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谢谢你的算计,让我学会怎么让你一无所有》,是弓耳先生最新写的一本短篇言情类小说。主角苏晓赵峰卷入了一个离奇的谜案中,故事紧张刺激,引人入胜。读者将跟随主角一起解开谜团。和苏晓形影不离,家里一些琐碎东西的位置偶尔会变动。我怀疑她们在找什么东西,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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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证拿到手还没捂热,辅导员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林深啊,恭喜毕业。现在有个难得的机会,
瑞恩化学——听说过吧?世界五百强,他们亚太区今年招管培生,待遇天花板,
但有个硬性要求,必须下最基层的化工厂实习满三个月,考核优秀才能进入总部。
名额非常紧张,我觉得你各方面都合适,推荐上去了,那边也看了你简历,很满意。
就是……实习点偏了点,在城郊的合盛化工厂,去不去?”瑞恩化学。管培生。天花板。
这几个词砸下来,有点懵,更多的是被馅饼砸中的眩晕感。我,林深,
211大学应用化学专业,不算顶尖学霸,但也算勤勉,简历漂亮,能有这种机会,
简直是毕业季最大的惊喜。偏?郊区?化工厂?在跨国企业的光环下,这些都不算问题。
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去!谢谢老师!我一定好好表现!”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激动。
电话那头辅导员似乎笑了笑:“行,地址和联系人我发你微信。记住,少说多看,
手脚勤快点,那边虽然是基层,但也是我们重要的合作实习点。好好干,别给学校丢人。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热烈的夏日阳光,觉得未来一片璀璨。什么基层锻炼,
无非是走个过场,三个月后,我就是西装革履出入顶级写字楼的瑞恩管培生了。
合盛化工厂比我想象的更……旧。远离城区,公交车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
终点站是一片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工业区。低矮的厂房,斑驳的外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化学制品气味。门卫是个老大爷,
听说我是新来的实习生,从老花镜上方瞥了我一眼,指了个方向:“三车间,找王主任。
”三车间很大,机器轰鸣,几条流水线正在运转。空气里的气味更浓了,
混合着原料和金属的味道。穿着统一深蓝色工装的工人们在流水线旁忙碌,大多面无表情。
我找到王主任,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一个女工大声说着什么,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那女工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只看到一截白皙的后颈,
在深色工装衬托下有点扎眼。“……说过多少次了!操作规范!规范!耳朵聋了?!
”王主任嗓门洪亮。女工肩膀缩了缩,没吭声。王主任转头看见我,
脸色稍微缓和:“新来的实习生?林深是吧?跟我来。”他把我带到一条生产线旁,
随手一指:“喏,这条线,你先跟着看,熟悉流程。
具体事情……”他目光扫过刚才挨骂的女工,喊道:“苏晓!你过来!”那个女工走了过来。
这下我看清了她的脸。很年轻,可能比我还小点,五官其实挺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带着一种天然的、怯生生的湿漉漉感,像林间小鹿。但脸色有些苍白,
嘴唇紧紧抿着。她个子不高,身形纤细,工装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王主任。
”她声音细细的。“这是新来的大学生,林深。接下来你带他熟悉这条线的流程,
注意事项跟他讲清楚。”王主任吩咐完,又看了我一眼,“林深,多看多学,注意安全。
苏晓是我们这儿的熟练工了。”苏晓飞快地抬眼看我一下,又低下头去:“好的,主任。
”王主任走了。流水线的噪音持续不断。我有点尴尬,主动开口:“你好,我叫林深,
麻烦你了。”她又抬起眼,这次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很轻微的情绪,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我叫苏晓。
”她声音还是细细的,“这条线主要是做初级分装的,那边是原料槽,这边是灌装机,
操作的时候一定要戴好防护手套和眼镜,有些原料有腐蚀性……”她讲解得很仔细,
手指点着各个部位,但始终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眼神也多是落在机器上。我一边听,
一边观察环境。车间里工人年龄层偏大,像苏晓这么年轻的很少见。她动作确实熟练,
但总给人一种过分紧绷、小心翼翼的感觉。几天下来,我渐渐熟悉了环境。
作为车间里唯一的大学生,还是个“空降”的管培生预备役,我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视线。
有好奇,有打量,也有不易察觉的疏离甚至排斥。苏晓一直负责带我,话不多,
交代事情条理清晰,但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几乎没有闲谈。她似乎总是很忙,或者,
总是在尽量避免和任何人有工作之外的接触。偶尔我能看到那个王主任对着她大呼小叫,
为一些很小的差错,苏晓永远是低着头,默默承受。有次午休,
我在厂区角落僻静处抽烟(实习压力比想象大,偶尔需要缓解),
听到两个中年女工在隔壁水房闲聊。“……苏晓那丫头,也是命苦。”“谁说不是,
爹妈死得早,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去年也没了。欠了一**债,不然一个小姑娘,
跑这儿来受罪?”“老王那个色胚,没少找她麻烦吧?听说上次还想动手动脚,
被她躲开了……”“嘘!小声点!不过我看她最近跟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好像走得挺近?
