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陈志远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公司临时安排，去深圳出差。

”我抱着三岁的儿子，点点头。“照顾好自己。”他走了。7天后，他没回来。14天后，

他说项目延期。30天后，他终于推开家门。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酒店账单。

30晚。同一家酒店。大床房。“志远，”我抬起头，“深圳的项目，是在杭州做的吗？

”1.那张酒店账单，是银行寄来的信用卡对账单。陈志远从来不让我碰他的东西。

手机有密码，电脑有密码，连银行卡账单都是电子版。但这个月，他忘了。出差第25天，

一封纸质账单寄到了家里。我本来不想拆。但信封上写着“重要账单”，

我怕是什么紧急的事。拆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某某酒店，杭州西湖店。入住30晚。

每晚688元。总计20640元。我看了三遍。杭州。他说的是深圳。我打开手机，

翻出他这一个月发的定位。全是深圳。南山区科技园。福田区会展中心。我又看了一遍账单。

杭州。他在杭州住了30天，却给我发深圳的定位。那些定位，是假的。

我没有立刻打电话质问。我把账单收好，放进卧室的抽屉里。然后，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他的邮箱。密码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从来没换过。邮箱里，

有一封来自航空公司的邮件。机票行程单。出发：上海虹桥——杭州萧山。

返回：杭州萧山——上海虹桥。没有深圳。一次都没有。我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

手指开始发抖。结婚五年。儿子三岁。他在杭州住了30天，和谁？我继续翻邮箱。

翻到一封酒店确认邮件。入住人：陈志远、王雨薇。两个人。同一间房。30天。

我闭上眼睛。王雨薇。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听他提过。我打开微信，搜索“王雨薇”。

没有结果。我又打开他的微信通讯录。他开了指纹解锁，但我儿子出生后，我录过我的指纹。

他忘了删。通讯录里，没有王雨薇。但有一个备注叫“项目对接-小王”。我点进去。

头像是一个年轻女人的侧脸。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我往下翻，翻到三天前。一张照片。

西湖边，一个女人穿着白裙子，笑得很甜。背景里，有一只男人的手。手腕上，

戴着一块手表。那块手表，是我送他的结婚五周年礼物。浪琴。一万二。

我攒了三个月的工资。我把截图保存下来。然后，我退出了他的微信。陈志远回来那天，

是周六下午。儿子在睡午觉。他推开门，脸上带着笑。“老婆，我回来了。

”他走过来想抱我。我侧身躲开。“累了吧？”我说，“先洗个澡。”他愣了一下，点点头。

“行，那我先洗澡。”他拎着行李箱进了卧室。我听到浴室的水声响起。我走进卧室，

拉开他的行李箱。几件换洗衣服。一个剃须刀。一个充电器。和一张杭州西湖的景区门票。

我把门票拍了下来。日期是上周三。他在深圳“出差”的日子。浴室的门开了。

他围着浴巾走出来。“老婆，有吃的吗？飞机餐太难吃了。”“有。”我把门票放回行李箱，

拉上拉链。“我去给你下碗面。”“好。”他笑着坐到床边，“还是老婆疼我。

”我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灶。下了一碗阳春面。什么都没放。他吃了。“怎么就放了点盐？

”“家里没菜了。”“那你这一个月怎么吃的？”我看着他。“等你回来买。”他没说话。

低头继续吃面。吃完面，他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这一个月累死了，”他说，

“深圳那边的项目太难搞。”“哦。”“甲方一会儿要改这个，一会儿要改那个，

我天天加班到十一二点。”“辛苦了。”“可不是，”他翻了个身，“下周我可能还得去。

”我正在收拾碗筷。手停了一下。“还去深圳？”“对啊，项目还没结束呢。”我没说话。

把碗放进水池里。“志远。”“嗯？”“深圳热吗？”“热，三十七八度，热死人。

”“那你怎么没晒黑？”他愣了一下。“公司都是室内办公，我又不用出去。”“哦。

”我擦干手，走到他面前。“那深圳的茶叶好喝吗？”“什么茶叶？”“龙井。”他皱眉。

“龙井是杭州的，深圳哪有龙井？”“是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行李箱里那张西湖的门票，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一下子白了。

2.陈志远的脸白了三秒。然后他笑了。“你说那个啊，”他坐起身，“是我同事的。

他之前去杭州玩，票根忘在我包里了。”“是吗？”“是啊，我都忘了这事了。”他站起来，

走向冰箱。“有水吗？渴死了。”我没动。“那酒店账单呢？”他的手，停在冰箱门上。

“什么酒店账单？”“这个月信用卡账单。”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账单。“杭州西湖店，

