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潜力佳作《古道西风:一曲秋思的时空回响》,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小说主人公有林墨赵铁柱,也是实力作者肃王府的唐棠精心编写完成的。这本小说以其精彩的剧情和生动的人物形象,获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与推崇。他低头看见"马致远"的题跋正在血色中浮现新的字迹——"枯藤非藤,瘦马非马,天涯非远,此心安处"。西风卷起雪沫打在脸上,林……
章节预览
1楔子:数字时代的断肠人1.数据洪流中的迷失者凌晨两点十七分,
国家图书馆古籍部的阅览区只剩下最后一盏灯还亮着。
林墨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文献摘要,感觉眼球像被砂纸打磨过般刺痛。
屏幕右下角弹出的短视频推荐窗口里,穿着汉服的网红正用AI换脸技术扮演马致远,
将“断肠人在天涯”唱成了电子舞曲。他烦躁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金属机身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在空旷的阅览室里荡开涟漪,
惊飞了窗台上那只总来啄食饼干屑的灰鸽子。古籍修复室透出的暖黄灯光斜斜切过桌面,
将摊开的《全元散曲》照得如同浸在琥珀里。
林墨伸手拂过泛黄纸页上“枯藤老树昏鸦”的蝇头小楷,
凸感突然让他想起童年时外婆纳的鞋底——那些密密麻麻的针脚里藏着整个秋天的阳光味道。
而此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成的“您可能感兴趣”列表:从元代文人饮食考据到网红打卡地“马致远故里”的旅游攻略,
算法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应该”关心什么。“又在跟马致远较劲?
”导师周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保温杯碰撞的轻响。林墨慌忙直起身,
看见老教授镜片后的眼睛在蓝光与灯光的交界处闪烁不定。
办公桌上那杯枸杞菊花茶已经凉透,杯底沉着几粒胀得发白的枸杞,
极了他电脑里存着的元代驿站遗址航拍图——那些在卫星影像上变成浅褐色斑点的历史痕迹,
正被他用各种数据模型反复解构。“老师,我总觉得……”林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想说自己昨天在算法推荐下看了三十七个解读《天净沙》的视频,
却连马致远创作时是否真见过“瘦马”都无法确定;想说数据库里两千多条相关文献,
反而让“断肠人”的形象在他脑海里碎成了像素块;想说深夜刷到的“治愈系历史科普”,
其实是用现代焦虑包装的速食文化。
但最终出口的只有干巴巴的一句:“我想换个角度研究驿站制度对散曲创作的影响。
”周明远将一叠复印件推到他面前,最上面是《经世大典·站赤》的残卷照片。
“至元十七年的通惠驿站文书,刚从国家档案馆数字化回来。
”老教授的指甲划过复印件上模糊的“急递铺”字样,“别总在故纸堆里找共鸣,
去看看那些真正‘在天涯’的人怎么生活。”窗外的风突然穿过走廊,卷起桌上的便签纸,
—“枯藤=信息过载”“瘦马=学术内卷”“天涯=算法牢笼”——在暖黄灯光里打着旋儿,
像一群被惊扰的蝴蝶。电脑在休眠状态突然亮起,
屏幕保护程序正循环播放着他用卫星地图**的元代驿路动态模型。
蓝色的光标沿着虚拟的“大都—杭州”路线缓慢移动,
经过标注为“马致远可能途经”的每一处驿站。
林墨盯着光标经过“汴梁站”时弹出的实时天气数据——七百多年前的此刻,
那里正刮着与今夜相似的西风。他伸手触碰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竟与记忆中博物馆展柜里元代腰牌的温度渐渐重合。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图书馆系统发来的闭馆提醒。林墨收拾东西时,
发现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不知何时缠成了一团乱麻,黑色的线缆在灯光下盘曲交错,
像极了《天净沙》开篇那棵纠结的枯藤。他用力扯了扯,线团却越收越紧,
直到适配器迸出一串电火花。蓝光瞬间吞没了视线,在彻底陷入黑暗前,
未保存的文档标题:《论<天净沙·秋思>中的空间焦虑——兼与当代信息茧房比较研究》。