”“得了吧,人家是大学生,将来要坐办公室的,能看上她一个厂妹?带他熟悉工作而已。
”声音渐低。我掐灭烟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来苏晓是这样的身世。再看她时,
那苍白的脸,紧抿的唇,还有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似乎都多了些让人同情的东西。有一天,
线上一种关键原料临时更换了供应商,性状略有不同,粘度更大。灌装时容易堵塞喷嘴。
王主任扯着嗓子喊注意,但忙乱中,还是出了点小问题。不是我这条线,是隔壁线,
但动静不小,车间里一阵忙乱。就在这忙乱将平未平的时候,我这边,
苏晓正在更换一个盛放某种酸性半成品(不是浓**,但有一定腐蚀性)的转运桶。桶不大,
但有些分量。她个子小,搬得有点吃力。我正好在附近记录数据,看见她摇摇晃晃,
下意识走过去想帮忙。“小心点,我来吧。”我说。她似乎吓了一跳,手一滑,
那个塑料桶猛地倾斜,里面小半桶淡黄色的液体晃荡出来。一切发生得太快。“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车间的噪音。我根本没碰到桶,甚至没碰到她。
但苏晓已经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工装袖子迅速被蚀破一块,露出的皮肤一片骇人的红,
冒着细小的泡沫,看起来触目惊心。淡黄色的液体洒了一地,空气里腾起一股刺鼻的气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主任和其他工人瞬间围了过来。苏晓在地上蜷缩着,
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汹涌而出,那张清秀的小脸惨白如纸,满是痛苦和惊恐。她透过泪眼,
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我,声音破碎而尖锐:“他……他推我!林深他推了我一把!
桶……桶就翻了!”嗡的一声,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没有!我根本没碰到她!我是想帮忙!
”我急声辩解,看向四周。围过来的工人们眼神复杂。有人皱眉,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看着地上痛苦的苏晓,又看看我,那眼神里的怀疑和指责,像冰冷的针。
王主任蹲下查看苏晓的伤势,脸色铁青,抬头对我吼道:“林深!你怎么回事?!
安全条例怎么学的?!这下闯大祸了!快!叫车,送医院!”“主任,我真的没推她!
是她自己没拿稳!”我试图冷静,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这指控太可怕了。“他自己没拿稳?
人家苏晓干了两年都没出过事,你一来就出事了?还是这么危险的酸液!
”一个平时就对我不太友好的老工人哼了一声。“就是,我们都看见了,你刚才就在她旁边,
不是你是谁?”另一个女工附和,看着苏晓的惨状,眼圈都红了,“多好的姑娘,
这下……手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啊!”“我没看见他推,但我看见他靠过去了。
”有人小声说。“大学生怎么了?毛手毛脚的!”七嘴八舌。没有人亲眼看见我“推”,
但所有人都“看见”**近,然后事故发生了。苏晓痛苦的哭泣和指控,
成了最直接的“证据”。在那种混乱、同情弱者的氛围里,我的辩解苍白无力。
救护车尖啸着把苏晓拉走了。王主任让我先别上班,回去等通知。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宿舍,一遍遍回想当时的情景。是的,我走近了,想帮忙,
但绝对没有碰到她和桶!是她自己失手!可她为什么要诬陷我?辅导员很快打来电话,
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林深,合盛那边把事情报过来了!
