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婚宴上她说不够爱,我让她全家还债!》,分享给大家阅读,主要人物有柳棠江述陈屿,是作者默默不爱喝豆浆精心出品的好书。文章无广告版本十分耐读,精彩剧情讲述了:一个极其短暂又足够做很多事的时间窗口。婚礼前一天。试完婚纱后。柳棠所谓的“刚出来”、“在车上”、“快到家了”。好一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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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柳棠恋爱三年零七个月,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婚庆公司打来电话,
说最后确认婚纱细节。我看见她雪白婚纱的腰侧,有一抹刺目的红痕,像刚溅上去的油漆。
柳棠眼神躲闪了整整五秒,才低声说:“试衣间……不小心蹭的。”第一章红色。
像一小块半凝固的血,又像廉价指甲油不小心蹭上去的污迹。
就那么突兀地烙在婚纱雪白的腰侧,丝绸细腻的光泽被它粗暴地撕裂开,刺眼得很。
“江先生?江先生?”婚庆公司策划小杜的声音隔着手机,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您还在听吗?关于柳棠**那件主纱,我们这边最后确认一下腰线那里的微调,
是完全按照柳**要求的收窄两公分,对吧?
她昨天试穿后觉得这里可以再贴合些……”我的视线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那张放大的图片上。
是小杜刚刚发过来的婚纱细节照,为了确认修改点。那抹红痕,就在修改区域的边缘。
“江先生?”小杜的声音又响起来。我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那点红依旧扎在那里,
挑衅似的。“婚纱……”我的声音有点发干,喉咙里像堵了把沙,“昨天柳棠去试穿了?
”“对啊,柳**昨天下午自己过来的,试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呢。她说您工作忙,
就没让通知您一起。试完她就立刻提了腰线要收紧的要求,我们连夜赶工修改的。
”小杜的语气透着点邀功的意味,“效果绝对完美,柳**自己可满意了。”满意?
婚纱腰侧沾着这么一块碍眼的脏污,她还满意?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手机屏幕,
像要擦掉那块污迹。徒劳。“照片上,”我打断她,尽量让语调听起来平稳,
像只是随口一问,“婚纱腰线旁边,那是什么?蹭脏了?”“啊?”小杜明显愣了下,
几秒后恍然大悟的声音传来,“哦哦!您说那个小红点啊!哎呀,江先生您眼睛真尖!
那个……那个是试衣间里挂婚纱的架子蹭了点红漆,柳**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当时我们助理发现了,柳**还说没关系,反正那个位置在侧面不显眼,
后期精修图肯定能处理掉的,让别耽误时间。”她语速飞快地解释,“您放心,
我们取衣的时候保证处理干净!一点痕迹都不会留的,绝对不影响明天婚礼效果!”试衣间。
红漆。不小心碰到。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窗外下午惨白的阳光斜照进来,
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这套为了结婚买的新房里,四处还堆着没拆完的婚礼用品盒子,
空气里飘浮着新家具和鲜花的混合气味。明天,这里就该是喜气洋洋的婚房了。“江先生?
”小杜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忐忑。“哦。”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知道了。
按她说的改。”不等那边回应,我挂断了电话。屏幕熄灭,变成一方幽暗的镜面,
映出我没什么表情的脸。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一声声,
敲在耳膜上。试衣间的红漆?不小心?柳棠做事向来细致入微,
家里一个杯子放歪了都要摆正。
试穿价值不菲的、明天就要成为她人生最重要时刻战袍的婚纱,
会任由腰上蹭一块显眼的污渍,还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那抹红的形状,
边缘带着点晕染开的不规则痕迹……更像是……某种被擦拭过的液体残留。心口猛地一沉,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闷痛瞬间扩散开。但紧接着,
一股更强烈的、冰冷的烦躁涌了上来。我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把这荒谬又令人作呕的联想驱逐出去。别他妈瞎想。明天就结婚了。
柳棠……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站起身,在空旷的客厅里烦躁地踱了两步。
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大红烫金请柬,我和柳棠的名字并排印在上面,喜庆又庄重。
三年零七个月。从初见到现在,一千多个日夜。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
她发脾气时微微皱起的鼻尖,
她窝在沙发里看无聊肥皂剧时安静温顺的侧影……无数个片段在脑海里快速闪过。不能瞎想。
我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每一声都拉长着等待的神经。响了七八声,终于被接起。“喂?”是柳棠的声音,
但似乎有些远,带着点空旷的回音,背景里还有细微的、类似车辆高速行驶的风噪。
“在哪呢?”我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刚出来,在车上呢。
”她的回答迟了半拍,声音听起来有点飘,没什么精神。“婚纱试得怎么样?
