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九时的笔下,《棺中重生:恶鬼为契,血债血偿》描绘了乔云曦乔雨柔乔正山的成长与奋斗。乔云曦乔雨柔乔正山一路经历了苦难和挫折,却从未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通过与内心的战斗和与外界的冲突,乔云曦乔雨柔乔正山逐渐坚定了信念,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部小说充满启示与感动,大**不是已经……”另一个仆役的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恐惧噎了回去。他们都亲眼看到大**被家丁拖出去,听说是被老爷下令埋了……必将触动读者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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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的最后一缕光,像被揉碎的血珠,洒在城郊乱葬岗的荒草上。风卷着土腥味掠过,
那些半露的棺木边角在暮色里泛着青黑,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
乔云曦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粗麻绳勒断了。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已经磨破,
血渍混着泥土结成硬痂,每被拖拽一下,都像是有钝刀在肉里反复切割。
嘴里的破布浸满了唾液和血丝,呜呜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更像是困兽最后的哀鸣,
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绝望。裙摆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锦缎光泽,被污泥和草屑糊成了深褐色,
裙摆下的小腿被碎石划出了数道血痕。她曾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了,
青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遮住了那道清晰的掌掴印——那是父亲乔正山亲手打的,
力道大得让她当时眼前一片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天听不清声音。
此刻那片肌肤还在发烫,带着灼烧般的疼,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她,
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孽障。几个家丁面无表情,拖拽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漠,仿佛他们拖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袋即将被丢弃的垃圾。乔云曦拼命扭动着脖颈,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个身影。
乔正山穿着一身青黑色的官袍,袍角被风掀得猎猎作响,像是某种不祥的旗帜。
他背对着残阳,脸部的轮廓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和微微蹙起的眉峰,
那里面没有一丝犹豫,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嫌恶。“孽障!”他终于开口,
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砸在乔云曦耳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家门不幸,
竟出了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私会外男,败坏门风,若不除你,乔家的脸面何在?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乔云曦的心脏。她猛地摇头,泪水早就流干了,
眼眶只剩下**辣的疼,可那股急于辩解的冲动还是让她浑身发抖。不是的,她没有!
是乔雨柔!是那个平日里总穿着水绿色罗裙,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儿的妹妹!
是乔雨柔买通了她房里的小丫鬟,趁她去给母亲上香的空档,
将那枚刻着陌生男子名字的玉佩塞进了她的妆奁盒;是乔雨柔在父亲面前梨花带雨,
说自己夜里起夜,
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从姐姐的院子里溜出来;是乔雨柔故作担忧地提醒父亲,
说姐姐最近总是魂不守舍,怕是被“不干净”的人勾了去……那些颠倒黑白的话,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将她牢牢罩住。她辩解过,嘶吼过,甚至跪在地上求父亲去查,
可乔正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在他心里,乔雨柔永远是那个温柔乖巧、嘴甜讨喜的掌上明珠,
而她这个长女,性子刚直,不会说软话,不懂逢迎,从来都是多余的。“爹!
”乔云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偏过头,将嘴里的破布啐了出去,
破布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沾了更多污秽。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哭腔,
却又透着一股不甘的倔强,“我是被冤枉的!是雨柔陷害我!求您信我一次,
求您……”“还敢狡辩!”娇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乔云曦费力地转头,看见乔雨柔从父亲身后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新做的水绿色罗裙,
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还簪了支成色极好的珍珠簪。她的妆容精致,
连鬓角的碎发都打理得整整齐齐,与此刻狼狈不堪的乔云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雨柔走到乔正山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爹,
姐姐怕是被那奸人迷了心窍,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您就别再心软了,为了乔家的声誉,
只能委屈姐姐了。”她说着,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乔云曦,那眼底深处藏着的得意与狠戾,
像毒蛇的信子,一闪而过,却被乔云曦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双眼睛!平日里装得纯良无害,
此刻却暴露了她的蛇蝎心肠!乔云曦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恨得牙痒痒。
乔雨柔不仅抢走了父亲的宠爱,
还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婚约——那个与她自幼定亲的镇国公世子,
就是被乔雨柔用眼泪和柔弱骗走的!如今,她还要夺走自己的命!乔正山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他挥了挥手,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埋了!