灰鸽子又飞了回来,停在窗台上歪着头看他。
林墨突然想起导师说过的话:“所有研究历史的人,本质上都是在寻找回不去的故乡。
”这句话此刻像枚生锈的钉子,狠狠扎进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里。
远处传来清洁工拖动垃圾桶的声响,金属滚轮碾过地砖的咕噜声,
竟与记忆中纪录片里元代驿站的驼铃产生了诡异的共振。他捂着突突作痛的额角,
在古籍部最后一盏灯熄灭的瞬间,听见数据洪流冲刷历史堤岸的轰鸣,
正从七百多年前的古道尽头滚滚而来。
2雨夜古籍的召唤豆大的雨点突然砸在阅览室的玻璃穹顶上,
像有无数人在叩击天空的琴键。林墨被这骤变的声响惊醒时,
发现自己趴在摊开的《元一统志》上睡着了。口水流过泛黄的书页,
在“大都路·驿站”条目旁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窗外的梧桐树枝在狂风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被闪电照得通体发白的瞬间,
竟与《天净沙》里“枯藤”的意象诡异重合。他慌忙起身去关窗,西风裹挟着冷雨扑面而来,
带着图书馆后院百年银杏的腐叶气息。电脑屏幕不知何时亮起,
循环播放的古琴曲《秋江夜泊》正奏到最悲怆的泛音,
琴弦震颤的频率恰好与窗外雨点敲打玻璃的节奏同步。
书架顶层的几册《元人文集》突然簌簌作响,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翻动书页。
林墨想起导师说过这栋老楼的电路系统,在1987年大修时就该全部更换,
此刻头顶的日光灯管果然开始滋滋作响,蓝色的电火花在镇流器里明明灭灭。
《元一统志》浸湿的范围正在扩大,墨色的水痕沿着“通惠河漕运图”的线条蔓延,
在“至元十七年”的年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林墨撕了几张纸巾去吸水,
指尖触到书页间夹着的硬物——那是枚巴掌大小的青铜腰牌,边缘布满细密的云纹,
正面錾刻的“站赤”二字已经锈蚀,绿色的铜锈像极了缠绕老树的藤蔓。
他想起下午整理善本时发现的夹页,某位清代藏书家批注说这是“元时驿卒佩牌,
光绪间出土于通州古驿站遗址”。就在这时,灯管发出一声爆裂的脆响,
整座阅览室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幽绿光芒中,
林墨看见腰牌背面刻着几行小字:“至元十七年秋,奉使杭州,过通惠驿,见枯藤如铁,
瘦马悲鸣,感而记之。——致远”。马致远的题跋!他的心脏骤然缩紧,
手指不受控制地抚过那些凹陷的刻痕,却被锈蚀的边缘狠狠划破。
血珠滴落在“致远”二字上的瞬间,整枚腰牌突然发烫。
林墨想撒手却发现手掌像被磁石吸住,铜锈在血色浸染下竟活了过来,
管游走的灼痛感让他想起《南村辍耕录》里记载的“雷击异事”——至正年间有书生被雷殛,
复苏后能言元初旧事,自称“魂游太虚,见古人星聚”。应急灯的绿光开始旋转,
窗外的风声与古琴曲诡异地融合,变成千军万马奔腾的轰鸣。
他看见腰牌上的铜锈化作真实的枯藤,从掌心缠绕而上,
每片叶子都闪烁着《天净沙》的诗句;听见西风里传来驿马的嘶鸣,
与电脑里《秋江夜泊》的余韵交织成元代的《鹧鸪天》;闻到雨水混着青铜腥气的味道,
突然想起文献里记载的“站赤香”——元人用安息香与硫磺混合制成的驿卒护身符。
指尖的电流感越来越强,眼前的古籍、书架、电脑渐渐融化成流动的光斑,
唯有那枚腰牌在黑暗中发出青铜色的光芒,像茫茫古道上永不熄灭的驿站灯笼。
当意识被时空扭曲的漩涡彻底吞噬前,
林墨最后看见的是腰牌上“至元十七年”的铭文正在剥落,数字像水珠般渗入他的血液。
耳边响起导师曾说的玩笑话:“研究历史的人最好别在雨夜碰老物件,
谁知道那些古人的执念会不会顺着血脉爬回来。”这句话此刻化作冰冷的雨水,
灌进他正在失去知觉的肺叶里。电脑屏幕在彻底黑屏前,
定格在他未关闭的文献页面——《析津志》记载的至元十七年冬,
大都至杭州的驿路因暴雪中断,有不知名色目信使冒死传递军情,
最终冻毙于通惠驿站的马厩旁。考古发现时,其怀中紧抱的羊皮纸上,
还沾着枯藤与瘦马的残墨。
3第一卷:站赤风云录3.雪夜通惠驿朔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驿站的悬山顶上,
将"通惠驿"三个黑漆大字啃噬得斑驳不堪。林墨在剧烈的颠簸中睁开眼,
首先闻到的是混合着马粪、皮革与煤烟的刺鼻气味——这与图书馆古籍特有的樟香截然不同,
是某种带着体温的、活生生的历史气息。他发现自己蜷缩在一辆摇摇晃晃的木板车里,
身上裹着件油腻的羊皮袄,腰间沉甸甸的正是那枚改变命运的青铜腰牌。"醒了?