小杜刚给我发照片确认。”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手机相册里那张罪魁祸首般的图片,
那块红痕在脑海里不断放大,“她说腰线改了?”“嗯,改了,挺好的。”柳棠回答得很快,
几乎没停顿,“更合身了。”“照片上,腰旁边好像蹭了点东西?”我没绕弯子,
盯着那张图片直接问道。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连背景里那细微的风噪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死寂。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搏动的声音。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这漫长的五秒钟沉默,像一把冰冷的钝刀,一下下在我心口缓慢地切割着。“哦,
”她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比刚才更低,也更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极力维持的平静,
甚至有点不耐烦,“试衣间里挂衣服的架子掉漆了,蹭了一下。小杜大惊小怪的,
说了能弄掉的。”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点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烦躁,“都忙得要死了,
这点小事别在意了行吗?我快到家了,回去再说。”没等我再开口,电话**脆地挂断了。
嘟…嘟…嘟……忙音冰冷地响着。我举着手机,僵在原地。窗外那惨白的光线似乎更冷了,
无声无息地流淌进来,包裹住全身。她躲闪了。整整五秒的沉默,
那刻意的平静和随之而来的不耐烦,像一层薄冰,
瞬间覆盖了刚才那些试图压下去的、令人窒息的联想,并且清晰地印证了它们。
这不是她平时的样子。不是那个即将成为我妻子的柳棠该有的反应。试衣间架子掉漆?扯淡。
那抹红,到底是什么?那个她声音里极力掩盖的疲惫和空洞,又是因为什么?
仅仅是婚礼前的忙碌?一个清晰得如同冰锥般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她在撒谎。
第二章阳光暴烈得刺目,透过酒店巨大落地玻璃窗,泼洒在满场宾客身上,
反射在香槟塔的杯壁上,亮得晃眼,也晃得人心头发闷。
空气里塞满了香水、新鲜百合和食物甜腻的混合气味,嗡嗡的人语声像一群不知疲倦的蚊子,
围在耳边聒噪。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千篇一律的、经过排练的喜庆笑容,虚假得令人作呕。
我站在布置成花海的主台旁,身上笔挺的黑西装像一层沉重的壳,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手心一片濡湿的冰凉。眼睛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瞟向那条铺着崭新红毯的通道尽头。
新娘休息室的方向。门紧闭着。“阿述,别紧张。”旁边伴郎团的兄弟李响笑着拍我肩膀,
他大概以为我脸色紧绷是因为激动,“新娘子嘛,总得磨蹭磨蹭,好事多磨!
马上就能见到我嫂子了!”他手里端着的香槟杯差点把酒液晃出来。我扯了扯嘴角,
算是对他安慰的回应。喉咙干涩得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目光扫过台下,
我爸妈和柳棠的父母坐在主桌,正低声交谈着,
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混合着欣慰和期盼的神情。柳棠她妈还抬手抹了下眼角。那抹刺眼的红,
柳棠电话里那反常的沉默和疲惫……这些画面碎片从昨晚开始就在我脑子里疯狂冲撞、搅动,
几乎要把太阳穴撑裂。一夜未眠,此刻站在这里,脚下这铺满鲜花的台子,
周围这喧闹喜庆的一切,都像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泡沫。而我,手里拎着根针,
随时准备把它戳破。司仪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举着话筒,
笑容满面地再次试图调动气氛:“看来我们的新郎官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美丽的新娘了!
各位亲朋好友,掌声再热烈一点!为我们美丽的新娘加加油!