说你在实习期间违反安全操作规程,导致同车间女工严重灼伤!对方一口咬定是你推的!
现在人家要报警,要告你!这可不是小事,一旦立案,别说瑞恩的管培生,
你毕业证学位证都可能受影响!甚至要负刑事责任!”我如坠冰窟:“老师,我没有!
我真的没推她!是那个苏晓自己……”“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对方有伤,有指认,
车间工人提供的环境证词也对你不利!厂方为了撇清责任,
肯定把问题推到你个人操作失误上!”辅导员痛心疾首,“林深啊林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现在人家姑娘伤得不轻,后续治疗、赔偿、甚至……人家一辈子可能都受影响,
你想想怎么办吧!”怎么办?我家里就是普通工薪阶层,供我读大学已是不易,
哪经得起官司和巨额赔偿?我的前途,我的人生,难道就要毁在这莫须有的事情上?那几天,
我焦头烂额,四处打听,想找律师,又想找当天可能看到真相的工人,
但几乎所有人都避而不见。厂方的态度很强硬,要求我负责一切。而医院那边的消息是,
苏晓手臂烧伤面积不小,虽然不算特别深,但肯定会留下疤痕,而且需要不短的恢复期,
后续可能还有康复治疗。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苏晓的“舅舅”出现了。
一个看起来精瘦的中年男人,在厂方和学校调解的场合,他声泪俱下,说苏晓命苦,
毁了容(其实主要是手臂)以后可怎么嫁人,怎么生活,要求我赔偿巨额费用,
否则就法庭见。调解几次,僵持不下。我的父母也从老家赶来,愁云惨雾。
他们相信我不会故意伤人,但面对“事实”和对方咄咄逼人的架势,除了赔钱道歉,
似乎无路可走。然后,事情起了变化。苏晓出院后,手臂裹着纱布,出现在一次调解中。
她看起来更瘦更苍白了,眼睛红肿,依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没有再看我,
只是低声哭泣。她“舅舅”还在不依不饶。突然,苏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调解人,
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声音细弱却清晰:“其实……其实林深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可能就是不小心……我现在这样了,以后……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如果他愿意负责……”她没说完,又低下头抽泣。她“舅舅”愣了一下,
随即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对啊!我们家晓晓好好一个姑娘,被你毁了!
光赔钱就行了吗?她的未来呢?林深,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该娶了晓晓,照顾她一辈子!
不然,咱们没完!”娶她?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晓,
又看看她那个演技浮夸的“舅舅”。娶这个诬陷我的女人?开什么玩笑!我父母也惊呆了。
厂方和学校的调解人却似乎觉得这是个“解决之道”。辅导员私下拉着我苦口婆心:“林深,
我知道你委屈。但眼下这情况,对方揪着不放,真要闹大了,你档案留下污点,
一辈子就完了。苏晓这姑娘,身世是可怜,现在又……唉。你要是娶了她,
这事就算家庭内部矛盾,赔偿可以商量着来,学校厂里这边也能帮着压下去。你还年轻,
前途要紧啊!感情嘛,以后可以慢慢培养……”前途。档案。污点。刑事责任。
这些词像山一样压下来。我看着父母一夜之间多出的白发,
看着调解桌上苏晓低垂的、包裹着纱布的手臂,
看着她“舅舅”那看似悲痛实则狡黠的眼神……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无力感攥住了我。
在又一次以破裂告终的调解会后,苏晓单独找到了我。在学校附近一个偏僻的咖啡馆角落。
她手臂上的纱布还没拆,穿着朴素的连衣裙,依旧苍白柔弱。“林深哥,
”她第一次这样叫我,声音细细的,带着颤,“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
那天……那天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手滑了,我不知道怎么就……就说了那样的话。
我后来想解释,可是他们都不听,我舅舅他……他也是为我好,
怕我以后没人管……”她抬起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和无助:“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大学生,有文化,
将来有好工作。可我……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手臂变成这样,以后在厂里也难做,
回老家也没脸见人……林深哥,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只要你答应……以后我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做牛做马报答你……”她哭得梨花带雨,
肩膀耸动,那份绝望不似作伪。可我心里却一片冰凉。害怕?手滑?无意指控?
