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脸zzz”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我在女友葬礼上,加了凶手的微信》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赵泽凯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我说那如果下次他再逼你喝酒呢?她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我会拒绝的。”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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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是凌晨两点回来的。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在地上投出一片冰冷的银色。
钥匙转动的声音,门被轻轻推开。她蹑手蹑脚地进来,看到我坐在黑暗里,吓得差点叫出声。
“林沉?你……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我说。
她打开了玄关的灯。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的样子更加清晰:妆容花了,口红晕到了嘴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那条米白色的针织裙皱巴巴的,领口有一颗扣子松开了。
她身上除了酒气,还有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弯下腰,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
呕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持续了很久。
我坐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水龙头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漱口的声音。卫生间的门开了,温婉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她走到我面前,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来。
和白天在日料店一样的姿势。
但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林沉,”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她。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她抬起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赵泽凯说得对,我这种人,活该被人踩在脚下。”
“他跟你说了什么?”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她摇头,只是一个劲地哭。“你别问了……林沉,你走吧,离开这个城市,找个好女孩好好过日子。忘了我,就当……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冰凉,我能感觉到脉搏在急速跳动。
“温婉,”我说,“看着我。”
她不肯抬头。
我用了点力气,强迫她抬起头。她的眼睛哭肿了,眼神躲闪,里面写满了恐惧——不是对我的恐惧,是对别的什么东西的恐惧。
“他威胁你了,是不是?”我问,“白天你说的把柄,是什么?”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
“告诉我。”我的手指收紧,“温婉,告诉我。我是你男朋友,我们一起七年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她突然崩溃了。
她扑进我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全身都在抽搐。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那些破碎的句子里拼凑出真相。
三个月前,赵泽凯以“单独指导项目”为由,带温婉去邻市出差。晚上的庆功宴上,他给她灌了很多酒。她醒来时,在酒店的床上,浑身**,而赵泽凯正在浴室洗澡。
他拍了视频。
不止一段。
“他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把视频发到网上,发给我爸妈,发给我们公司所有人。”温婉的声音断断续续,浸透了绝望,“他还说,就算我报警也没用,酒店监控他处理过了,他会说是自愿的……林沉,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她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
“我不敢拒绝他……每一次他叫我出去,我都不敢不去……我怕他把视频发出去,我怕我爸妈看到,我怕同事指指点点……林沉,我每天都像活在地狱里……”
我抱着她,感觉到她的体温低得不正常。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每一下都带着钝痛。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敢……”她哭得喘不过气,“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觉得我脏……怕你……怕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把她搂紧,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你这个傻瓜。”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她靠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哭累了,就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月光慢慢移到了墙的另一边。
我做出了决定。
“我们离开这里。”我说,“明天你就去辞职,我也去辞职。我们去南方,去一个赵泽凯手伸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地看着我:“可是视频……”
“让他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敢发,我就敢让他身败名裂。温婉,信我一次。我们走,走得远远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看了我很久,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点光。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像打仗一样准备。
温婉提交了辞职报告,以“母亲病重需要回老家照顾”为由。她的直属上司很惊讶,但也没多问。我这边麻烦一点,手上项目还没结项,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跟主管摊牌说家里有急事必须离开。
我们打包了行李,只带走必需品。房子是租的,押金不要了。车子是我贷款买的,暂时带不走,先找个朋友帮忙处理。
第四天晚上,一切基本就绪。明天一早的动车票已经买好,目的地是两千公里外的一个沿海小城。
温婉坐在收拾好的行李箱上,环顾这个我们住了两年的出租屋。屋子里空了一大半,显得有些凄凉。
“突然有点舍不得。”她轻声说。
“以后会有更好的。”我说。
她笑了笑,那笑容很淡,但至少是真的。“嗯。”
晚上十点,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是一个。
“感冒了?”我问。
“可能下午收拾东西出汗,又吹了风。”她揉揉鼻子,“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她从药箱里找出感冒药,我看了一眼,是那种常见的复方氨酚烷胺片。她抠出两粒,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我说。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关了灯。黑暗中,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林沉。”她忽然叫我。
“嗯?”
“到了那边,我想开个小花店。”她的声音里带着憧憬,“就开在海边,每天卖卖花,看看海。你说好不好?”