”台下配合地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掌声和哄笑声。那笑声像粗糙的砂纸,刮擦着我的耳膜。
就在这掌声的顶峰,休息室的门终于被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所有的目光“唰”地聚焦过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先出来的不是新娘,是伴娘之一吴薇。她脸色煞白,
眼神慌乱地扫视全场,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她的嘴唇抿得死紧,那样子,
不像是要迎接新娘入场,倒像是要去刑场。一个极其糟糕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吴薇的目光终于锁定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一种……近乎哀求的东西。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声音完全淹没在持续不断的掌声和音乐声里。下一秒,门被彻底推开。柳棠走了出来。
全场骤然安静了一瞬。连背景音乐都显得有些突兀地卡顿了一下。
她穿着那件天价定制的抹胸主纱,层层叠叠的洁白纱裙在灯光下如梦似幻。头发精心挽起,
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发饰。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所有人的目光,
都不可避免地被吸引到她腰部的位置。那块红色的污渍,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赫然烙印在雪白无瑕的婚纱腰侧。小杜说能处理掉?骗子。或者说,
柳棠根本就没让她们处理。她就这样,穿着带着这块醒目脏污的婚纱,一步步踏上了红毯。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她的头微微低垂着,
视线凝固在自己脚前几步远的地面上,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东西。
她避开了所有投向她的目光,无论是惊艳的、疑惑的,还是惊愕地停留在那块污渍上的。
她一步步走近,手里没有捧花。那块污渍随着她的走动,在洁白的婚纱上摇曳着,
像一团凝固的、肮脏的血。死寂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开。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宴客厅,
此刻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流淌,显得格外尴尬。她终于走到了主台前,
站定在我对面。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浓密睫毛下眼睑的轻微颤动。司仪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
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住了,举着话筒,一时竟忘了台词。他看看柳棠,又看看我,
再看看台下鸦雀无声的宾客,额头渗出细汗。
“呃……我们美丽的新娘……”司仪艰难地试图救场,声音干巴巴的。就在这时,
柳棠猛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直直地撞上我的眼睛。
那双我曾经无数次凝望、以为盛满了爱意和温柔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只剩下空洞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脸色苍白得厉害,精心涂抹的腮红也压不住那层死灰。
她无视了司仪,无视了台下所有屏息凝神的目光。她向前一步,
直接走到了主台中央的话筒架前。“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清晰。她再次看向我,嘴唇翕动了几下,
似乎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发出声音:“江述。”两个字,冰锥一样刺入空气。“对不起。
”她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背景音乐,“婚礼……取消。”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被人手忙脚乱地掐断了。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只能听到无数道抽气声,
还有我父母、她父母那边猛地站起带倒椅子的哗啦声。她的目光没有躲闪,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寒的漠然,
像是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判决书:“我不够爱你。”轰——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的一切——惊愕抽气的宾客,父母惨白的脸,司仪目瞪口呆的表情,
吴薇捂着脸的绝望——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声音遥远。
只有柳棠那张苍白的、没有表情的脸,和她嘴里吐出的那六个字,
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网膜和耳膜上。“不够……爱我?”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是在砂纸上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
“一千三百多天……柳棠,你告诉我……不够爱?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当众剥皮抽骨的羞辱感,混合着从昨夜就积压的猜疑和愤怒,瞬间引爆!
一股狂暴的、摧毁一切的冲动直冲头顶,我的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几步上前,
手猛地扬起,带着一阵风!“阿述!别!”李响惊恐的喊声在旁边响起。“江述!
”这是柳棠父亲又惊又怒的吼声。台下响起一片女宾的尖叫。柳棠没有躲。
她甚至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抖着。
像一只引颈就戮的、脆弱的鸟。我的手掌,裹挟着足以将人扇倒在地的力量,
在距离她脸颊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半空。剧烈的颤抖从手臂蔓延到全身。
打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这个穿着脏污婚纱、在婚礼上宣布取消婚约的女人?打下去,
除了让这场闹剧更加不堪,除了让她那副受害者的姿态更加纯粹,还能得到什么?不能。
我的手臂僵硬地悬在那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理智,
像一桶冰水,兜头浇灭了那瞬间的狂暴,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种……毁灭前的死寂。
我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但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刃,
一寸寸刮过柳棠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最后,死死钉在她婚纱腰侧那块刺目的污痕上。那抹红,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仿佛燃烧起来,带着燎原的恶意。试衣间?红漆?去他妈的!
柳棠似乎被我的眼神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得极低,
仅够她一人听见,低沉得如同地狱刮来的风:“不够爱?