30晚，20640块。这也是你同事的？”他转过身，看着那张账单。“你翻我账单？

”“银行寄到家里的。”“那你也不该拆！”他的声音突然大起来。我看着他。“陈志远，

我问你。你这一个月，到底在哪？”他沉默了几秒。“好，我告诉你。”他坐到沙发上，

叹了口气。“我确实去了杭州。”“为什么骗我？”“因为公司临时调整项目地点，

怕你多想。”“多想什么？”“你不是老怀疑我在外面有人吗？”他看着我，一脸委屈。

“我怕你知道我去杭州，又要胡思乱想。”“那王雨薇是谁？”他的脸，又变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酒店登记入住人，两个人的名字。你和王雨薇。”他愣住了。

“你……你查我？”“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是我同事！”他站起来。

“公司安排我们一起出差，酒店前台说两个人要一起登记，就登记了她的名字，

这有什么问题？”“你们住一个房间？”“当然不是！”他的声音更大了。“我们各住各的！

你这是在审犯人吗？我出差三十天，累得半死，回来就被你这样质问？”我看着他涨红的脸。

“那她朋友圈里，那只戴浪琴手表的手，是谁的？”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朋友圈？

”我打开手机，把截图给他看。“这是她三天前发的。背景是西湖。这只手，这块表，

是你的吧？”他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很久。“你连这都查？”“你回答我。”“好，是我。

”他一把夺过手机，扔在沙发上。“我们一起去西湖玩了，行了吧？同事一起逛逛，

有什么问题？”“你说的是出差。”“出差就不能逛逛？”“你瞒着我。

”“我不说就是怕你这样！”他指着我的脸。“苏瑶，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质？我是你老公，

我在外面认识个女同事怎么了？我和她逛个西湖怎么了？你是不是太闲了？

”“那你为什么发假定位？”他愣了一下。“什么假定位？”“这一个月，

你给我发的定位全是深圳。你根本不在深圳。”“那是……那是公司系统自动发的，

我没注意。”“公司系统会自动发假定位？”“我不知道！可能是什么软件bug！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苏瑶，你到底想怎样？我不就是出个差吗？你至于吗？”我看着他。

看着他涨红的脸，暴起的青筋，理直气壮的眼神。“好。”我说。“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这个。”我打开手机，给他看另一张截图。是他的微信转账记录。

给“项目对接-小王”的转账。每个月8000块。连续六个月。总计48000块。

“这个钱，是什么钱？”他的脸，彻底白了。3.陈志远看着那张转账截图，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又翻我微信？”“指纹解锁，我的指纹你没删。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你这是侵犯我隐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公司报销！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先垫的钱，我转给她，回头公司报给我。这有什么问题？

”“公司报销，每个月固定8000？连续六个月？”“项目就是这么多开支！

”“报销要发票。你有发票吗？”他张了张嘴，没说话。“如果是报销，

发票应该在公司财务那里。”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公司问一下。

”“你敢！”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苏瑶，你疯了是不是？你要闹到我公司去？

”“那你告诉我，这48000块，到底是什么？”他的手在发抖。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

戴着那块浪琴表。一万二。是我送的。“好，我告诉你。”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她经济有困难，我借给她的。”“借？”“对，借。她家里出了点事，急用钱，

我借给她的。”“借48000？”“怎么了？同事之间借个钱怎么了？”我看着他。

“你儿子幼儿园学费，你让我自己想办法。”他愣了一下。“你每个月给你妈5000块，

说是养老钱，一分不能少。”我的声音很平静。“我生日那天，你给我买了个300块的包。

”“我说要买真皮的，你说太贵了，没必要。”“我们结婚五年，你没带我旅游过一次。

”“我说想去三亚，你说浪费钱，有什么好看的。”陈志远的脸，越来越白。

“但你能借给一个‘同事’，48000块。”我笑了一下。“陈志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你还要我说下去吗？”我打开手机，

又翻出一张截图。是他的支付宝账单。“某商场女装专柜，8600块。”“某品牌化妆品，

3200块。”“某金店，18000块。”“这些，也是‘借’给她的？

”他盯着那张截图，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这些东西，我一样都没见过。”我收起手机。

“陈志远，你不用解释了。”他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我……”他的声音很轻。“苏瑶，

我……”“你什么？”“我没想背叛你。”他抬起头，眼眶红了。“我就是……一时糊涂。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看了五年的脸。“一时糊涂？”“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苏瑶，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联系她了。

