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罗裙,未及绾发》是一部充满爱情与冒险的短篇言情小说,由小可爱精心构思而成。故事中,小远安安经历了一段艰辛的旅程,在途中遇到了[标签:主角的伴侣],二人共同面对着来自内心和外界的考验。他们通过勇敢、坚持和信任,最终战胜了困难,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中央,像供奉什么宝贝。"去叫她起来吃饭。"娘亲对爹爹说,语气里满是不耐,"别让她耽误我们去买摇篮的时间……将唤起读者心中对爱情和勇气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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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那年,我与弟弟一同失足落水,唯有我侥幸存活。从此,娘亲便恨透了我。夜里,
她无数次拿着那包彩色的"糖豆"想撬开我的嘴,幸而都被爹爹及时拦下。
后来我换上男装,挽起长发,努力扮成弟弟的模样,娘亲才肯偶尔看我一眼。直到三年后,
娘亲再次有孕,她喜极而泣,说是死去的弟弟回来了!我强颜欢笑为她高兴,弟弟回来了,
真好……这个家,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替身了。我找出当年娘亲想喂我吃下的"糖豆",
安静地吞了下去。1"糖豆"在口中散开苦味,我忍不住弯腰干呕,
酸水混着唾液涌到唇边。这是娘亲三年前藏在梳妆匣最深处的东西,
那时她总在深夜坐在我的床畔,眼神空洞地说:"你怎还不去死?"如今,
我要成全娘亲当初的执念。我身着男孩的青布衫,领口已磨破了边,
这是弟弟生前穿旧的款式,其实早已不合身了。可娘亲说……我要一直这般穿着,
才像弟弟。客厅传来娘亲的笑声,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她正轻抚小腹与爹爹说话:"郎中说这次肯定是男孩,你看这胎相多稳。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日后……我再也不用看那个讨债鬼的脸了。
"我想最后看一眼娘亲的笑脸。刚走到门口,爹爹先看见了我,眉头皱起:"安安,
怎不去国子监?"他的目光扫过我的青布衫,又迅速移开,像是看见什么扎眼的东西。
娘亲转头看见我,脸上的笑瞬间冻住,"谁让你又把头发扎成小辫子的?
不是让你梳成小远那样的发髻吗?"她快步走过来,手指用力戳我的头,
"一天到晚让人操心,等小远出生,你要是敢欺负他,我打断你的腿。"我往后缩了缩,
额头被戳红的印子有点疼。肚子里的"糖豆"似乎开始溶解,腹部一阵阵的疼,
疼得我弯下腰。爹爹想过来扶我,娘亲一把拦住他:"别碰她,说不定故意装病博同情。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慢慢挪回房间。每走一步,肚子里都像有刀子在绞,四肢开始发麻,
连抓着门框的手都在不停颤抖。我躺在床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房门被推开,
是爹爹端着一杯温水进来。他把杯子放在我的床头,犹豫了半天说道:"安安,
你娘亲怀了孕,情绪不好,你别在意。"我摇摇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
视线里的爹爹开始重影。爹爹叹了口气,最后只是帮我掖了掖被子:"好好睡一觉,
明天就好了。"他走的时候带上了门,四周彻底安静了。我摸出枕头下的小木马,
这是弟弟生前最喜欢的。木马的漆掉了大半,我每天都把它擦得干干净净。
娘亲说这是小远的东西,让我好好保管,上次被同窗抢走时,我拼了命挨了打才拿回来的。
渐渐地我眼前一片模糊,我把小木马紧紧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娘亲,弟弟要回来了,
您再也不用看着我这个替代品难受了。这样,真好。2慢慢的我感觉自己不痛了。
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轻巧巧地飘到了半空,能清楚地看见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子。