那后来她舅舅的表演,她此刻看似哀求实则逼婚的话语……这一切,
真的只是一连串的巧合和误会吗?可我还有选择吗?不答应,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家庭拖垮。答应……至少,还能保住学历,保住一个看似正常的未来。至于感情?婚姻?
那已经是奢侈品了。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灰败。
“好。”我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娶你。”婚礼仓促而简陋。领证,
请了双方少数亲戚和厂里几个领导同事吃了顿饭,就算礼成。没有婚纱照,没有蜜月,
甚至没有喜悦。我父母全程强颜欢笑,苏晓那边只有那个“舅舅”作为家长出席,
笑得颇为得意。辅导员也来了,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好好过日子”。
新房是我父母拿出几乎全部积蓄,又贷了些款,在城里买的一套两居室。不大,
但对我家来说,已是倾尽全力。苏晓搬了进来。她拆了纱布,
手臂上留下了明显的、扭曲的疤痕,颜色深红,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那里。她似乎很在意,
夏天也穿着长袖。婚后的生活,是一种诡异的平静。苏晓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做饭打扫,
手脚勤快。对我父母也算客气。但她话依然不多,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楚河汉界。我对她,有怀疑,有厌恶,也有一种认命后的麻木。
她对我,小心翼翼,带着刻意的讨好,但眼神深处,我总觉得藏着点什么。
我在瑞恩的管培生机会,理所当然地黄了。出了这种事,背景调查就过不了。
辅导员大概也觉得有点愧疚,辗转帮我推荐到另一家中型化工企业做技术员。工资不高,
但专业勉强对口。我每天上班下班,像个机器人。苏晓没多久也辞了化工厂的工作,
说手臂疤痕影响不好,在家休养。休养了大概两个月,她说想出去找工作,不想在家吃闲饭。
我无所谓,随她。她很快找到一份超市收银的工作,说简单,不累。但我发现,
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说加班,有时说和同事吃饭。穿着打扮也比以前注意了些,
虽然还是便宜货,但明显精心搭配过。手机经常调成静音,来了信息看得很快,回得也快,
偶尔会对着屏幕露出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轻快的笑意。我问过两次,
她说是超市一起打工的**妹。我也懒得深究。这场婚姻本就名存实亡,
只要她别惹出太难看的事,我也懒得管。直到那天,
我急需用一下家里的户口本去办理一个资格证书,打电话给她,
她说放在卧室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我中午特意回家取。打开抽屉,户口本确实在,
但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纸。我本无意窥探,
但其中一张抬头是“人身意外伤害保险”的保单复印件,被保险人是我的名字,
受益人赫然写着“苏晓”,投保时间是我们结婚后不到一个月。保额不低。我心里咯噔一下。
拿起另外几张,是一些理财产品的宣传页,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些计算数字,像是收益测算。
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记着几个日期和金额,像还款记录,但欠款人名字我不认识。
最下面,压着一个崭新的房产中介名片。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保险?理财产品?