"赶车的驿卒扭头啐了口唾沫,白汽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成转瞬即逝的云,
"还以为你这色目蛮子要冻僵在官道上。"驿卒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大都腔,
"色目"二字像冰锥刺进林墨耳膜。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卷发与高鼻——穿越竟连外貌都做了调整,
恰好符合元代对"西域信使"的刻板印象。木板车外,灰褐色的城墙正在雪雾中缓缓展开,
垛口上飘扬的狼纛旗昭示着这是至元十七年的大都城外。通惠驿站的轮廓在风雪中逐渐清晰。
这处连接大运河与陆路驿道的枢纽,此刻正像头喘息的巨兽吞吐着人流。
林墨数着门口悬挂的灯笼——整整九盏,按照《经世大典》记载,
这代表本站有正马二十七匹、贴马十八匹、备用马九匹,
属于"上都至大都"驿路上的一等站赤。
蒙古语"站赤"(jamuci)的称谓被中原驿卒念得走了调,
变成带着儿化音的"站儿",
却丝毫不减这套系统的精密:从大都辐射至全国的1383处驿站,
如同神经网络般覆盖着这个疆域空前辽阔的帝国。驿丞是个留着山羊胡的**,
接过林墨腰间的腰牌时,小指上的碧玉扳指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至元十七年造的牌,
"他用指甲刮着边缘的云纹,"硫磺火烤验过成色,是真的。
"林墨这才想起元代驿牌的防伪工艺——铜料中掺有特定比例的锡铅合金,
遇火会呈现独特的青紫色。驿丞突然压低声音:"昨夜有急脚递过站,
说西北路的海青站丢了三封虎头牌文书。"他用袖口沾着茶水,在柜面上画出虎头形状,
那是元代军情传递的最高等级标识。马厩里的景象让林墨心跳加速。三排马槽前,
驿卒们正用篦子给马匹梳理皮毛,按照毛色和齿龄分群管理。最左侧膘肥体壮的是正马,
军情使用;中间稍显瘦弱的贴马用于日常公文传递;角落里单独隔开的几匹老马则是备用马,
蹄铁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前天从上都过来的马,"一个年轻驿卒主动搭话,
"跑死了两匹才把真金太子的祭文送到。"林墨突然想起文献记载:至元十七年冬,
真金太子薨逝的消息正是通过这条驿路传遍全国,而马致远的父亲当时正担任站赤总管。
当值的百户突然敲响了梆子,三短一长的节奏在雪夜里格外刺耳。驿卒们像被针扎般弹起,
将三匹鞍鞯齐备的正马牵至月台。林墨看见为首的骑手接过文书时,
驿丞用细麻绳将文书捆在其腰间,再用泥封在绳结处盖印——这种源自战国的"封泥"技术,
此刻正与他现代手机里的加密软件完成着同样的使命。骑手策马冲出驿站时,
林墨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早已碎裂黑屏),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场风雪中的传递,
比任何3D建模都更真实地诠释着"古道西风"的含义。深夜的驿站库房里,
林墨借着油灯研究那张被雪水浸湿的军情文书。羊皮纸边缘的火漆印已经开裂,
露出里面用回鹘文书写的密信。
他想起自己论文里写过的元代"双语驿站"制度——重要文书需用蒙古文与汉文双语书写,
而涉及军事机密则常用回鹘文加密。突然,窗外传来马匹的惊嘶,
驿站的狗群如同炸了营般狂吠起来。林墨抓起油灯冲到门口,
看见雪地里站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
腰间悬挂的腰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上面的年份赫然是"显庆三年",
一个属于唐代的年号。驿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的钢刀映着雪光:"色目人,
你最好老实交代,为何海青站的文书会出现在你包袱里?
