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黑市:我用你的遗忘引爆星河以其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彩的人物塑造而闻名,由大榕树的玄力精心创作。故事中,江烬夏织星陆烬经历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冒险,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力量。江烬夏织星陆烬通过勇气、智慧和毅力,最终克服了困难并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她的声音严肃起来,属于“深空之眼”调查员的专业本能盖过了恋爱的甜蜜。“江烬,你看窗外,记录时间戳。”……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奇幻又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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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感。
不是手背电击伤痕的物理疼痛,而是更深处,沿着神经纤维逆向蔓延的、冰冷的灼烧。江烬在廉价的胶囊旅馆里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旧T恤。梦里没有画面,只有持续不断的、高频的嘶鸣,像生锈的金属在摩擦,又像某个巨大存在在无法触及的维度低语。
他看了一眼终端屏幕,上面有三条未读的紧急通知,来自联邦清除局人事部。冰冷的措辞,命令他立即返回接受“术后心理评估与行为审查”。
他知道这是什么。黑市的行动可能被察觉了,或者仅仅是手术时夏织星情感值的异常波动引起了怀疑。在联邦,怀疑本身就已足够启动程序。
他坐起身,手掌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隔着衣物,能感觉到贴身口袋里那枚星纹晶体传来的微弱脉动,像一颗移植来的、不属于他的心脏在跳动。
他不能去审查。一旦进入隔离审查程序,晶体肯定会被发现,然后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但他无处可逃。第三区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摄像头与情感波动监测点,一个前清除师更在重点观察名单上。反抗或失踪只会加速终结。
就在绝望感如铁锈般爬上喉咙时,胶囊房间那扇劣质气密门旁的通风口格栅,突然发出了有规律的、轻微的敲击声。
嗒,嗒嗒,嗒。
不是随机的。是旧纪元一种几乎被遗忘的、简单的联络暗码,他和夏织星在早期秘密约会时,曾玩笑般地用它来确认安全。
江烬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手中握紧了从黑市带回的一把钝化的金属扳手。
敲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边缘粗糙的再生纸片,从格栅缝隙被小心翼翼地塞了进来,飘落在地。
江烬盯着它看了几秒,捡起,展开。
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用简陋线条勾勒的图画:一个扭曲的齿轮(象征第三区废弃工厂),齿轮中心画着一只眼睛,眼睛里不是瞳孔,而是一枚有着星纹裂纹的晶体。图画下方,是一个手写的地址,位于第三区与第四区交界的灰色地带,一片以非法医疗改造闻名的街区。
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林回声。
没有更多信息。但图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有人知道晶体,知道他的位置,并提供了另一条路径。
江烬看着终端上那三条越来越显催促的审查通知,又看了看手中这张粗糙的纸片。一边是秩序森严的毁灭,一边是完全未知的黑暗。
他撕碎了纸片,冲进马桶。五分钟后,他换上了一套从黑市顺手买来的、沾染着机油气味的维修工连体服,压低帽檐,混入了清晨外出觅食的底层工人人流中,朝着纸片上的地址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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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诊所”的招牌歪斜地挂在一栋爬满锈蚀管道的旧楼侧面,字体模糊。入口是一扇需要用力才能拉开的沉重防爆门,里面透出暗淡的、偏蓝紫色的光线。
江烬推门进去,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种奇特的、类似于旧书和臭氧的味道扑面而来。诊所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大,更像一个杂乱的技术作坊。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改装过的医疗显示屏,跳动着复杂而非标准的人体生理数据图。工作台上堆满了精密工具、**的电路板,以及一些浸泡在淡绿色溶液中的、疑似生物组织的的东西。
房间中央,一把改造过的牙科手术椅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短发,脸颊消瘦,眼神却锐利得像手术刀。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白大褂,但袖口挽起,露出的前臂上布满了细密的、新旧交织的疤痕,还有一些微微凸起的、显然是非法植入体的接口痕迹。
“关门。”她说,声音平稳,带着长时间缺乏睡眠的沙哑,但没有黑市摊主那种故弄玄虚。
江烬关上门,锁扣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林回声?”他问,手依旧放在能快速抽出武器的位置。
女人点了点头,从椅子上下来,走到一个屏幕前,调出一幅图像。那是经过增强处理的监控画面,拍到了江烬昨夜在黑市第三摊位前捡起星纹晶体的瞬间,尽管伪装,但侧脸轮廓和某些习惯性动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仍有辨识度。
“她说过你会来。”林回声开口,目光从屏幕移到江烬脸上,“在你最走投无路的时候。”
“她?”江烬的心脏猛地一跳。
“夏织星。”林回声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里有一种复杂的敬意和痛惜。“三年前,我是‘深空之眼’项目外围的数据分析员,也是那次‘三重月亮’事件的间接目击者之一。事后,我的记忆被例行审查,差点被标记为‘潜在不稳定’。是她暗中操作,修改了我的评估报告,让我只是被调离岗位,而没有进净化室。”
她走到一个冷藏柜前,输入一长串密码,柜门打开,冷气溢出。里面没有药品,只有一排排整齐摆放的、封存在透明凝胶中的记忆晶体。大多数晶体暗淡,但其中几枚,核心处隐隐有微弱的光在缓慢流转。
“我也是‘觉醒者’。”林回声取出一枚带有微弱流光的晶体,“不是自然复苏。是她……在我被调离后,秘密找到了我,用一种她自己开发的反向频率**,一点点‘唤醒’了我被清除的部分记忆,尤其是关于那次事件的模糊印象。代价是,”她指了指自己手臂和太阳穴附近的疤痕,“非法植入体和不稳定的神经重构。但至少,我‘记得’了。”
她将晶体放入一个复杂的读取设备,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一些快速闪过的、不连贯的画面:实验室的警示灯,同事们惊恐的脸,夏织星对着通讯器急促地报告着什么,然后是天空上那令人心悸的三重轮廓……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发现会带来什么。”林回声关闭了播放,“所以她制定了计划,一个极其冒险、成功率渺茫的计划。她将最核心的数据和真相,不是藏在一个地方,而是打碎,加密,然后‘寄存’在几个她认为最不可能被彻底清除、且有机会觉醒的人的意识深处——就像把一份绝密文件分散加密藏在几台不同的、已被格式化的电脑的硬盘底层扇区。”
江烬感到喉咙发干:“我就是那个……‘钥匙’?”