”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不是笑,是撕裂开的伤口,“柳棠,你真有种。
”说完,我不再看她,也不看台下任何一张震惊、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脸。猛地转过身,
一把推开试图扶我的李响,大步朝着后台出口走去。脚步沉重得仿佛要将脚下的红毯踏穿。
身后,死寂被打破。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夹杂着柳棠母亲陡然爆发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棠棠!我的棠棠啊!你这是干什么呀!
天啊——!”还有柳棠父亲愤怒又无力的咆哮:“混账!混账东西!江述!你给老子站住!
”以及司仪语无伦次、试图安抚失控局面的声音:“各位!各位来宾请冷静!这是个误会!
一定有误会!请大家……”所有的声音都被我甩在身后,像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
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立刻!马上!推开沉重的安全出口防火门,外面是空旷无人的楼梯间,
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冰冷地投下来。**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水泥墙壁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剧烈的疼痛。大口喘息着,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却丝毫无法平息那翻江倒海的恨意和……灭顶般的耻辱。不够爱?好。
真好。柳棠,你最好祈祷,你腰上那点东西,真的只是他妈的红漆!第三章“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机械的女声重复了第三遍。**在楼梯间冰冷的墙壁上,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手指因为用力,骨节绷得发白。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一片惨青。
柳棠关机了。像一滴水,彻底蒸发在了这座城市喧嚣的人海里。
从我像个丧家之犬冲出婚宴现场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她换了号码?
还是单纯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尤其是……我?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麻木的钝痛。但那痛楚深处,燃烧的却是一种近乎冰冷的愤怒。
那块污痕。那五秒的沉默。那句“不够爱”。还有柳棠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柳棠父亲愤怒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心虚的咆哮……像无数碎片在脑海里高速旋转、碰撞。
这绝不是一句轻飘飘的“不够爱”能解释的!楼梯间的防火门被猛地推开,
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李响冲了进来,大口喘着气,
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和掩饰不住的焦急。“阿述!你怎么跑这来了!”他几步跨到我面前,
眼神里满是担忧,“找了你半天!电话怎么不接?”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那串“呼叫失败”的提示。李响顺着我的目光看到屏幕,
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涌起无法遏制的怒意:“操!柳棠她什么意思?玩失踪?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爸妈那边快撑不住了!现场乱成一锅粥!
记者都他妈闻着味儿来了几个!她妈哭晕了一次,刚缓过来,她爸气得差点跟劝架的人动手!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记者?我扯了扯嘴角,一丝极其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爬上嘴角。
好,真好。这下,全城都知道我江述在婚礼当天,被新娘子当众甩了,
原因仅仅是“不够爱”。“阿述,”李响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盯着我,
眼神锐利,“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棠昨天找你试婚纱,你没去?
”“她没让通知我。”我喉咙干涩,声音沙哑。“那……昨天下午呢?
她什么时候离开婚庆公司的?你见她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她就没说点什么不对劲的话?
”李响追问,像个经验老道的侦探。
完后她就立刻提了腰线要收紧的要求……我们连夜赶工修改……”试完后……我猛地抬起头,
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光:“李响!帮我个忙!”“你说!”李响毫不犹豫。“查!
现在就去那家‘挚爱’婚庆!查他们昨天下午的所有监控!重点是柳棠试完婚纱离开的时间,
以及……”我咬着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她试衣间里那个,
沾了‘红漆’的挂衣架!给我拍下来!立刻!”李响被我眼中那股狠戾惊得怔了一瞬,
但立刻反应过来,重重点头:“明白!包在我身上!妈的,要真是那公司搞的鬼,
老子拆了他们招牌!”他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转身又冲出了楼梯间。“喂?老赵!是我!