"林墨这才发现自己的行囊被翻得乱七八糟,
几页从《元一统志》上撕下的地图散落在雪地里,正被寒风卷向远处的古道。风雪中,
他仿佛听见七百多年后图书馆闭馆的**,与此刻驿站的梆子声重叠在一起,
而那匹载着军情文书的快马,正顶着西风消失在"夕阳西下"的天幕尽头。
4驿卒赵铁柱黑影解下斗篷的瞬间,
林墨看见对方腰间悬挂的双鱼符腰牌——那是唐代府兵制度的信物,
"显庆三年"的铭文在雪光中泛着冷意。驿卒们已举着火把围拢过来,
钢刀与长矛在驿站的灯笼光里织成金属网。"赵铁柱,你又来捣乱!
"驿丞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忌惮,林墨这才注意到对方玄色劲装下隆起的肌肉线条,
以及虎口处常年握弓留下的厚茧。"这色目人包袱里有海青站的文书。
"赵铁柱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左手始终按在刀柄上,"通惠驿丢了三封虎头密信,
你说巧不巧?"他突然上前一步,林墨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皮革味与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身高近七尺的汉子,
站姿带着标准的军事化重心下沉——林墨在唐代壁画里见过这种姿势,
正是李靖所创的"卫公兵法"中记载的防御姿态。驿卒宿舍的油灯被风吹得摇晃,
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土墙的《站赤条规》上。
赵铁柱用匕首挑起那页从《元一统志》撕下的地图,
眯眼打量着上面用红笔标注的驿站位置:"这鬼画符是什么?
"林墨注意到他食指关节处有道陈旧的刀疤,形状与唐代横刀的刀刃弧度完全吻合。
"这是...舆图。"林墨决定冒险,"用网格法标注距离,
比驿站现行的'里隔标记'精确三倍。""花里胡哨。"赵铁柱将地图扔回桌上,
刀鞘重重磕在林墨那支战术手电上。这是穿越时唯一带过来的现代物品,
此刻正卡在羊皮袄的夹层里。"我们查案子靠的是这个。
"他突然抓住林墨的手腕按在桌案上,用匕首尖端划开文书篡改处的骑缝章,
"真印泥干后会有龟裂纹,这处新盖的却发亮——你当老子在驿站混了十五年是白混的?