“好。”
“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下班后去你店里帮忙。周末我们可以去海边散步,捡贝壳。”
她轻轻笑起来。“听起来真好。”
安静了一会儿。
“林沉。”
“嗯?”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还有,谢谢你。”
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我把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睡吧。”我说,“明天是新的一天。”
她嗯了一声,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平稳。
我也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不是我的,是温婉的。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她的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身体僵了一下。
“谁?”我低声问。
她没回答。
手机又震了一下。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来。
“温婉?”
她转过头看我,屏幕的光从下往上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是……学长。”
我的睡意瞬间全无。“别理他。”
“他说……”她的声音发干,“他说给我准备了饯行宴。就在今晚,现在。他说我不去,就是不给他这个学长面子,就是看不起他。”
“我们说好了明天走。”我抓住她的手腕,“温婉,别去。关机,睡觉。”
她的手指在手机边缘摩擦,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他说……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她喃喃地说,“以后天各一方,就当是告别。他说还有几个同事也在,就是唱唱歌,不会逼我喝酒。”
“他的话能信吗?”
她不说话了。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直接打了过来。
温婉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赵学长”三个字,像是看到了毒蛇。她的手指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方,颤抖着,却始终按不下去。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响了七八声,她终于接了起来。
“喂,学长……”她的声音又变回了那种软糯的、讨好的调子,“嗯……我还没睡……现在吗?可是我有点感冒了,吃了药……啊?大家都在等我吗?这样啊……那……那好吧,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
我们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温婉。”我叫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不敢看我,低着头开始穿衣服。“林沉,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十二点前一定回来。明天……明天我们就走,永远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她穿外套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林沉,求你了。”她哭着说,“就让我去吧……不然他会生气的……他一生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就最后一次,我求你了……”
她跪在床边,抓着我的手,就像那天在日料店一样。
我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深不见底的疲惫。
我看着她的眼泪,看着她眼里的恐惧和哀求,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护了七年,却始终像一滩水一样握不住的女人。
“你去吧。”我说。
声音空洞得不像我自己。
她愣了一下,然后如释重负地擦了擦眼泪,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林沉!我保证,十二点前一定回来!”
她飞快地穿好鞋,抓起包包,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月光下,她的侧脸有一种脆弱的美丽。
“等我回来。”她说。
然后她拉开门,走进了夜色里。
门轻轻关上了。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想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了一下。
我拿起来看,是温婉发来的定位。还是那家“金鼎国际”KTV,包厢号是V888。
附带一条语音。
我点开,她带着笑意的、软软的声音传出来:“林沉,我到啦。学长他们都在,你别担心。我坐一会儿就走。”
我没回。
放下手机,重新闭上眼睛。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
“喂,是林沉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声和叫喊声,“你快来金鼎国际!温婉出事了!”
我的心脏骤停了一秒。
“什么?”
“她……她倒在洗手间里,没反应了!我们叫了救护车,但是……你快来吧!”
电话挂断了。
我坐在床上,有那么几秒钟,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倒在洗手间里。没反应了。
没反应了。
我机械地抓起外套,冲出家门。电梯在下行,我疯狂按着按钮,然后转身冲进了楼梯间。
十一层的楼梯,我几乎是跳着下去的。
跑到楼下,我才发现自己没拿车钥匙。我折返回去,手抖得厉害,钥匙插了好几次才**锁孔。
车子冲出小区时,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夜晚的街道很空,路灯连成一条昏黄的光带。我把油门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右移。
红灯。我没停,直接闯了过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金鼎国际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我停下车,冲进门。前台的服务生想拦我,被我一把推开。
V888包厢在走廊尽头。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是那种很嗨的舞曲。我推开门。
包厢里的景象让我血液倒流。
巨大的环形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桌上摆满了酒瓶和果盘。赵泽凯坐在正中间,拿着麦克风,正在唱一首情歌。
他唱得很投入,闭着眼睛,深情款款。
而包厢的另一头,洗手间的门开着。一个女服务员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地上,温婉躺在那里。
她面朝下趴着,米白色的针织裙铺开在地毯上,像一朵凋谢的花。一只手伸向前方,手指微微蜷曲。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
我冲过去,跪在她身边。
“温婉?温婉!”