”我后退一步。“那你告诉我，那张金店的单子，是什么？”他的手僵在半空。

“什么……什么金店？”“18000块。买的是什么？”“我……我忘了。

”“那我帮你想起来。”我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一张照片。是我今天早上打印出来的。

照片上，是那个叫王雨薇的女人。她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

我在金店的官网上查到了。”我指着照片。“卡地亚LOVE系列，18K金，

官方售价18800。”“你给她买了一枚戒指。”“和我们的结婚戒指，是同一个系列。

”陈志远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苏瑶，听我解释……”“不用了。”我打断他。

“你爱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恐惧。

“我今天早上，已经把你这些记录，全部发给你妈了。”4.陈志远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你发给我妈了？”“对。”“你疯了吧？！”他冲上来，想抢我的手机。我侧身躲开。

“抢什么？我已经发了。”“你……你……”他的手在发抖，脸涨得通红。“苏瑶，

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告诉我妈？”“你出轨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告诉你妈就不行了？”“你这是破坏我们家的关系！”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妈要是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看着他。“陈志远，

你出轨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想？”他愣住了。“你给她花了七八万的时候，

有没有考虑过你儿子？”“你给她买戒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婚姻？”他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现在你知道考虑了？”“你做的时候怎么不考虑？”门铃响了。我知道是谁。

我去开门。门外站着我婆婆。一脸铁青。“妈——”陈志远冲上去。“妈，你别听苏瑶乱说，

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闭嘴。”婆婆一把推开他。“我问你，那些截图是不是真的？

”“妈，我……”“是不是真的？”婆婆盯着他的眼睛。陈志远低下了头。“是……是真的。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婆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读书，

给你买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妈，我错了……”“你错了？你知道你错了？

”婆婆指着他的鼻子。“你对得起苏瑶吗？对得起你儿子吗？对得起我吗？

”陈志远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本来以为，

婆婆会站在我这边。但下一秒，婆婆转向了我。“苏瑶。”“妈。”“这件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看着她。“离婚。”婆婆的眼睛眯了一下。“离婚？你说得倒轻巧。

”“我不觉得轻巧。”“你想清楚了吗？”婆婆的声音冷下来，“离了婚，你一个人带孩子，

能养得活吗？”我没说话。“你现在一个月才挣多少？一万五？”“孩子幼儿园一年三万，

吃穿用度一年两万，你自己租房一年两万。”“你拿什么养？”我看着她。“妈，我的收入，

够养我自己和孩子。”“够？”婆婆冷笑一声，“你现在住的房子是谁的？首付是我们出的！

装修是志远出的！你一分钱没花！”“离了婚，这房子是志远的，你带着孩子睡大街？

”陈志远抬起头，眼神闪了一下。“妈说得对。苏瑶，你冷静点。离婚对你没有好处。

”我看着他们母子。“所以呢？”“所以，”婆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这件事，

我来处理。志远是做错了，但哪个男人不犯点错？关键是能改。

”“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联系那个女人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孩子还小，别折腾。

”我把手抽回来。“妈，他出轨，你让我原谅？”“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婆婆皱眉，

“这是现实。你离了婚，对谁都没好处。”“志远的名声怎么办？我孙子怎么办？”“苏瑶，

你得懂事。”我看着她。“妈，我有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是您老公出轨，

您会原谅吗？”婆婆的脸，一下子变了。“你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

”“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婆婆的声音尖了起来。“再说了，你公公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那如果做了呢？”“他不会做！”“我是说如果。”婆婆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苏瑶，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心来帮你们调解，你这是什么态度？

”“志远出轨是不对，但你也有责任！”我看着她。“我有什么责任？

”“你要是把志远伺候好了，他能出去找别人？”陈志远在旁边低着头，不敢看我。“妈，

您的意思是，他出轨，是我的错？”“我没说是你的错！但你也有问题！

”婆婆的手指点着我的脸。“你看看你，整天忙工作，家里的事不管，孩子的事不管，

你老公的事也不管！”“志远每天累死累活回来，你有没有给他端过一碗热汤？”我笑了。

“妈，您知道我每天几点下班吗？”“几点？”“晚上八点。”“然后呢？接孩子，做饭，

洗碗，洗衣服，收拾房间。”“全部做完，十一点。”“您儿子呢？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婆婆愣了一下。“那是他工作累……”“他工作累，我不累？”我打断她。

“我每个月挣一万五，交给家里的生活费八千。”“您儿子呢？每个月给您五千，

剩下的全花在那个女人身上。”“我不知道谁应该伺候谁。”婆婆的脸涨红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很清楚。”我站直身子。“离婚。”“房子我不要，