"林墨盯着对方指腹上的老茧,突然意识到这是常年握持弓箭形成的特殊痕迹,
与西安出土的李靖墓俑手部特征完全一致。当晚三更,林墨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赵铁柱举着油灯站在门口,玄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沫:"跟我来。"马厩深处,
那匹前日传递军情的瘦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草料堆里散落着几粒黑色的铁屑。
"这马从海青站过来时还好好的,"赵铁柱用匕首拨开马粪,"三天就瘦成这样,
你不觉得蹊跷?"林墨突然想起《天净沙》里"瘦马"的意象,
蹲下身用指尖捻起铁屑——触感比普通马蹄铁更粗糙,断面泛着诡异的蓝灰色。
"这是有人故意在饲料里掺了铁砂。"林墨想起现代刑侦课上学的物质分析法,
"铁屑会磨损马蹄,让马跑不了远路。"赵铁柱冷笑一声,
从靴筒里抽出片竹简:"老马头说看见昨晚有黑影往料槽里撒东西,我已经在墙角发现这个。
"竹简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崔"字,墨迹还未完全干透。
林墨突然想起下午驿丞小指上的碧玉扳指——那成色绝非普通驿官能拥有,
而元代史料中记载的"崔氏",正是负责大都至江南驿路粮草供应的世家大族。
两人的争执在黎明时分爆发。赵铁柱坚持要立刻拘押所有姓崔的驿卒,
林墨却指着文书上被篡改的日期:"这处'十七年'是在'十六年'基础上改的,
刮痕边缘有重影。"他用唾沫沾湿指尖擦过纸面,露出下面隐约的"六"字,
"如果直接抓人,幕后主使会立刻销毁证据。"赵铁柱突然揪住他的衣领,
将钢刀架在他脖子上:"你们这些读书人就会纸上谈兵!老子当年在襄阳战场,
一刀一个**从不废话!"夜幕再次降临时,驿站西墙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赵铁柱吹灭油灯的瞬间,林墨摸出了夹层里的战术手电。三个黑影正顺着绳索滑入院中,
手中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来了。"赵铁柱压低声音,弓弦震颤的轻响中,
一支羽箭已经钉穿了领头者的咽喉。第二人刚拔出腰刀,
就被林墨突然打开的手电光束照得惨叫——强光在黑暗中形成的光柱,
在元代人眼中无异于妖法。"这是什么鬼东西?"赵铁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林墨趁机用手电光斑在墙上打出摩斯密码——这是他昨晚临时教给赵铁柱的"信号语"。
当第三个袭击者被两人合力按倒在地时,
林墨注意到对方腰间的腰牌——与赵铁柱那枚唐代腰牌不同,
这枚上面刻着"海青站"的鹰隼标识,背面还粘着半片干枯的紫藤叶。"搜他身。
"赵铁柱用刀背拍击俘虏的脸颊,林墨却在对方靴底发现了与马料中相同的铁屑。
当他用现代刑侦手法提取出铁屑样本时,赵铁柱突然沉默地递过皮囊:"喝口酒暖暖。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照亮汉子眼角的皱纹——那里刻着比"显庆三年"腰牌更古老的风霜。
林墨拧开战术手电,光柱穿透黑暗照向马厩深处,在草料堆里映出密密麻麻的铁屑,
像撒在古道上的星子,正沿着"瘦马"的蹄印,指向远方崔氏家族盘踞的迷雾。
5海青站的秘密通惠驿站的晨雾里,赵铁柱用匕首挑开俘虏的嘴,
露出后槽牙上镶嵌的铜环——那是蒙古信使特有的标记,
环内侧刻着的鹰隼纹章在朝阳下泛着青光。"海青站的人。"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将从俘虏身上搜出的羊皮纸展开在案桌上。林墨凑近细看,
着五只形态各异的鸟:展翅的海东青、衔信的鸿雁、梳羽的孔雀、昂首的苍鹰、敛翅的麻雀。
"这是军情优先级标识。"赵铁柱用刀尖点着那只海东青,"最高级,日行七百里。
"他突然压低声音,"上个月从岭北行省过来的急递,用的就是这种鸟符。
"林墨想起《经世大典》记载的"海青站"——元代设在漠北草原的特殊驿站,
专司传递军事机密,因常用经过训练的海东青传递紧急情报得名。此刻羊皮纸上的鸟形暗号,
正与他电脑里存过的元代军事文书拓片完全吻合。驿站库房的账簿在油灯下摊开,