帮我个急事,黑街那家‘挚爱’婚庆……”门在李响身后关上,隔绝了他的声音。
楼梯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头顶那盏惨白的、嗡嗡作响的声控灯。**着墙,
慢慢滑坐在地,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透过薄薄的西装裤传来寒意。不够爱?柳棠,
你对我撒了多少谎?那污痕,你的疲惫,你的躲闪,你的关机……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像钝刀子割肉。楼梯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灯管电流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半小时,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不是电话,
是微信视频通话请求。来自李响。我猛地坐直身体,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点了接通。屏幕亮起,晃动了几下,才稳定下来。李响的脸出现在那头,
背景是光线昏暗的停车场一角,他脸色铁青,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熊熊燃烧的怒火。“阿述……”他的声音都在抖,是气的,
“**的!我们都被耍了!被耍得彻彻底底!”他一边急促地喘着气,
一边快速地操作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切换画面:“你听着,
我黑了他们内网的监控备份服务器!找到了!”他手指猛地一点。我的手机屏幕上,
瞬间跳出了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片段。时间显示:昨天下午,16:28分。
画面是婚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出入口。一辆银灰色的SUV缓缓驶出。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了一半。就在那车窗里,露出半张清晰无比的脸。是柳棠。她微微侧着脸,
似乎正对副驾驶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她的表情……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极度放松甚至带着点慵懒的神情,
嘴角甚至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在她昨天和我通话时的疲惫和躲闪对比下,
显得格外刺眼!重点不在她!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死死钉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窗玻璃贴了深色的膜,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男性侧影轮廓。
但就在车子即将完全驶离监控范围的最后一秒——一只男人的手,
极其自然地从副驾那边伸了过来。那只手,搭在了柳棠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背上。
不是简单的触碰。是覆盖。是带着某种亲昵和占有意味的……轻轻覆盖。
柳棠的身体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挣脱。那只男人的手,就这样覆盖着她的手,
一起搭在方向盘上,直到车子彻底驶离监控画面。视频播放结束。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映出我毫无血色的、扭曲的脸。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紧接着,
是排山倒海般的剧痛和……恶心!“操!”李响在那头愤怒地咒骂声传来,
“看清楚了吗阿述?那杂种的手!柳棠她他妈……”“车。”我打断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车牌。看清车牌了吗?”“呃……等等!
”李响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最关心的居然是车牌,他立刻回放视频,“我截!你等我!
”几秒钟后,一张清晰的视频截图发了过来。银灰色SUV。车牌:滨A·N3X51。
滨A·N3X51。像烙铁一样,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妈的,
我找人查这个牌……”李响的声音还在手机里响着。我挂断了视频通话。世界彻底安静了。
楼梯间的灯光似乎也暗了几分。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车牌号截图。不够爱?呵。柳棠。还有那个……手很贱的男人。
你们真以为,这是一场可以说停就停的游戏?说一句“不够爱”,
就能把一千多个日夜和我江述这张脸,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然后拍拍**走人?
想得太美好了。我的手,慢慢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尖锐的疼痛感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清醒。我盯着手机里那个定格的车牌号,
屏幕的冷光映在我眼底,翻腾着无边无际的、深渊般的黑暗。我缓缓站起身,
拍了拍西装裤上沾染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像被精准设定好的机器。不够爱?好。
那就让你们,用后半辈子所有的悔恨和痛苦,来为这份“不够”买单。
第四章“滨A·N3X51。银灰色,雪佛兰开拓者。车主信息。”我对着手机低声说道,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屏幕亮着幽光,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一个同样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男声回应:“稍等。”电话没有挂断,
听筒里传来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速度极快,带着一种冰冷的效率。
**在租来的黑色现代车驾驶座上,车窗降下一条缝,深秋夜晚的冷风灌进来,刮在脸上,
像细小的冰刀。这里是柳棠家老小区斜对面的街角,位置隐蔽,视野却足够好,
能清晰地看到她家那栋楼黑洞洞的单元门入口。从婚宴现场逃出来,
像个丧家之犬般在街头游荡了几个小时后,我用备用号码,联系了一个老朋友。
一个在灰色地带行走,但绝对可靠、绝对讲究“规则”的人。柳棠关机。家,
是她唯一可能回来的地方。至少,在她自以为安全之前。“陈屿。男。三十一岁。
”电话那头的声音毫无波澜地报出信息,像在念一份超市购物清单,“注册地在邻市云港。
身份信息……经营一家小型户外用品店。联系电话188xxxxxxxx。”陈屿。
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我的胸腔,留下一个嗤嗤冒烟的空洞。痛楚尖锐,
但更强烈的,是毁灭一切的冲动。“昨天下午四点三十分左右,这辆车的行踪。
”我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但握着手机的手指,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听筒里键盘敲击声再次密集响起。时间不长,那边便有了结果:“昨天下午十六点十六分,
进入滨江市高速入口。十六点三十一分,出现在‘挚爱婚庆’所在地黑街附近路口监控,
停留至约十六点四十分离开。之后,沿滨江大道向西,于十七点零二分驶离滨江市,
进入云港方向高速。全程单人驾驶。”单人驾驶?李响监控里拍到的那只手呢?柳棠呢?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副驾驶呢?”我追问。“监控角度限制,
副驾未捕捉到清晰面部。”对方回答得滴水不漏,“但车辆在离开滨江前,
曾在滨江大道西段‘枫林晚’快捷酒店停车场停留约四十分钟。车辆进入和离开时,
副驾位置均有人,性别女,体态特征……与你提供的柳棠女士近期公开照片高度吻合。
酒店内部监控因隐私保护,无法获取。”枫林晚快捷酒店。滨江大道西段。四十分钟。
一个极其短暂又足够做很多事的时间窗口。婚礼前一天。试完婚纱后。
柳棠所谓的“刚出来”、“在车上”、“快到家了”。好一个“快到家了”!一块红漆?
