘迫地扯上毯子捂脸。徐逢期安顿好我后,拿着枕头想去客厅。衣角一扯,他瞪大眼睛,
仿佛在问我要干嘛。我露出脸,抿嘴,不好意思说出。怕我的请求会吓着他。他深叹,
在墙角默默坐下:「我在这,你睡吧。」不用多言,我们之间的默契,始于初见一瞬。
仿佛是两个飘荡已久的灵魂,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了彼此契合的一半。04从那之后,
我和徐逢期越来越熟。也慢慢发现,这个人毒舌但心善。以至于后来被罚站时,
我总是肆无忌惮地往他家门口蹲。等待他开门捡我。我依旧会在墙上留有划痕。
徐逢期问我这是什么。我如实回答。那双布满大小不一伤口的手,
使劲揉搓我的头发:「别数这个。替换成……你来我家做客的次数。」那一刻,我抱着他,
哭得像个傻子。原本埋在黑暗里的种子,第一次有了强烈向阳的希望。「小姑娘家家的,
能矜持点不。」「呜呜呜......」「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总是这样,
不让**近。却又抱得很紧。全天下最口是心非的男人,非他莫属。
参观者集中在第三幅画前,赞不绝口。画面中,是一栋用玻璃瓶和气球建造的大房子。
在阳光沐浴下,光澈透亮。那是我美化徐逢期的家。是我无处可归的避风港。
却是徐逢期厌恶至极的空间。徐逢期和我一样,单亲家庭。爸妈离异,他跟了男方。
他爸爱酗酒,爱打人,不爱收拾。工作日夜颠倒。我很少遇到他爸。但一遇见,
就是醉醺醺的模样。有次他爸提前回来,刚好撞见在徐逢期房间里的我。
「哪来的水灵灵的小姑娘?」他眯着眼,不怀好意地打量我。徐逢期护在我面前。舌尖顶腮,
额角青筋暴突:「你喝酒喝到屎了是吧,嘴那么臭。」「狗崽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下一秒,他爸表情一转。贼嘻嘻地从裤兜里掏出几个东西,手不稳,
掉在地上:「别说老爸不疼你。不够,还有的是。」吓得徐逢期赶紧把东西捡起,
直接踢他爸出门,将门反锁。出去不忘叮嘱:「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门关上,传来玻璃破裂和拳打脚踢的声音。一听就很狠。05徐逢期回来一身伤。
原本白皙的皮肤,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手心还插着细碎的玻璃渣,触目惊心。
我哭红了眼,害怕又不安:「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他云淡风轻地将伤痕累累的手藏起:「不是你的问题,那个醉鬼就是个烂人。你别在意。」
我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却被他一把推开:「我没事,你离我远点。」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明显是在隐忍着痛意。感同身受,我知道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我不想哭,可控制不住。
哭得越来越厉害。差点喘不上气。他无措得手脚不知道怎么安放,一个劲问我怎么了。
哭得上头,我说不出话。徐逢期低头,手使劲摩挲衣角。血迹擦不干净,他轻骂一声。
直接用唯一干净的指尖轻轻摩挲我的眼底:「是我疼,你哭什么?」「别哭了,好丑。」
「再哭,我咬你。」哭声立止,我怕疼,这招很有效。我抱紧他,让他无从下口。
徐逢期无奈:「又来,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害不害臊。」「......」「最后一次。
下不为例。」06有参观者认出了我。她说每次看到我的画,就能感受到我对生活的热爱。
也能让她重新打起精神,再次出发。我感谢她的喜欢,她还给我一个温暖的抱抱。
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在高考之后?记忆有些模糊。我也不愿特意记起。
有些事,忘了可能会更好。她好奇我成为画家的原因。我没有实话告知。画画,
是我以前舒缓压力的唯一途径。我曾经自卑、懦弱、爱哭。走路永远靠墙根,
害怕挡别人的路。做事小心翼翼,害怕被别人讨厌。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朋友。
同学笑称我是怪人。没有钱买绘画本,我就在课本上画,在沙地里捡树枝画。我会画画,
没有任何人知道。徐逢期高四复读转到我班。他命令我在学校要装作不认识。
我以为他是怕我丢他的脸,见不得光。后来才知道,他只是不愿将我拖入泥潭。
他常常浑身是伤,导致大家对他产生了误解。说他是个爱打架、爱使用暴力的疯子。
我俩就这样,装作陌生人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这个怪人和他这个疯子成为同桌后。
才有了校内的第一次接触。期中考试自习的晚上。他惯例在睡觉,我在偷偷画画。画到一半,
旁边传来暗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徐逢期不知道什么醒了,侧头枕在臂弯里。
湿漉的眼睛,少了些平时的戾气,却多了种敏锐的洞察力。纸张猛地被我盖住,我支支吾吾。
说不清话,干脆静默他的嘲笑。或是被我逗乐,他发出一声低笑。「我又不是老师,怕啥?」