”“不——!”乔云曦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可家丁们已经开始动手。
冰冷的泥土被铁锹扬起,一捧接一捧地落在她的身上。起初只是落在裙摆上,
带着潮湿的寒意,可很快,泥土越来越多,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里,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胸口被压得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视线也开始模糊。透过朦胧的泪眼,
她看到乔正山转身离去的背影,挺直的脊梁没有一丝留恋;看到乔雨柔站在原地,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残忍的笑意,像在欣赏一出早已编排好的戏。为什么?她问自己。
她是乔家的长女,从小跟着母亲学规矩,为乔家操持家务,桩桩件件都做得无可挑剔,
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恨意像野草一样在胸腔里疯长,
疯狂地汲取着她最后一丝力气。她恨乔雨柔的阴险狡诈,恨乔正山的冷酷无情,
更恨自己的软弱可欺!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泥土渐渐没过了她的胸口,脖颈,最后,彻底覆盖了她的头顶。黑暗瞬间涌来,
带着泥土的腥气和冰冷的触感,将她完全吞噬。她被封在了一口简陋的薄棺里,
四周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意识像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彻底坠入无边黑暗时,一道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那声音冰冷刺骨,
带着浓郁的怨气,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魅惑,像是毒蛇在耳边吐息。“想复仇吗?
想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吗?”乔云曦的意识猛地一颤,
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谁?是谁在说谎?“我是被封印在城西破庙的恶鬼,
苏灵犀。”那女声缓缓说道,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沧桑,“三百年前,我被奸人所害,
魂魄被封印于此,永世不得超生。我感知到了你心中滔天的恨意,
这恨意……足以打破我的封印。”乔云曦的心脏猛地一跳。恶鬼?她现在的处境,
与恶鬼又有什么分别?她用尽全力,在心里问道:“你想怎样?”“与我签订契约。
”苏灵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仿佛能穿透灵魂,“我给你重生的机会,
助你拥有复仇的力量。而你,需以你的灵魂为代价,待你复仇成功之日,
你的灵魂便归我所有,助我彻底摆脱封印,重获自由。”灵魂?乔云曦在黑暗中无声地苦笑。
她的生命已经被践踏得一文不值,她的尊严被碾成了泥,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
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复仇,只要能让乔雨柔和乔正山尝到她此刻所受的痛苦,
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答应你!”她在心里喊道,声音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很好。
”苏灵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契约成立。从今往后,你我共生,你的仇,
便是我的仇。”话音刚落,一股极其强大的阴寒气浪突然从棺外涌入,
顺着她的七窍疯狂地钻进体内。那感觉像是有无数冰针在血管里游走,
又像是有一团冰冷的火焰在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她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可奇怪的是,
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入,她原本被泥土压迫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
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也在慢慢消退,冰冷的泥土仿佛失去了重量。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在变长、变尖,变得锋利如刀;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带着一种诡异的红;一股淡淡的黑气萦绕在她的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破棺而出吧,我的宿主。”苏灵犀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乔云曦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原本坚固的薄棺被她一拳砸出了一道裂痕。紧接着,
她双手抓住棺盖,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掀!“轰——”棺盖被硬生生掀开,
带着无数泥土倾泻而下。乔云曦从棺中缓缓坐起,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神凌厉如刀的眼。她满身污泥,衣衫褴褛,
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来自地狱的冰冷杀意。乱葬岗的阴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她破烂的裙摆,
猎猎作响,宛如索命的厉鬼。她环顾四周,那些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的坟冢和棺木,
此刻在她眼中都成了可笑的摆设。“乔雨柔,乔正山……”她低声呢喃,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戾,“我回来了。”顿了顿,
她缓缓站起身,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一次,我要让你们,
血债血偿!”话音消散在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此同时,京城郊外的官道上,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支铁骑正疾驰而过,马蹄踏在石板路上,
发出“哒哒”的声响,打破了黄昏的宁静。为首的男子身披玄色铠甲,
铠甲上的鳞片在残阳下泛着冷硬的光。他腰佩一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
在暮色里闪着幽暗的光。男子面容俊朗刚毅,剑眉入鬓,鼻梁高挺,
只是眉宇间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眼神里也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急切。