青布衫皱巴巴地裹着她,脸白得像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胆汁,
手里还攥着那只小木马。娘亲推门进来时,我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透明的,能穿过阳光,
还能看到弟弟模样的瓷娃娃。她没看床上的我,径直走到书案前,
拿起弟弟模样的瓷娃娃擦了又擦,嘴里念叨着:"小远,娘亲今日去给你买新的摇篮,
你喜欢蓝色还是黄色?"她转身要走,脚不小心踢到了床腿。
这才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床上的我,皱着眉说:"还睡?太阳都要晒**了,赶紧起来做早饭,
你想饿死我和小远吗?"我飘到她面前,和她说话,可她却听不见。又踩着绣鞋出去了,
嘴里还在哼着摇篮曲。自从弟弟去世后,娘亲便遣散了家中所有丫鬟小厮。如今,
家中只留下陪嫁的张嬷嬷和老管家。今日爹爹休沐,给嬷嬷和管家放了假,
要亲自下厨给娘亲做早膳。小厨房里传来爹爹打鸡蛋的声音,
还有娘亲的叮嘱:"多放两勺糖,小远以前就爱吃甜的。"我飘到厨房门口,
看见爹爹把煎饼盛在盘子里,是心形的。以前我也爱吃这样的煎饼,可自从弟弟走后,
爹爹就只做圆形的了,他说小远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样子。娘亲接过盘子,
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中央,像供奉什么宝贝。"去叫她起来吃饭。"娘亲对爹爹说,
语气里满是不耐,"别让她耽误我们去买摇篮的时间。"爹爹放下手里的豆浆,
朝我的房间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见他站在床边,手伸了又伸,最后还是落在了被子上。
"安安,起床了。"他的声音很轻,"今日我们去买摇篮,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床上的我没有动静,爹爹的手指抖了抖,又推了推我的肩膀,"安安?
"娘亲的声音从厅堂传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她是不是又装睡?"她快步走进来,
看见爹爹愣在床边,立刻火了,"她肯定是装的!她就是不想我们去给小远买摇篮!
我们不管她,我们去买摇篮,小远还等着呢。"爹爹没动,他看着床上的我,
很激动:"她也是我们的孩子。""她不是!"娘亲嘶吼起来,"我的孩子只有小远一个!
她是害死小远的凶手!"她抓起桌上的瓷娃娃砸在地上,瓷片四溅,划伤了爹爹的手。
爹爹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把碎片捡起来,用布条包好伤口。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国子监先生派人来询问。娘亲打开门,语气立刻变得温柔:"是关于小远……哦不,
是关于楚安乐的事吗?"听到先生问我为何没去国子监,娘亲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她就是故意逃学,先生您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打发走传话的人,
娘亲拉着爹爹往外走:"我们走,别让她耽误了给小远买摇篮。
"爹爹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房间,脚步顿了顿,还是被娘亲拉走了。门关上的瞬间,
我看见爹爹抹了一把眼睛。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铜钟在滴答作响。我飘到床边,
看着床上的自己。脸还是圆圆的,却瘦得脱了形,下巴尖得硌人。头发长了不少,
遮住了眼睛,不像娘亲要求的那样短。我想起前几日张嬷嬷为我扎辫子的事,
她只是顺手扎了个双丫髻,娘亲就对着她大吵大闹,说她把我打扮成女孩的样子,
毁了小远的形象。回家后她罚我跪了两个时辰,又说我不配拥有和小远不一样的发型。
那时我跪在地上,看着那只瓷娃娃,突然觉得很陌生。3下午爹爹娘亲回来了,
手里抱着一个蓝色的摇篮,上面绣着莲花图案。娘亲笑得合不拢嘴,
一边把摇篮放在厅堂中央,一边对爹爹说:"小远肯定喜欢这个,
他以前就爱抱着小兔子玩偶睡觉。"爹爹看了一眼我的房间,小声说:"要不要去看看安安?
