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传记小说《青锋踏雪行》由马书记的小土豆倾力创作。主要讲述了林景程苏玉蓉苏振邦在历史时期的生平和奋斗经历,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写和解读,展示了主角的智慧与勇气。这本书不仅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还给读者带来了深入思考。“你……你还敢狡辩!”“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苏玉蓉擦了擦眼泪,一脸痛心疾首,“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女子被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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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嫁给林景程六年,陪他从一个穷秀才,走到新科状元郎。他高头大马,红袍加身,
游街夸官那日,天都城万人空巷。而我等来的,不是凤冠霞帔,而是一纸休书,
和一句冰冷的“宛晴,我们缘分已尽,往后你便是我义妹。”义妹?
我看着他身后那个珠翠环绕,满眼得意的女人——我的嫡亲姐姐,苏玉蓉。原来,
六年的糟糠之情,抵不过她一朝寡居,回眸一笑。
................“宛晴,你别怪我,当年与我有婚约的,本就是玉蓉。
”林景程的声音依旧温润,像上好的暖玉,可吐出的话,却淬着世上最冷的冰。
他坐在太师椅上,一身状元红袍尚未脱下,衬得他面如冠玉,意气风发。而我,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裙,站在他面前,像个碍眼的污点。“当年苏家遭难,
玉蓉被迫嫁入王府冲喜,你不过是……暂代。”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词,
最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如今她回来了,我理应给她一个名分。”我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只露出一个苍白而顺从的侧脸。暂代。说得真好听。
六年前,苏家被政敌构陷,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父亲苏振邦为了保全家族,
忍痛将最得意的嫡女苏玉蓉送去给病入膏肓的老王爷做妾。而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则被他像扔垃圾一样,塞给了当时一穷二白的林景程。美其名曰,不忘旧日婚约。谁都知道,
那婚约是苏玉蓉的。苏振邦不过是觉得,一个穷秀才,配一个庶女,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这六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天未亮就起床,为他洗衣做饭,磨墨铺纸。冬日里,
双手冻出满是裂口的冻疮,只为给他换几支好用的狼毫笔。夏日里,在闷热的厨房汗流浃背,
只为给他熬一碗解暑的绿豆汤。我拿出我娘留给我所有的私房钱,甚至变卖了唯一的首饰,
为他上下打点,为他求学铺路。他病了,我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地守着。他失意,
我笨拙地讲着笑话逗他开心。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以为,六年的相濡以沫,
足以抵过那一张早已作废的婚约。原来,都是我以为。“景程,你真的想好了?
”我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看到我眼中的平静,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皱起了眉,
那是一种被打扰了兴致的不悦。“宛"晴,你向来是最懂事的。
”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施舍般的温柔,“我不会亏待你。这宅子,还有这些年的积蓄,
都留给你。往后,你就是我的义妹,有我这个状元郎做你的兄长,无人敢欺你。
”他身后的苏玉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摇着团扇,风情万种地走到林景程身边,
依偎在他怀里,挑衅地看着我。“妹妹,你就别为难景程了。你看,你我姐妹一场,
我怎会让你流落街头?以后你就住在这后院,姐姐我啊,还会像从前一样疼你呢。
”她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轻轻划过林景程的胸膛,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六年像一场笑话。我的目光从他们紧紧挨着的身体上移开,
落在了桌案上。那里,放着一封休书,休书旁,是一根雕工粗糙的桃木簪。我认得那根簪子。
是我刚嫁给他那年,他没钱给我买像样的首饰,便亲手给我雕的。他说,桃木能辟邪,
能护我一世安稳。如今,他用这根簪子,来买断我们六年的情分。“我懂了。”我轻轻地说,
然后走上前,没有去看那封休书,而是拿起了那根桃木簪。我将它握在手心,
粗糙的木质硌得掌心生疼。“林景程,”我叫他的全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屋子里,
“我苏晚晴,无才无德,配不上状元郎的义妹。这封休书,我接了。这根簪子,也还给你。
”我松开手,桃木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就像我们之间,一刀两断的情分。
林景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苏玉蓉更是尖叫一声:“苏晚晴,你放肆!”我没理他们。