「看不出来,你居然会画画?」见我一言不发,他别过脸。我以为他生气了,
结果他幽幽开口:「我替你把风,老师来了提醒你。」07徐逢期送了我绘画本。
他塞到我手中,不容拒绝。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你别误会,
我这是在讹你。」「未来你成为知名大画家的时候,我一定要讨回相应的报酬。」
那时候的我,只是把他的话当做玩笑。没想到,未来的我真如他所说一样,成为了知名画家。
可是,他却失约了。干了一桩赔钱的买卖。我想要把他画进绘画本里的第一页。他别扭得很,
嘴上说不愿意,姿势却自觉保持了半天不动。如果没有后来的离谱,
这张画本该完整地放在绘画本里。我妈和他爸瞒着我们,私下往来。他们拥得难舍难分,
直接滚回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心理不适,胃里翻江倒海。
无法再继续画下去。徐逢期猩红的眼,闪过一丝凌厉。他捂住我的耳朵,
隔绝外界粗鄙的声音。他握住我的手腕,薄唇微张:「我带你走。」凌晨的夜,冷风刺骨。
路灯下,坐在台阶上的两个影子,拉得又黑又长。徐逢期目视远方,啤酒罐被他捏得变了形。
我也想尝尝一醉方休的滋味。他怒了我一眼,把酒藏在身后:「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嘟囔:「我就比你小一岁。」「那也不行,我不想捡醉鬼回家。」他从袋子里掏出牛奶,
把吸管插上:「嘴馋喝这个。」08我望着徐逢期,无比认真:「你说,我们会变成兄妹吗?
」他手一紧,牛奶从吸管溢出。慌张稍纵即逝,很快正色:「不会。我家那个从来不负责任。
」我望着面前漆黑的江:「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徐逢期瞳仁微张。
我继续说:「我经常想,要是我从世界上消失会怎么样?没了烦恼,没了伤痛,
我妈也能摆脱我开启新生活。无人在意我的死活,无人为我悲伤。多完美的结局啊。」
「可我胆小得只有想法,没有行动,可笑吧。」「你应该不会懂我这种人的极端想法吧。」
徐逢期什么话也没接。只是望向我的眼神里,装满了哀伤与心痛。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我一把抱住他,放肆痛哭。头顶没有落下下不为例的警告,只有从未听过的温柔:「你怕黑,
怕疼,就别折磨自己了,好好活下去。再说了……」他一顿,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眼神躲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你的。比如我还有那谁,什么的。」我猛地抬头,
结果直接撞上他的下颌。他吃痛地闷哼:「你想反过来谋害我啊?」感动不到一秒。
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他把我的头按进怀里,重新抱住,不让我乱动:「我没事,骗你玩,你接着哭。」
又语重心长道:「好好活下去,大步往前走,不要回头看。终有一天,
你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少年的话,不经意间影响了我之后的人生。
让我有了走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即便他后来补充说,安慰我是指望我飞黄腾达后回报他。
可我比谁都清楚。那个别扭的少年,撒着最笨拙的谎,给出了他唯一最滚烫的真心。
09想得太多,额角隐隐作痛。回过神来,画展灯光渐暗。工作人员解释要闭馆了。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妇女蹲在我家门口。她佝偻着身体,腿脚颤抖。
即使多年过去,我还是一眼能认出。她就是那个打我骂我,最后抛下我离开的狠心女人。
她捏紧我的手臂,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亲昵。「女儿,我好想你。」我笑了,气笑的。
之前抛弃我那么干脆,现在找不到男人,疾病缠身,穷困潦倒的时候就想起我这个拖油瓶?
她怎么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高考前最后一个月,她抛弃我,
出国投奔外国新男友的怀抱里。只留下一张不要找她,让我自力更生的纸条。
生活和情绪的多重压力,导致我高考发挥失常。错失了上好大学的机会。我咬牙,
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妈。我妈,死了。」她哭着请求我的原谅,
还说念在她的养育之恩的份上,帮她一把。她不该找我的。
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能的小女孩,可以任由她掌控。保安带走了她。她挣扎着,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没有看到。争吵过后,我头疼得快要裂开。
旧时的回忆如洪水般泄开。那天晚上,我看见纸条后,脑子一片空白。房东赶走我,
眼里没有可怜,只有讽刺:「你啊,趁现在还年轻,还有谈价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