他是当朝大将军,苏惊寒。三百年前,苏家遭人陷害,一夜之间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那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被忠心的老仆拼死救出,才侥幸活了下来。这些年来,
他隐姓埋名,吃尽苦头,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智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成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只有一个执念——找到姐姐苏灵犀的下落。
他知道,姐姐当年并未死去,而是被仇人以邪术封印了魂魄,困在某个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年来,他一边在朝堂上步步为营,积蓄力量,一边暗中派人四处打探,
寻找解除封印的方法,为苏家报仇雪恨。“将军,前面好像有动静。”一名副将策马上前,
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苏惊寒勒住马缰,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低嘶,
前蹄不安地刨了刨地面。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隼,望向不远处的山林入口。
只见一群手持刀棍的山贼,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那些山贼满脸凶相,嘴里骂骂咧咧,
时不时推搡一下那个女子,显然没安好心。那女子背对着他们,身形消瘦,
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衣,头发乱糟糟的,却不知为何,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苏惊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救人。”他沉声下令,话音未落,
人已经纵身跃下马背。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腰间的长剑“唰”地一声出鞘,寒光一闪,
化作一道残影冲向那群山贼。山贼们见状,纷纷怪叫着挥刀上前阻拦,
可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苏惊寒的对手?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
伴随着几声惨叫,不过片刻功夫,那些山贼便被悉数打倒在地,有的断了胳膊,
有的被划破了喉咙,剩下的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苏惊寒收剑回鞘,
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朵血花。他转过身,望向那名女子,
正要开口询问她是否受伤,却在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的女子虽然满身污泥,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太像了!尤其是眼底深处那股深藏的恨意与决绝,
像极了姐姐苏灵犀当年被陷害前,他在她眼中看到的最后一抹神色。苏惊寒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期待。
乔云曦抬起头,望向眼前的男子。他很高,穿着玄色铠甲,站在那里,
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实力深不可测。
更让她在意的是,他身上有着一丝与苏灵犀相似的气息,虽然很淡,
却瞒不过与苏灵犀共生的她。“多谢将军相救。”乔云曦收敛了眼底翻涌的杀意,
声音平淡地说道,听不出太多情绪。经历了活埋之痛和与恶鬼的契约,她的心已经冷硬如铁,
不会再轻易流露脆弱。苏惊寒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姑娘不必多礼。此地危险,姑娘要往何处去?
”“我要回乔府。”乔云曦说道,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乔府,是她复仇开始的地方,
她必须回去。“乔府?”苏惊寒眉头微蹙。他自然知晓京城乔家,
那是吏部尚书乔正山的府邸。乔正山在朝堂上一向八面玲珑,与不少官员交好,
势力不容小觑。只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会是乔家之人?看她这副模样,
显然是遭遇了不测,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还遇到了山贼?而且,
她与姐姐如此相似,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苏惊寒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一丝探究的光芒在眼底闪过。“正好顺路,我送姑娘回去吧。”苏惊寒说道。
他想借机近距离观察这个女子,看看她到底是谁,是否真的与姐姐的封印有关。
乔云曦没有拒绝。她知道,有这位大将军护送,她回乔府的路会顺利很多。而且,
这个男人实力强大,或许,能成为她复仇路上的一枚棋子。
至于他身上那丝与苏灵犀相似的气息……或许,这背后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那就多谢将军了。”乔云曦微微颔首。苏惊寒吩咐副将将自己的马车备好,
然后示意乔云曦上车。马车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锦垫,与外面的简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驱散了乔云曦身上的泥土腥气。马车缓缓驶动,
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车厢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苏惊寒坐在对面,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乔云曦身上。他发现,这个女子虽然狼狈,
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后沉淀下来的冷冽和坚韧。
她的眼睛总是半眯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偶尔抬眼时,眼底闪过的精光,
让他越发觉得不简单。她真的是乔家的女儿吗?乔正山那样趋炎附势的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而且,她的眉眼,实在太像姐姐了……苏惊寒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乔云曦则闭着眼睛,看似在休息,实则在脑海中与苏灵犀交流。
“姐姐,那个男人,你感觉到了吗?”乔云曦在心里问道。“嗯。
”苏灵犀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他身上有苏家的血脉气息,而且……很熟悉。”“他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惊寒。”苏灵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欣慰,
也有深深的思念,“没想到,三百年了,他竟然还活着,还成了大将军。云曦,或许,
惊寒可以帮我们报仇。”乔云曦心中一动。苏惊寒,苏灵犀……他们都姓苏,难道是姐弟?