我转身,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我的嫁妆,早就被我典当,
换成了他笔下的笔墨纸砚。我娘留下的那点体己,也全填进了这个无底洞。如今,
我净身出户。可我一点也不慌。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娘教我的第一件事,
就是女人永远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男人身上。他们更不知道,
这天都城里最大的酒楼“云梦居”,日进斗金,真正的东家,是我。这六年,我缝补浆洗,
靠的是我自己的手。我精打细算,为他铺路,靠的是我自己的脑子。
我能把他从一个穷秀才捧成状元郎。自然也能,让他从云端,
重新摔回他本来就该待着的烂泥里。第2章我以为,拿了休书,我便能海阔天空。
可我到底还是低估了苏家的**,和林景程的凉薄。我前脚刚踏出状元府的大门,
后脚就被几个家丁拦了下来。为首的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二**,老爷有请。
”我心中冷笑,该来的,总会来。我被“请”回了苏府,那个我生活了十六年,
却从未有过归属感的地方。父亲苏振邦坐在正堂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旁边,
苏玉蓉正梨花带雨地向他哭诉着什么,而新科状元林景程,则一脸为难地站在一旁。
好一出父慈女孝,郎情妾意。“孽女!你还知道回来!”苏振邦见我进来,
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朝我砸了过来。我侧身躲过,茶杯在我脚边碎裂,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我的裙摆。“我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怒吼道,“玉蓉好心好意,
让你留在状元府做个义妹,给你一条活路,你竟然敢当众顶撞状元郎,还毁了定情信物!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苏家和状元郎结仇,你才甘心?”我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父亲,”我平静地开口,“女儿不明白,我被休弃,如何丢了苏家的脸?难不成,
您是觉得,我这个庶女,玷污了状元郎的名声?”苏振邦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还敢狡辩!”“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苏玉蓉擦了擦眼泪,
一脸痛心疾首,“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女子被休,传出去名声尽毁,以后还怎么做人?
景程念旧情,给你一个名分,已是天大的恩德了。”“姐姐说的是,”我转向她,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只是,这恩德我怕是受不起。毕竟,我只是个‘暂代’的,
如今正主回来了,我这个赝品,自然该识趣地消失,免得碍了姐姐和状元郎的眼。”“你!
”苏玉蓉的脸瞬间白了。“暂代”这个词,是林景程私下对我说的,如今被我当众讲出来,
不啻于狠狠扇了他们两人一耳光。林景程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上前一步,
皱眉道:“宛晴,休要胡言。我与你姐姐情投意合,与你……不过是阴差阳错。”“是啊,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他们三人,“确实是阴差阳错。六年前,苏家有难,姐姐嫁入王府。
我这个庶女,便被父亲像货物一样,塞给了当时一文不名的林秀才。”我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我记得当时父亲说,林秀才虽然穷,但有几分才学,将来或许能出人头地。
若他考取了功名,苏家也好跟着沾光。若他一辈子是个穷秀才,那也只是赔上我一个庶女,
不亏。”苏振邦的脸色,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青紫色。“你……你住口!一派胡言!
”“我是不是胡言,父亲心里最清楚。”我看着他,眼神冰冷,“这六年,
我用我娘留下的嫁妆,供他吃穿,为他打点。如今他高中状元,姐姐又恰好成了寡妇。
父亲便立刻将我一脚踢开,好让姐姐名正言顺地坐上状元夫人的位置,
真是好一盘稳赚不赔的棋!”“啪!”Ζ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出手的,是苏振邦。他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满口谎言,污蔑长辈!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
家法伺候!”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将我死死按住。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林景程。
他站在那里,目光闪躲,从始至终,没有为我说一句话。我忽然就笑了。笑自己,
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懦弱自私,毫无担当的男人。“苏振邦,”我连父亲都懒得叫了,
“你打我,骂我,都无所谓。但你别忘了,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提到我娘,
苏振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娘云秀,曾是天都城最有名的歌姬,被苏振邦赎身,
却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只能做个外室。她痴心错付,用尽积蓄供苏振邦读书,
助他青云直上。可他娶了高门贵女后,便将我娘弃之如敝履,最终我娘郁郁而终。这些事,
是苏振邦一生的污点。“你还敢提那个**!”他恼羞成怒,声音都变了调。“**?