孩子我要。”“您儿子的债，他自己还。”婆婆看着我，像看一个陌生人。“苏瑶，你敢？

”“我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妈，请回吧。”“这件事，

没有商量的余地。”5.婆婆走了。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你会后悔的。”我没理她。

陈志远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苏瑶……”“起来吧。”他慢慢站起来，看着我。

“你真的要离婚？”“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保证，我再也不联系她了。”“你保证？”“我发誓。”“你这一个月，发了多少誓？

”他愣住了。“你说出差七天，结果三十天。”“你说去深圳，结果在杭州。

”“你说是同事，结果住一个房间。”“你说是借钱，结果买了戒指。”我看着他的眼睛。

“陈志远，你的誓言，一文不值。”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苏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现在……”“过去的事？”我打断他。“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他没说话。

“你走的那天，孩子发烧。”“我一个人带他去医院，挂号、看病、拿药、打针。

”“他哭着喊爸爸，我说爸爸出差了，很快就回来。”“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陈志远低着头。“他说，爸爸不要我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忍住了。

“三岁的孩子，说爸爸不要他了。”“而他爸爸呢？在杭州和别的女人逛西湖。

”“在杭州和别的女人住大床房。”“在杭州给别的女人买戒指。”陈志远的肩膀在发抖。

“苏瑶，我错了……”“你错了？”我笑了一声。“你错的不是出轨。

”“你错的是被我发现了。”他猛地抬起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我……”他的嘴张着，说不出话。“好，我帮你说。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如果我没有发现那张账单。”“如果我没有翻你的邮箱。

”“如果我没有看你的微信。”“你会告诉我吗？”他沉默了。“你不会。”我说。

“你会继续骗我。”“你会继续给她花钱。”“你会继续和她住在一起。”“直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直到她怀孕？直到她生孩子？直到你和她结婚？”“不会的！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不会和她结婚！”“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一把抓住头发。

“我就是……一时糊涂……”“那枚戒指呢？”他愣住了。“你给她买了卡地亚的戒指。

”“和我们结婚戒指同款。”“这也是一时糊涂？”他的脸，白得吓人。

“那是……那是她自己要的……”“她要你就买？

”“我……”“你舍不得给我买三百块以上的包。”“但你舍得给她买一万八的戒指。

”“陈志远，你说的一时糊涂，是哪个一时？”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好了。

”我站起来。“我不想再问了。”“明天，我会去律师事务所。”他冲上来，拦住我。

“苏瑶，你别冲动！”“我不冲动。”“你冷静几天，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孩子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豆豆才三岁，

他需要爸爸！”我看着他。“他需要的是一个负责任的爸爸。”“不是一个出轨的爸爸。

”“不是一个撒谎的爸爸。”“不是一个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爸爸。”“陈志远，

你不配。”他的手，慢慢松开了。

“你……你这样对我们的婚姻不负责任……”“我不负责任？”我笑了。“你出轨的时候，

是谁不负责任？”“你花我们家的钱养别的女人的时候，是谁不负责任？

”“你骗我三十天的时候，是谁不负责任？”“现在你跟我说不负责任？”他低下头，

不敢看我。“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绕过他，走向卧室。“苏瑶——”“别叫我。

”我没有回头。“从今天起，你睡沙发。”6.那一夜，我没有睡着。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这五年的画面。结婚那天，他笑着对我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儿子出生那天，他抱着孩子，眼眶红了。后来呢？后来他越来越晚回家。

后来他的手机开始有密码。后来他给我的生活费越来越少。后来他说出差，一走就是一个月。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我告诉自己，他不会的。他是我老公。他是孩子的爸爸。

他不会那样对我。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律师事务所。

陈志远一夜没睡，眼睛通红，坐在沙发上。“苏瑶。”“嗯。”“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那……那孩子呢？”“孩子归我。”“凭什么？”他站起来。

“豆豆也是我儿子！”“那你这一个月在哪？”他哑了。“孩子发烧，你在哪？

”“孩子打针，你在哪？”“孩子哭着喊爸爸，你在哪？”我看着他。“你在杭州，

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陈志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孩子？”他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孩子的抚养权，法律会判。”我拎起包。“你要是有意见，法庭上见。”我出了门。

律师事务所离家不远，我预约的是一位姓赵的女律师。“苏女士，您好。”赵律师三十多岁，

干练利落。“您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她翻着我带来的材料。

“酒店账单、转账记录、机票行程单、朋友圈截图……”“您的证据很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