如果真是这样,那苏惊寒与乔家之间,是否也存在着仇恨?“我会考虑的。
”乔云曦在心里回答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这个可能与苏灵犀有关的大将军。
一切,都要等她回到乔府,摸清情况再说。马车行驶得很快,大约半个时辰后,
京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又过了一刻钟,马车停在了乔府门前。乔府的朱门紧闭,
门楣上悬挂的“乔府”匾额在残阳余晖里泛着沉郁的金光,那金色却像蒙了层灰,
透着几分虚伪的华贵。门前两尊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眼,威严是威严,
却也像在无声地嘲笑着府内藏污纳垢的龌龊。乔云曦扶着车辕下车,脚刚沾地,
便觉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里有名贵熏香的甜腻,
有锦衣玉食的奢靡,更有隐藏在光鲜之下的算计与冰冷。她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
再抬眼时,已是一片平静无波。苏惊寒也下了马,玄色铠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看着乔云曦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
令牌是玄铁所铸,正面刻着一个遒劲的“苏”字,背面是展翅的雄鹰,
边缘因常年摩挲而显得光滑。“姑娘保重。”他将令牌递过去,
声音比刚才在马车上沉了几分,“若有需要,可持此令牌前往大将军府找我。
”乔云曦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她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抬眼看向苏惊寒。
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海,里面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多谢将军。”她将令牌收入袖中,没有过多言语,转身朝着乔府大门走去。
苏惊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靠近那扇朱门,直到她伸出手,叩响了门环。
门环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像敲在他的心尖上。他勒住马缰的手紧了紧,
胯下的骏马似有感应,轻轻打了个响鼻。“将军,我们回府吗?”副将低声问道。
苏惊寒的目光依旧落在乔府大门上,那里的阴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再等等。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乔云曦叩了三下门环,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老门房含糊不清的询问:“谁啊?这时候来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老门房眯着眼睛往外看,当看清乔云曦的模样时,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手里的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滚出老远,烛火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灭了。“鬼……鬼啊!”老门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转身就往府里跑,腿肚子抖得像筛糠,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乔云曦面无表情地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府里的下人听到尖叫声,纷纷跑出来查看。
有端着水盆的丫鬟,有扛着扫帚的仆役,还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乔云曦身上时,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是……是大**?
”一个小丫鬟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不可能!
大**不是已经……”另一个仆役的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恐惧噎了回去。
他们都亲眼看到大**被家丁拖出去,听说是被老爷下令埋了,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乔云曦身上的污泥还没洗净,衣衫破烂不堪,头发像枯草一样散乱,脸上沾着泥土,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她一步步往前走,
脚下的石板路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坎上。下人们吓得纷纷后退,
有的躲到柱子后面,有的捂住嘴巴不敢出声,整个前院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乔云曦的脚步声在回荡。她径直穿过前院,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那里灯火通明,
隐约传来杯盏碰撞的声音和笑语声,与这前院的死寂形成了诡异的对比。正厅内,
果然如乔云曦所料,乔家的核心成员都在。乔正山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酒杯,
正与坐在下首的几位族中长辈谈笑风生。乔雨柔坐在乔正山身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裙,
正给一位老太太布菜,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乖巧得像只无害的小兔子。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肘子冒着油光,清蒸鲈鱼泛着莹白,
还有各色精致的点心和瓜果,香气弥漫了整个正厅。他们似乎完全忘了,就在几个时辰前,
他们刚刚亲手将一个“孽障”送入了地狱。“爹,您尝尝这个,这是厨房新做的松鼠鳜鱼,
酸甜可口。”乔雨柔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乔正山碗里,声音娇柔动听。乔正山满意地笑了笑,
拍了拍她的手背:“还是雨柔贴心。”他的目光落在乔雨柔身上,满是慈爱,
与几个时辰前对乔云曦的冷酷判若两人。“姐姐要是还在,肯定也会给爹夹菜的。
”乔雨柔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只可惜……姐姐她一时糊涂,
做出那样丢人的事,也怪不得爹狠心。”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乔正山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别提那个孽障了,晦气!从今往后,
乔家就当没生过这个人。”其他族人也纷纷附和:“老爷说得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东西,
死了也是活该。”“还是雨柔姑娘懂事,乔家以后就靠雨柔姑娘撑门面了。”乔雨柔低下头,
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就在这时,一阵冷风从敞开的门口灌了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墙上的人影也跟着扭曲变形。正厅内的笑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乔云曦就站在那里,像一尊从地狱归来的雕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乔雨柔脸上的笑容僵住,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