泛黄的麻纸上记载着至元十七年的物资消耗。
林墨的手指划过"硫磺五十斤""硝石三十斤"的字样,
突然停在七月初七的采购记录上——那天通惠驿竟一次性购入了三百斤硫磺,
是平日用量的六倍。"这不符合规制。
"他用铅笔(穿越时藏在笔袋里的现代文具)在旁边画了个问号,
"驿站硫磺多用于火漆与信号烟,除非...""除非要制造火药。"赵铁柱突然插话,
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矿石,"在那俘虏靴子里发现的。"林墨用指甲刮下粉末凑近油灯,
火苗瞬间窜起半尺高,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含硝量极高。
"他想起历史系实验室做过的火药配比实验,"这是提纯过的硝石,普通驿站根本用不上。
"窗外突然传来急骤的梆子声,三短两长——这是急递铺特有的"军情到"信号。
暮色中的急递铺像座被掏空的蜂巢,十几个驿卒正用锥子在竹筒上打孔。
林墨看见他们将写好的文书卷成细条,塞进竹筒后封上蜡印,再用红绸系在驿马的脖颈下方。
"这是'飞钱筒',"赵铁柱解释道,"每个孔洞代表不同驿站,到地方就捅破对应的孔。
"他突然指向墙角堆着的麻袋,"那些就是从海青站转运来的'硫磺'。
"当林墨用铅笔刀划开麻袋缝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硫磺,
而是码放整齐的铁箭头,箭镞上泛着诡异的蓝灰色,与马料中的铁屑如出一辙。
"磷含量过高。"他用指尖捻起箭头粉末,"这种劣质铁遇冷会脆裂,根本不堪使用。
"赵铁柱突然掀翻了旁边的米缸,哗啦啦倒出的糙米中,滚出几枚刻着"崔"字的铜钥匙。
深夜的驿站档案室,林墨将海青站的文书在地上铺开,形成一幅诡异的地图。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羊皮纸上,五只鸟形暗号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海东青对应岭北行省,
鸿雁是辽阳路..."他突然意识到这些鸟的飞行轨迹,恰好构成了元代疆域的防御薄弱点。
赵铁柱用酒壶在地上洒出条弧线:"突厥人上个月就在金山附近集结,
这个月的军情却突然断了。"青铜腰牌突然在林墨掌心发烫,铜锈组成的藤蔓纹路开始发光,
在墙上投射出令人心悸的图案——那是《天净沙·秋思》的诗句,
"枯藤老树昏鸦"的字样正缓缓蠕动,最终定格成"马致远"三个字。
林墨想起参考资料里的记载:马致远年轻时曾为太子真金献诗,因卷入政治斗争而漂泊。
"他父亲是站赤总管..."林墨的声音发颤,"这些文书里藏着反元复宋的秘密!
"当最后一片月光落在"苍鹰"暗号上时,林墨突然破解了密码——将五只鸟的尾羽连成线,
恰好指向东南方的杭州。"马致远的隐居地!"他抓起腰牌冲向马厩,
赵铁柱已备好了两匹快马,唐代双鱼符在鞍前晃荡。林墨翻身上马时,
注意到瘦马的马蹄铁上沾着新的铁屑,这些黑色的颗粒在月光下闪烁,像撒在古道上的星子,
正沿着"西风"的轨迹,指向"断肠人"真正的故乡。驿站的灯笼在身后渐成光点,
林墨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史料:至元十七年冬,海青站曾发生"文书失窃案",
三名蒙古信使离奇死亡,而同期江南行省的硫磺采购量激增三倍。
腰牌上的铜锈此刻烫得惊人,
他低头看见"马致远"的题跋正在血色中浮现新的字迹——"枯藤非藤,瘦马非马,
天涯非远,此心安处"。西风卷起雪沫打在脸上,林墨突然明白,所谓"秋思",
从来都不只是游子的乡愁。6第二卷:秋思密码6.东篱草堂的相遇至元十八年暮春,
杭州城外的桃花已落尽最后一片绯红。林墨牵着那匹从通惠驿骑来的瘦马,
站在九里松路的牌坊下,望着细雨中若隐若现的青瓦白墙。
赵铁柱给的地址写着"东篱草堂",
却没说清具体方位——这位唐代穿越者坚持留在驿站追查铁屑来源,
临别时塞给他半块军用干粮,玄色披风下摆还沾着昨夜打斗的血迹。雨丝突然密集起来,
打湿了林墨怀中的青铜腰牌。发烫的铜锈指引他拐进一条窄巷,
尽头的柴门上挂着束干枯的野菊,门楣上"东篱"二字的笔法竟与腰牌题跋如出一辙。
林墨刚要叩门,就听见院内传来激烈的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