还款记录?房产中介?她哪来的钱搞这些?她在计划什么?我没动那些东西,
默默把户口本拿走。但从此心里埋下了一根刺。我开始留意。家里的开销,
她总是说钱不够用,我工资大半都交给她掌管,用于家用和“存起来”。可存折我看不到,
问她,就说办了定期,单子收好了。水电煤气物业费,账单有时我看一眼,
数字似乎有点对不上。我留了个心眼,下次趁她洗澡,飞快查看她手机(密码是我生日,
结婚时她主动说的,说好记)。微信聊天记录删得很干净,但短信里有一些银行的余额提醒,
来自一张我不认识的银行卡尾号,余额数字让我吃了一惊,
比我交给她的“家用”剩余多得多。还有几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语气亲昵,叫她“晓晓”,
约她见面。我拍下这些,不动声色。利用出差和加班的时间,悄悄去银行,以忘记密码为由,
尝试查询我们联名账户(结婚时她要求开的,说方便管理)的流水。柜员以非本人操作拒绝。
我想办法托了一点关系,找了个在银行工作的学长帮忙留意。几周后,学长委婉地告诉我,
那个账户近期有多笔较大数额转出,转到另一个个人账户,户名就是苏晓。而转入记录,
基本只有我的工资。果然。我继续暗中调查。那份保险,我找到保险公司,
以被保险人身份查询,确认属实,保费不菲,是从我们联名账户划走的。理财产品,
我按图索骥,发现她用那笔转移出去的钱,购买了一些风险不低的产品。那张还款记录,
我试着拨打了上面的一个电话,对方是个声音粗粝的男人,一听我问是不是“王老三”,
立刻警惕地挂断,再打就关机了。房产中介那边,我冒充客户打听,
说朋友苏**之前来咨询过,对方很热情,说苏**是来过,了解过学区房行情,
尤其关注一套我们小区附近重点小学对口的小户型。学区房?我们现在的房子,
并不在最好的学区。她打听这个干什么?我们连孩子都没有。孩子……想到这个词,
我猛然一惊。结婚大半年,我们同床次数寥寥无几,且都有措施。她从未提过要孩子。
可现在,她偷偷转移财产,买高额保险,打听学区房……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来。
这念头让我浑身发冷。我决定更谨慎,也更彻底地查。我借口工作项目需要保密,
买了一支伪装成钢笔的录音笔,又申请了一个新的、没有任何熟人知道的手机号和微信小号。
我甚至租了一个偏僻邮政信箱。机会很快来了。一天晚上,苏晓又在卫生间待了很久,
水声哗哗。我鬼使神差地,用准备好的细塑料片,轻轻拨开了她平时锁着的一个梳妆台抽屉。
里面东西不多,一个旧铁盒。打开,有几张她小时候和奶奶的合影,
一本很旧的日记本(我忍住没翻),还有——几张孕检报告单。时间显示,
她怀孕快两个月了。报告单上,孕妇姓名:苏晓。年龄等信息都对。检查结果:早孕,
胚胎发育正常。我死死盯着报告单,耳朵里嗡嗡作响。怀孕?快两个月?
那段时间……我记得有一次,她异常主动,我还觉得奇怪。后来她说安全期,没事。
竟然……是我的吗?这个念头疯狂窜起。我们次数那么少,都做了措施。而且,她的态度,
她的隐瞒,她最近那些隐秘的行动……这一切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让我血液几乎冻结的可能性。我迅速用手机拍下孕检单,把一切恢复原状。第二天,
我以公司外派培训为由,说要离家一周。苏晓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嘱咐我注意身体。
那一周,我根本没去什么培训。
我拿着那些证据——保险单、理财产品信息、转账记录、房产中介信息、孕检单,
还有我**的她手机里那些暧昧短信和银行提醒,
去找了一个大学时关系不错、后来读了法律硕士now在律所工作的同学,赵峰。
赵峰听完我的讲述,看完那些东西,脸色凝重。“林深,你这情况……不太妙啊。
”他指着孕检单,“如果孩子不是你的,这就是欺诈性抚养,可以主张赔偿。
但关键在于证据。这些转账、保险,虽然可疑,但她是配偶,操作家庭财产,
很难直接定性为恶意转移,除非你能证明她转移财产是为了离婚做准备,
且严重侵害了你的权益。还有当初结婚那事,时间久了,取证更难。”“那我怎么办?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我掏空,生个不知道谁的孩子,然后分走我房子,再一脚踹了我?
