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我没有离开。

我不甘心。

就站在院门外，固执地等着。

我想，等客人散了，他们总会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夜露深重，寒气侵骨。

我穿着单薄的裙子，冷得瑟瑟发抖。

别墅里的灯光次第熄灭，最后只剩书房一盏孤灯。

没有人出来。

我从夜色浓重站到天际泛白。

又冷又饿，头晕眼花。

清晨，保姆出来丢垃圾，看见我，吓了一跳。

林晓很快被惊动，她穿着家居服走出来，见到我，眉头紧锁。

“你还有完没完？”

她直接拿出手机。

“物业吗？我家门口有个身份不明的人骚扰，麻烦你们来处理一下。”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竟然叫保安。

很快，两名保安小跑过来，客气却强硬地请我离开小区。

在物业办公室，我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借尸还魂？小姑娘，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林皓也来了，他对着物业经理无奈苦笑。

“经理，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父亲之前提起亡母次数太多，让这位……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转向我，语气堪称恳切，眼神却毫无温度。

“苏**是吧？算我求你，别再**我父亲了，他心脏不好。”

我甩开他试图拍我肩膀的手，胃里一阵翻涌。

我提到了我们当年藏在阁楼旧画箱里的秘密日记，那里面有我们恋爱的点滴。

那是我最后的证明。

林皓眼神微动，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物业告诉我，可以走了。

我走出物业办公室，看到林晓和林皓站在不远处。

林晓看我的眼神，冰冷中带着警告。

“别再出现了，否则下次来的就不是保安了。”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笃定。

直到我绕到别墅后巷，看向阁楼的方向。

那个放着我们旧物的阁楼窗户，被拆了，换成了新的塑钢窗。

旧画箱，连同里面的日记，想必早已化为灰烬。

是林皓，他亲手抹去了我们相爱的证据。

我站在原地，四肢冰凉。

一辆灰色的轿车缓缓停在我身边。

车窗落下，是林峥。

他终于肯单独见我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的阴影很重。

他看着我年轻的脸庞，眼神里有痛楚，有怜悯，唯独没有我熟悉的眷恋。

“孩子，”他开口，声音沙哑，“不管你是谁，到此为止吧。”

他递过来一张支票。

“这里是三十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我老了，给不了你想要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以为我是贪图富贵，或是迷恋往事的年轻女孩。

他用钱，来划清界限，打发我。

这种看似为我好的补偿，比林晓的驱赶和林皓的虚伪，更让我心寒。

我没有接。

他把支票塞进我手里，然后升上车窗，对司机吩咐。

“走吧。”

车子缓缓驶离，像逃离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