好一个“不小心蹭到”!原来所谓的告别,如此“深入”,如此“刻骨铭心”!
“呵……”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冷笑,从我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着,像在等待我下一步的指令。做他们这行的,只提供信息,不问缘由。
“他店面的具体地址。”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冻彻骨髓的寒潭。
“云港市西山区,金沙路,117号,‘远行户外’。地图定位稍后发你。
”信息给得干脆利落。“谢了。”我准备挂断。“江述。
”那头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点迟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硬,“信息费按老规矩走。
另外……云港那边地方不大,盘根错节。动静,别太大。”我扯了扯嘴角:“放心。
我很‘文明’。”电话挂断。几乎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定位信息发过来了。
一个刺眼的小红点,标注着“远行户外”的名字,落在邻市云港的地图上。还有一条新短信,
来自李响:【阿述!定位到了!你发给我的那车牌,昨晚凌晨一点零五分,
从云港方向进滨江了!刚从高速下来!妈的,他居然还敢回来?
现在在……往西城区那边去了!】凌晨一点零五分?从云港回来?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回来?
是放心不下他那件被“玷污”了的艺术品?还是想亲眼看看,
他一手导演的这出“婚礼取消”大戏的结局?我猛地直起身,启动车子。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柳棠家黑洞洞的单元门。柳棠,
你现在……是不是正躲在房间里,守着手机,等着你的“情郎”报平安?或者更**,
等他上门来安抚你这颗被“不够爱”折磨的心?很好。我盯着那扇门,
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混凝土和防盗门,看到里面那个女人此刻可能的表情。是内疚?是解脱?
还是……一种隐秘的、扭曲的兴奋?我的手指,缓缓划过手机屏幕,
调出通讯录里一个标注为“刘总”的名字。刘刚,本地一家中型建材批发公司的老板,
也是我公司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户。更重要的是,他和柳棠的父亲柳志国,
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柳志国那个效益不好、靠着关系才勉强维持的小厂子,
最大的供货商就是刘刚的公司。按下拨号键。电话响了两声,迅速被接起。
那头传来刘刚带着点讨好又有些惊疑的声音:“喂?江总?哎呀,
你看这事儿闹的……今天听说了点……那个……您还好吧?”消息传得果然够快。
**在驾驶座上,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工作联络的疏离:“刘总,晚上好。有件事,
想跟你通个气。”“您说!您尽管说!”刘刚立刻回应。“关于柳志国那边。”我顿了顿,
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从明天起,他厂子的所有原材料订单,麻烦你这边,暂停供应。
”“啊?”刘刚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错愕,“暂停?
江总……这……老柳他……他厂子那点量虽然不大,
但这突然停了……他那边一点缓冲都没有,生产线立马就得断啊!这……这不太合适吧?
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他试图讲情面。“缓冲?”我轻轻笑了一声,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我需要他断掉。立刻。”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显然,
刘刚被我这**裸的、毫不掩饰的决绝给镇住了。“刘总,”我的声音沉了下去,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女儿明年夏天就要出国读研了吧?我记得……申请的学校,
好像对资金担保的要求挺高?”我没有把话挑明,只是点到即止。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秒钟后,刘刚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完全变了调,之前的错愕和试图讲情面荡然无存,
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惶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总……我明白了!完全明白!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