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肾救他，他转身把婚戒戴在了别人手上我和顾承泽结婚的第三年，

他的白月光沈清薇回来了。那天下着大雨，他接到电话后，连外套都没拿就冲了出去。

凌晨三点，他发来短信：“清薇抑郁症发作，在医院，今晚不回了。

”我看着屏幕上冰冷的字，手指停在刚热好的牛奶杯上。

胃部隐隐作痛——那是捐肾后留下的后遗症，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一年前，

顾承泽急性肾衰竭，医生说必须换肾。我瞒着他做了配型，万分之一的机会，竟然配上了。

手术前，他握着我的手，眼睛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光芒：“晚晚，等我好了，

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去你最爱的冰岛看极光。”现在，沈清薇一个电话，

他就把那些承诺忘得一干二净。---第一章迟到的生日宴沈清薇回国的消息，

我是从财经新闻上看到的。“著名青年舞蹈家沈清薇结束海外巡演，昨日低调回国”。

配图是她穿着白色长裙从机场走出的照片，身姿挺拔，笑容温婉。

赞誉：“这才是真正的女神”“听说她和顾氏总裁曾是金童玉女”......我关掉网页，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捐肾和术后调养不当，我的脸色常年苍白，瘦了很多，

曾经合身的裙子现在空荡荡的。右腹那道十厘米长的疤痕，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时时刻刻提醒我那场奋不顾身的付出。手机震动，是顾承泽的助理：“太太，

顾总今晚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我看了看日历，今天是我的生日。上周我小心翼翼提过，

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我回复。晚上八点，我给自己煮了碗长寿面。

面条在沸水中翻滚，热气模糊了视线。手机突然跳出苏晴发来的照片——高档餐厅里，

顾承泽正为沈清薇拉开椅子，桌上放着精致的蛋糕，蜡烛的光映在他温柔的侧脸上。“晚晚，

这他妈什么情况？”苏晴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我盯着照片，喉咙发紧，

半天才挤出一句：“可能...是接风宴吧。”“接风宴需要单独两个人？需要点生日蜡烛？

晚晚，你醒醒！今天是你生日！”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不想承认，

那个说等我好了就补偿我的男人，正在用本该属于我的生日蛋糕，为另一个女人接风。

胃部又开始抽搐般的疼。我吞了两片止痛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等。凌晨一点，

顾承泽回来了。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女士香水的味道，是沈清薇惯用的那款“银色山泉”。

“还没睡？”他看到我，有些意外。“在等你。”我声音很轻，

“今天...”“今天清薇刚回来，情绪不太稳定，陪她聊了聊。”他打断我，松了松领带，

动作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对了，她舞蹈团最近有个公益演出，需要赞助，

你帮我从私人账户划两百万过去。”我抬起头，看着他：“顾承泽，今天是我生日。

”他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如常：“抱歉，最近太忙了。

明天让助理补一份礼物给你。”他走过来，想摸我的头，像安抚一只宠物。我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冷了下来：“苏晚，别闹脾气。清薇她...这些年不容易。

”又是这句话。沈清薇不容易，她有抑郁症，她追逐梦想很辛苦，她需要照顾。那我呢？

我为了救你少了一个肾，我每个阴雨天都疼得直不起腰，我因为你母亲的刁难不敢要孩子，

我在这座冰冷的别墅里等了三年——这些，就容易吗？但我说不出口。

骄傲和可悲的自尊让我把话咽了回去。“钱我会转的。”我转身往楼上走。“苏晚。

”他在身后叫住我，“清薇现在住在丽景湾，离你画廊不远。你有空...多照顾她一下。

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我脚步一顿，指甲掐进掌心。让我去照顾他的白月光？“好。

”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第二章画廊里的不速之客我的画廊开在城东的艺术区，

不大，但这是我用婚前积蓄和婚后一点点攒下的私房钱创办的，是我唯一的避风港。

三天后的下午，沈清薇来了。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连衣裙，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

由内而外散发着艺术家的气质。几个正在看画的客人认出了她，小声议论着。“苏晚姐，

没打扰你吧？”她笑着走过来，笑容无懈可击，“承泽说你的画廊很有品味，

我一直想来学习。”“沈**客气了。”我保持礼貌，让店员去泡茶。她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一幅油画上——那是我自己画的，顾承泽的侧影。那是手术后他恢复期，