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乔正山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
酒液洒了出来,溅在他的官袍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人,
仿佛看到了鬼魅:“你……你……”其他族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有的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的捂住了嘴巴,发出压抑的抽气声。“鬼……鬼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乔云曦缓缓走进正厅,目光像冰冷的刀子,
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她的视线在乔正山和乔雨柔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那里面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鬼?”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不是鬼,我是从地狱回来,向你们讨债的乔云曦。”她一步步走向餐桌,每走一步,
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了一下。那些精致的菜肴在她眼中,都成了讽刺。
乔家众人吓得纷纷后退,有的甚至躲到了桌子底下。乔正山强作镇定,指着乔云曦,
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变调:“你……你这个孽障!你没死?你还敢回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乔云曦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爹,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亲手把我埋在乱葬岗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回来吗?”“你……你别过来!
”乔雨柔缩在乔正山身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已经死了,你是假的!你是来骗我们的!
”“假的?”乔云曦伸出手,露出那截被麻绳勒得血肉模糊的手腕,“那这个呢?
被泥土埋住,窒息的痛苦,你要不要试试?”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乔正山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
那不是假的。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颤声问道。“我是人,”乔云曦一字一句地说道,“但也可以是让你们坠入地狱的鬼。
”她的话音刚落,脑海中便响起了苏灵犀的声音:“这些人,身上都沾着你的怨气,
杀了他们,你的力量会更强。”乔云曦压下心中翻腾的杀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要的不是简单的杀戮,而是让他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乔正山,乔雨柔,
”她的目光再次锁定在两人身上,“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从今天起,
乔家的好日子,到头了。”她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的背影依旧单薄,
却带着一股无人能挡的气势。正厅内,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直到乔云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乔雨柔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乔正山怀里:“爹!
她真的回来了!她是来报仇的!我好怕!”乔正山紧紧抱着女儿,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悔意,还有更深的恐惧。这个女儿,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乔云曦没有回自己以前的院子,那里早已被乔雨柔占了去。
她径直走向府里最偏僻、最破旧的一个小院。这个小院以前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杂草丛生,
蛛网遍布,终年不见阳光。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却毫不在意,
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凳坐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在心里问道。
苏灵犀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先从乔雨柔开始。她最在意的是名声和你父亲的宠爱,
我们就先毁了这些。”“我需要怎么做?”“我可以附在你身上,
让你拥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比如,让她做噩梦,
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苏灵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快意,
“我会教你如何运用我的力量。”乔云曦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冰冷的力量在缓缓流动。
她知道,复仇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与此同时,大将军府内。苏惊寒坐在书房里,
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雕成的,上面刻着一朵灵犀花,
那是姐姐苏灵犀最喜欢的花。三百年了,这枚玉佩一直被他贴身收藏着,
是他对姐姐唯一的念想。“将军,查到了。”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里,单膝跪地,
“乔府确实有位大**,名叫乔云曦,今日午时被乔尚书以‘私会外男’为由,
命人拖到乱葬岗活埋了。”苏惊寒握着玉佩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活埋了?
那她怎么会……”“属下也不知道。据乔府的下人说,大**傍晚时分自行返回府中,
模样十分吓人,还在正厅里扬言要复仇。”暗卫顿了顿,又道,“另外,属下还查到,
乔尚书似乎更偏爱二**乔雨柔,对这位大**一向不待见。”苏惊寒沉默了。
活埋之后还能自行返回,这本身就不合常理。而且,她与姐姐如此相似的眉眼,
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阴气,
还有乔家……乔正山在朝中与当年陷害苏家的几户人家往来密切,这其中,
难道真的有什么联系?“继续盯着乔府,尤其是那位乔大**。”苏惊寒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