”我声音嘶哑,满腔愤懑无处发泄。赵峰沉吟片刻:“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
确定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第二,摸清她具体的计划,拿到实证。她不是快两个月了吗?
可以做亲子鉴定,但需要胎儿样本,这得等她再大一点,或者……出生后。不过,
如果你能想办法拿到疑似生父的DNA比对,也能间接证明。”他压低声音:“你刚才说,
她手机里有暧昧短信,还有个‘舅舅’?这个‘舅舅’,是真的舅舅吗?
当初逼婚那么卖力……”我心头一震。那个精瘦的、眼神闪烁的男人!是啊,
哪有舅舅那么积极逼外甥女嫁人,嫁了之后又几乎不再来往?“还有,”赵峰继续道,
“她转移财产,肯定有个目标账户。如果能查到那个账户的流水,看到大额资金去向,
或者和她那个‘舅舅’、暧昧对象有关联,就是铁证。但这需要手段……或者,
等她下一步动作。她不是打听学区房吗?很可能想用这笔钱买房,或者,
在为你‘安排’一场意外之后,用保险赔偿金买房。”“意外?”我遍体生寒。
“受益人写她,保额又高,很难不让人联想。”赵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林深,
你得非常小心。从现在起,饮食、出行,都要留神。最好,能引蛇出洞,让她自己暴露计划。
”和赵峰谈完,我更觉前途黑暗,但也终于有了方向。愤怒和寒意之后,
一种冰冷的、破釜沉舟的决心慢慢滋生。苏晓,还有她背后可能存在的那些人,
把我的人生当成什么了?随意摆布的棋局?榨干价值的工具?回到那个令我窒息的家,
我扮演着一个疲惫而顺从的丈夫。对苏晓的“孕吐”表示关心,对她提出的“家里钱有点紧,
想换个收益高点的理财”含糊应允,甚至主动提起:“对了,咱们这房子学区一般,
以后孩子上学是个问题。要不,看看附近好学区的房子?听说有小户型,
首付咱们挤挤也许够,贷款我工资还能撑撑。”苏晓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
掩饰般地说:“哪有那么容易,好学区多贵啊。再说,孩子还没出生呢,不急。
”“未雨绸缪嘛。”我笑笑,不再多说。我知道,饵已经撒下了。之后的日子,
我更加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她似乎和那个“舅舅”联系又密切起来,有几次我“加班”晚归,
在小区附近看到过那个男人的身影。她手机聊得更频繁,
有一次我隐约听到她在阳台压低声音说:“……放心,
都快弄好了……孩子就是最好的筹码……等他没了,
一切都是我和宝宝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我捕捉到了关键词。没了?我和宝宝?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又过了一个多月,苏晓的肚子微微显形了。
她以孕期需要照顾为由,把她一个“表妹”接来家里小住。女孩叫小雅,二十出头,
打扮入时,眼神活络,嘴巴很甜,一口一个“姐夫”,但总让我觉得不舒服。她来了之后,
和苏晓形影不离,家里一些琐碎东西的位置偶尔会变动。我怀疑她们在找什么东西,或者,
在布置什么。我故意把一份“重要文件”(其实是过期的产品说明书)藏在书房旧书里,
第二天就发现被翻动过。我在家里隐蔽角落又放了几个微型摄像头(赵峰帮忙弄的,
提醒我注意法律风险,但此刻我已顾不了那么多)。监控显示,我不在家时,
小雅曾多次在我常用的水杯附近徘徊,有一次甚至快速往我泡茶的罐子里撒了点白色粉末,
但立刻被进厨房的苏晓眼神制止,两人低声争执了几句。她们果然在准备下手了。不是意外,
就是投毒。我心里的寒意和怒火交织,但表面越发平静。我“偶然”提起,
公司最近组织全体员工在高档私立医院做全面体检,福利很好,可以带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