”我笑得更冷了,“若我娘是**,那你这个靠着‘**’的钱财才有了今日富贵的苏尚书,
又算什么东西?”“堵上她的嘴!给我狠狠地打!”苏振邦彻底疯狂了。家丁的板子,
一下一下地落在我身上。很疼,疼得钻心。但我一声没吭。我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景程。
我要他记住,今天我所受的每一分苦,每一寸痛,来日,我都会千倍百倍地,
从他和苏玉蓉身上讨回来!第3章我被打了三十板子,浑身是伤,
像条死狗一样被扔进了柴房。苏振邦这是铁了心要我的命。他怕我把他当年的丑事宣扬出去,
影响他的官声。而林景程,这个新科状元,更需要一个清清白白,能为他仕途助力的岳家。
所以,我必须死。我趴在冰冷潮湿的稻草上,疼得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玉蓉提着一盏灯笼,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满是快意。“妹妹,疼吗?”她蹲下身,用扇子挑起我的下巴,啧啧称奇,
“真是张倔强的脸。只可惜啊,再倔强,也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你来做什么?
”我声音嘶哑。“来看看你死前的惨状啊。”她笑得花枝乱颤,“苏晚晴,你是不是很奇怪,
为什么你做了六年林夫人,景程心里念着的,却还是我?”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男人都是贱骨头。你对他百依百顺,
他只觉得你廉价。而我呢,就算嫁过人,我也是苏家嫡女,是高高在上的明月。他林景程,
不过是想借着我,攀上更高的枝头罢了。”“你以为,他真的爱你?”我冷笑。“爱不爱,
重要吗?”苏玉蓉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云鬓,“重要的是,状元夫人的位置,是我的。
而你,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她说完,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和一把剃刀。“父亲说了,你言行不端,秽乱门庭,本该沉塘。
但念在你伺候过状元郎一场,给你个体面,送你去尼姑庵,了此残生。”送我去尼姑庵?
我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剃刀,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毒计。他们要剃了我的头发,毁了我的容貌,
再把我扔到某个偏远的尼姑庵,让我自生自灭。这比直接杀了我,还要狠毒。
“你们……别过来!”我挣扎着想后退,却被婆子死死按住。冰冷的剃刀贴上我的头皮,
我闻到了一股绝望的味道。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又被推开了。Ζ林景程走了进来。“住手。
”他开口道。两个婆子停了下来,看向苏玉蓉。我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难道,
他终究还是念着一点旧情的?“景程,你来做什么?”苏玉蓉不悦地皱眉。“玉蓉,别这样。
”林景程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眼中带着一丝不忍,“宛晴她……毕竟陪了我六年。
剃了她的头发,太过了。”“那依你之见呢?”苏玉蓉冷哼一声。林景程沉默了片刻,
说:“城外的静安寺,主持与我有几分交情。把她送去那里吧,至少能保她衣食无忧。
”我看着他,心中那点可笑的希望,彻底熄灭了。他不是来救我的。他只是觉得,做得太绝,
会脏了他的手,损了他的名声。他要的,是一个看似仁慈的结局。
苏玉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缓和下来:“还是景程想得周到。就依你。”她又看向我,
像看一个死人:“苏晚晴,算你命大。还不快谢谢状元郎的大恩大德?
”我看着林景程那张虚伪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快,一辆破旧的马车驶到了柴房门口。
一个面生的马夫将我粗鲁地扔上了车。马车一路颠簸,朝着城外驶去。我的心,
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静安寺,我听说过。那是个极其偏僻的寺庙,香火不济,
里面的僧尼过得都十分清苦。把我送到那里,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马车越走越偏,
渐渐驶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我心中警铃大作。从城里到静安寺,根本不走这条路!
“停车!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厉声喝问。马夫没有回答,反而扬起马鞭,抽得更急了。
我明白了。林景程和苏玉蓉,他们连让我去静安寺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肯给。
他们要我死在这荒山野岭!我拼尽全力,掀开车帘。马车正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飞驰,
旁边就是万丈悬崖。马夫回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二**,要怪就怪你,
不该知道的,知道得太多了!”他猛地一勒缰绳,马车一个急转,
整个车厢都朝着悬崖边甩了过去!我被狠狠地撞在车壁上,眼看就要连人带车一起坠入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着牙,从另一侧的车窗翻了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角的余光里,
我看到那辆马车轰然坠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而那个马夫,则冷漠地调转马头,
消失在山林深处。我闭上眼。苏晚晴,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活下来的,是索命的恶鬼。
第4章我没有死。悬崖之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冰冷的河水瞬间将我吞没,
也让我因失血和疼痛而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我拼命地游,顺着水流,不知漂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