我把她翻过来。
她的脸是青紫色的,眼睛半睁着,瞳孔已经散了。嘴角有一丝干涸的白沫。她的身体还是温的,但那种温度正在迅速流失。
我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
颈动脉。
没有。
“叫救护车啊!”我扭头朝着包厢里吼,“叫救护车啊!”
唱歌的声音停了。
赵泽凯放下麦克风,走过来。他皱着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惋惜。“林沉?你怎么来了?小婉她……唉,我们也吓了一跳,突然就说去洗手间,半天没出来,一打开就这样了。”
他蹲下身,伸手想去碰温婉的脸。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
“别碰她。”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赵泽凯收回手,耸耸肩。“行行行,我不碰。救护车已经叫了,应该快到了。不过我看这情况……”他摇摇头,没说完。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温婉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就……”
“她是不是喝太多了?”
“赵顾问劝她少喝点,她非要喝,说今天高兴……”
“对啊,还说什么‘头孢配酒,说走就走’,开玩笑呢,结果真喝了……”
我的耳朵捕捉到了关键词。
头孢?
我猛地看向温婉的脸。她的嘴唇微微张着,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混在浓重的酒气里。
我想起她出门前吃的感冒药。
复方氨酚烷胺片。那里面,确实有头孢类成分。
“她吃了头孢,”我抬起头,死死盯着赵泽凯,“你们还让她喝酒?”
赵泽凯的表情很无辜:“她说她吃了药?没有啊,她没说啊。她来了就跟大家喝,可高兴了,一瓶威士忌,她一个人就喝了大半瓶。我们拦都拦不住。”
“你放屁!”我站起来,抓住他的衣领,“她从来不主动喝酒!是你逼她的!”
赵泽凯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把我拉开了。赵泽凯整理了一下衣领,脸色冷了下来。
“林沉,我理解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你别血口喷人。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是小婉自己要喝的。她说要谢谢我这几年的照顾,还说要‘不醉不归’。怎么,现在人出事了,就想赖我头上?”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瓶还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瓶口还沾着口红印。
“你看,这是她用的杯子。我们谁逼她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酒瓶,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看着周围那些闪躲的眼神。
我知道,他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冲进来,把温婉抬上担架。我跟上车,在车厢里,看着他们做心肺复苏,看着那些仪器上拉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
医生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节哀。”
车子还在行驶,但我知道,温婉已经死了。
死在去见赵泽凯“最后一面”的路上。
死在她永远学不会说“不”的那个夜晚。
死在,我放她出门的那个决定之后。
到医院后,一切流程都很快。死亡证明,警方问询,笔录。赵泽凯和包厢里其他人都被叫来问话,口径出奇地一致:温婉自愿喝酒,没人逼她。
警方调了KTV走廊的监控,画面里,温婉是自己走进包厢的,走路很稳,看不出被强迫的迹象。
至于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没有监控。
法医初步判断是双硫仑样反应导致急性心衰,属于意外。加上赵泽凯家里托了关系,这件事很快就被定性为“饮酒过量导致的意外死亡”。
凌晨五点,我在医院太平间外的走廊里,见到了赵泽凯。
他换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身边跟着一个律师模样的人。
“林沉,”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难过。小婉是个好女孩,就是太实在了。唉……”
他从内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零。”他说,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钱不能弥补什么,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小婉的父母,让他们晚年好过一点。”
我盯着那张金色的卡片,没接。
“拿着吧。”赵泽凯把卡塞进我手里,“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小婉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得往前走,不是吗?”
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手,温热的,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触感。
我慢慢握紧了那张卡。
塑料的边缘硌着掌心。
赵泽凯看我收下了,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毕竟……小婉跟我一场,我会照顾你的。”
他说完,带着律师转身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金色的表面反射着冷光。
一百万。
一条命。
太平间的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林先生,遗物整理好了。”
他递给我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里面是温婉的手机,屏幕碎了,但还能用。我按亮屏幕,锁屏壁纸是我和她在海边的合照,她笑得眼睛弯弯的,靠在我肩上。
需要密码。
我输入她的生日。不对。
输入我的生日。不对。
输入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屏幕解锁了。
我直接点开微信。最近的联系人第一个就是赵泽凯。
最后一条消息,是温婉发给他的一条语音。时间是她倒在洗手间前的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