"娘亲立刻沉下脸:"看她干什么?等她饿了自然就出来了。"她坐在摇篮边,轻轻摇晃着,
嘴里哼着摇篮曲,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飘过去,看着那个蓝色的摇篮。很小,很精致,
是弟弟会喜欢的。那时娘亲说等他过生日就买,可还没等到生日,弟弟就走了。
现在这个摇篮终于来了,它的小主人,马上也要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娘亲突然抬头,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赶紧飘到房梁上,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厅堂,
皱了皱眉,又低下头继续摇晃摇篮。"小远,娘亲等你回来。"她轻声说,
"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娘亲终于要等到她的小远了,我这个替代品,也该彻底消失了。这样,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第三日早上,院子外的敲门声,响得像要把门板砸破。我飘到厅堂,
看见娘亲不耐烦地去开门,门口站着国子监的王夫子。"楚夫人,"王夫子的脸色很严肃,
"安安已经三日没去国子监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他往屋里探了探头,"安安在家吗?
"娘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堵在门口,不让王夫子进来:"她在家呢,
就是闹脾气不想上学,您别管她,我会好好说她的。""不是闹脾气的事,
"王夫子皱着眉,"前几日有同窗反映,安安在国子监被人欺负了,那些孩子抢她的书本,
还推搡她,我本来想和您商量怎么处理,结果一直联系不上您。
"娘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您别听那些孩子胡说!肯定是楚安乐自己不学好,
招惹别人!她从小就心思歹毒,害死了她弟弟,现在又想在国子监装可怜博同情!
"王夫子的脸色更沉了:"楚夫人,我看过安安身上的伤,都是新的,而且据我了解,
安安是为了保护同窗才被那些孩子欺负的,她在国子监很乖,学习也努力,您不能这么说她。
""乖什么乖!"娘亲尖叫起来,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她要是乖,
小远怎么会死?她就是个灾星!我当初就不该让她活下来!"王夫子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叹了口气:"您要是这样,我只能联系学政衙门了。安安是个好孩子,您不能这么对她。
"说完转身就走,娘亲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直到王夫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停下来。
关上门,娘亲气得浑身发抖,她走到我的房间门口,使劲踹了一脚门板:"楚安乐!
你看看你给我惹的麻烦!现在连先生都找上门来了!你怎么不去死!"我飘在她身边,
看着她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四岁那年溺水的事。我和弟弟掉在河里,我拼命拉住他的手,
可水流太急,还是把我们冲散了。等我被救上来,看见的就是娘亲抱着弟弟的尸体哭,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去死"。爹爹从书房走出来,拦住娘亲:"别骂了,
邻居都听见了。"他的声音很低,"安安已经三日没吃东西了,我们进去看看她吧。
"娘亲甩开他的手:"看她干什么?她死不了!"可这次爹爹没有听她的,
他推开门走进房间,娘亲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来。爹爹走过来,掀开了被子,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可以清晰看到我苍白的脸,泛着青紫的嘴,
还有唇角已经干了的血迹……4"安安?"爹爹颤着声音叫我,又探了探我的鼻息,
身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娘亲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她凑过来,伸手摸我的脉搏,手一抖,
差点摔倒。"不……不可能。"她喃喃地说,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脸,"她是装的,
她肯定是装的!"爹爹抖着手想去叫人请郎中,娘亲突然扑过去拉住他:"别去!不能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带着一身伤死了,别人会说我们家!
小远还没出生,不能有污点!""她是我们的女儿啊!"爹爹嘶吼起来,
第一次对娘亲发这么大的火,"你看看她!她才七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把娘亲推到一边,大声呼喊着张嬷嬷去请郎中。娘亲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我,
突然哭了起来。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愤怒的哭,是绝望的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说,
"我只是太想小远了……我以为她能替小远活着……"我飘在他们身边,
看着爹爹红着眼圈给我盖被子,看着娘亲抱着我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很平静,
没有恨,也没有怨。就像风吹过湖面,只留下一圈涟漪,很快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