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输光了？”

慕黎心脏痛得像是被生生挖出一个窟窿，不依不饶地抓着她质问。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是我的钱啊！”

慕母脸色一下黑了，反手一下扇在她脸上！

“你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这么和你妈说话！”

“我当初为了生你，可是痛了十几个小时！你这辈子都欠我的！别说这几千块了，你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理智告诉慕黎，此刻她应该装绿茶，应该用最可怜的姿态博取别人的同情。

但这一刻，她真的装不了。

慕黎绝望地撕开那副伪装，将内心深处的痛全部吼出来：“你除了生了我，你还管过我什么？！”

“我一定会离开你，离开这个家！”

慕母却被这话彻底地激怒了：“走？把你扒光了！我看你怎么走！”

说罢，她直接拽过慕黎的头发，就将她往牌馆外拖。

而后，她当着满街人的面，把慕黎的衣服剥了个精光。

慕黎激动地挣扎着，可慕母的巴掌甩下来，打得她眼冒金星。

模糊的视线里，慕黎看见围观的人都举起手机，镜头像无数黑洞对准了她。

晚上，慕黎像个空壳般坐在沙发上。

慕母还在对着她骂：“你慕家的种就是贱！偷藏钱还想跑，简直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父满不在乎，只是醉醺醺地看向她：“好女儿，你肯定还有钱对不对？”

慕黎只如同木偶般沉默，这却彻底激怒了他。

慕父站起来就打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从沙发上倒在了地上。

慕母尖叫着扑过来，却是说：“不准打她的脸！”

“我都和隔壁陈瘸子说好了，过完年就把她卖过去，你把她脸打坏了，他不要了怎么办！”

慕黎终于有了反应。

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慕母，声音沙哑又绝望：“妈，我才十七，陈瘸子都五十了！”

慕母却毫不在意道：“年纪大会疼人。”

眼泪灼烫地划过慕黎脸上的伤口，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有，明天带我去你学校。”

慕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慕黎的心瞬间被攥紧了：“你去我学校干什么？”

她笑着看慕黎，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晚饭要吃什么。

“还能干什么，你都要嫁人了，当然是去办退学啊。”

慕黎彻底慌了神，立刻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妈，我求你了……别让我退学。”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求你别让我退学……”

高考是她逃出这里最后的希望了。

可没人能救她。

他们一个又把自己泡到了酒里，一个在家里翻出钱，又喜滋滋地出门打牌去了。

只有慕黎还跪在原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泪水一滴一滴地砸进水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