坐在阳台晒太阳时我偷偷画的。画里的他神情温和，是我记忆中少有的温柔时刻。

“这幅画...”沈清薇走近，仔细端详，“是承泽吧？画得真好，

你把他眼里的忧郁都捕捉到了。”她转过身，看着我：“你知道吗？

以前他只有在我跳舞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神情。他说我的舞蹈里有种破碎的美感，

让他想保护。”字字句句，如针扎心。店员端来茶，我借着接茶的动作稳住颤抖的手。

“沈**今天来，不只是看画吧？”她笑了，在沙发上优雅坐下：“确实。

我的舞蹈团下个月有场公益演出，需要一些艺术合作。我想，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用你的画作为舞台背景。当然，资金方面承泽已经答应了。”她说着，

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这是初步方案。苏晚姐，

我知道这对你的画廊是个很好的曝光机会。而且...”她顿了顿，眼神真诚得近乎残忍，

“我也想替承泽谢谢你。听他说，你为了救他，付出了很多。”空气凝固了。她知道了。

顾承泽把我们之间最私密、最不堪的交易，告诉了沈清薇。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

沈清薇却依然微笑着：“你别误会，承泽只是太担心我了，怕我因为他的身体情况而愧疚。

他说，多亏有你，他才能健康地...回到我身边。”回到，我身边。三个字，

宣判了我三年婚姻的死刑。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我几乎站不稳，扶住了旁边的展柜。

“苏晚姐，你没事吧？”沈清薇站起来，一脸关切，“你看上去脸色很差。

要不要叫承泽过来？”“不用。”我咬牙挺直脊背，“合同我会看。沈**，我还有事，

恕不奉陪了。”我转身走向办公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疼痛和窒息感同时袭来，我蜷缩成一团，冷汗浸湿了后背。

门外传来沈清薇和店员礼貌道别的声音，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我颤抖着拿出手机，

第一次主动拨通了顾承泽的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什么事？

我在开会。”“沈清薇来画廊了。”我声音沙哑，“她知道了捐肾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她情绪不稳定，我只是想让她安心。”顾承泽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苏晚，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别小题大做。”小题大做。我用一个肾换来的“过去”。

“她还说，你告诉她，是为了健康地回到她身边。”我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顾承泽沉默了。漫长的沉默后，他说：“苏晚，我们晚上谈谈。”电话被挂断。我坐在地上，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要下雨了，我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一次，疼的好像不止是伤口。

---第三章医院里的偶遇我和顾承泽的“谈谈”还没开始，就先在医院碰面了。

沈清薇的抑郁症发作，割腕了。不深，但足够吓人。我是在去复诊的路上看到他们的。

顾承泽横抱着沈清薇冲进急诊室，她苍白的手腕上缠着纱布，靠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他脸上的慌乱和心疼，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下意识躲到了柱子后面。

看着他们消失在急诊室门口，我麻木地去做了自己的复查。医生看着我的检查报告，

眉头紧锁：“顾太太，你的肾功能代偿情况不太好，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劳累了。还有，

你一直有贫血，最近是不是没按时吃药？”我敷衍地点头，

脑子里全是顾承泽抱着沈清薇的样子。取药时，又碰到了他们。沈清薇已经包扎好，

坐在轮椅上，顾承泽正蹲在她面前，小心地为她整理毯子。“承泽，

我是不是很麻烦...”沈清薇泪眼婆娑。“别胡说。”他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有我在，

不会让你有事。”那么自然的对话，那么亲密的姿态。我站在那里，像个多余的小丑。

顾承泽终于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站起身：“你怎么在这？”“复查。

”我扬了扬手中的药袋。沈清薇也看向我，虚弱地笑了笑：“苏晚姐，又让你见笑了。

我只是...只是觉得活着好累。”“清薇。”顾承泽握住她的手，然后看向我，眼神复杂，

“你先回去，我晚点...”“不用了。”我打断他，“你照顾沈**吧。”我转身离开，

脚步虚浮。走廊很长，长得好像走不到尽头。“苏晚！”顾承泽追了上来，在电梯口拉住我。

他的手指很凉。我低头看着他的手，那只曾经在我手术后笨拙地喂我喝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