“对。”林回声直视着他,“她说,只有你对她的情感频率,能像一把唯一的密钥,激活那些沉睡的加密碎片。因为联邦的情感清除技术,针对的是‘记忆内容’,但对某些极强烈、极特殊的‘情感共振模式’本身,识别和清除效率会打折扣,尤其是在短时间内重复强化的模式下。你们过去三年积累的共振,就是那把钥匙。”
她走到另一面墙边,拉开一块幕布,后面是一张手绘的、错综复杂的联络网图,中心是夏织星的名字,延伸出几条线,指向几个代号或化名,其中一个已经打上了红叉(可能已死亡或失踪)。一条红线从夏织星延伸出来,最终连接到一个写着“江烬”的节点,旁边标注着“情感密钥载体/最终执行者”。
“她预见到了自己会被二次清除,而且猜到高层可能会指定你动手。因为由你执行,清除会更‘彻底’,更能验证系统的可靠性,同时……”林回声停顿了一下,“也是对意志最残酷的测试。而你通过测试的方式,就是带着痛苦和疑问活下来,然后找到这里。”
江烬感觉脚下的地面在摇晃。夏织星的计算,冰冷精确得令人恐惧,又悲壮得让他心碎。她把自己、把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只为在绝对的控制下,埋下一颗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发芽的种子。
“其他碎片在哪里?”他声音沙哑。
林回声指向联络网图上的一个代号:“‘莫奈’。不是那位画家,只是一个化名。他曾经是旧纪元天文爱好者,现在是第四区垃圾场的一名压缩工。他的‘记忆’里,对异常天体现象有着近乎本能的关注和记录冲动,即使清除后也是如此。夏织星认为,她可能将一部分关于‘三重月亮’轨道数据和出现规律的关键碎片,藏在了他的潜意识里,伪装成他对‘漂亮发光垃圾’的偏执记忆。”
她调出一张照片:一个满脸污垢、眼神浑浊的老人,正仰头看着被全息天幕覆盖的天空,手指无意识地在脏兮兮的裤子上画着扭曲的圆圈和弧线。
“我们需要找到他,用你的情感共振,尝试激活第一枚碎片。”林回声说,语气凝重,“但时间不多了。我的监控规避系统显示,审查你的人已经定位到这个街区,正在逐户排查。而且,‘莫奈’所在的第四区垃圾场,最近也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徘徊。”
她递给江烬一个看起来像老式助听器的简陋设备:“情感频率放大器,我改造的。戴上它,集中精神回忆你们之间最强烈的、与星空或探索相关的情感瞬间。靠近他,尝试建立连接。记住,过程不可控,可能会引发他的剧烈反应,甚至……吸引不必要的注意。”
江烬接过设备,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联络图上那个代表“莫奈”的节点,又看向屏幕上老人仰望天空的照片。
“如果失败呢?”他问。
林回声沉默了一下,走到窗边,撩起一点百叶窗,看向外面灰蒙蒙的街道。“那么,她所做的一切,我们正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遗忘。”她转过头,眼神在暗淡的光线中异常坚定,“但至少,我们试过了。而且,我相信她。她留下的,不仅仅是碎片,更是‘炸弹’的蓝图。我们需要找到所有部件,才能知道如何引爆。”
就在这时,诊所外部的监控警报器,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蜂鸣。
林回声脸色微变:“他们比预想的快。后门,现在就走。去垃圾场找莫奈。我会尽量引开他们。”
她快速塞给江烬一个纸条,上面是垃圾场内部的简易地图和一个标记点。然后用力推了他一把,指向诊所深处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通道。
江烬没有犹豫,转身冲入通道。在尽头推开一扇伪装成货架的暗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林回声已经坐回了那把牙科椅上,拿起一把手术刀,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在自己脸颊上划开一道新的、浅浅的伤口,鲜血缓缓渗出。她在伪造打斗或事故现场,为了解释可能的混乱和为他争取时间。
暗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那个孤独而坚定的身影。
江烬在黑暗中喘息着,握紧了手中的频率放大器和那张纸条。
第一个碎片。莫奈。
引爆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