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聚餐，上司让我替他挡酒。我酒精过敏，

他却当众把酒倒在我头上：“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同事们哄笑，我强忍泪水。

当晚我发烧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诅咒喷嚏精”。第二天上班，我打了个喷嚏，

上司突然在会议室放响屁。再打一个，他的假发飞到了吊灯上。我发现只要对着人打喷嚏，

对方就会社死三分钟。公司年会上，我连打三个喷嚏。总裁当众跳脱衣舞，

竞争对手CEO跪下唱征服。而那个上司，正在直播吃盆栽。---部门聚餐，

选在公司楼下那家人均消费抵我半月工资的“翠华轩”。包厢里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混着廉价香水、茅台酒和某种即将发酵的酸味。我的顶头上司，部门经理王德发，

正处在今晚权力展示的巅峰。他松了松勒进肚腩的皮带，油光满面的脸涨成猪肝色，

唾沫星子随着豪言壮语四处飞溅。“小周啊，”他的肥厚手掌“啪”地拍在我肩上，

力道沉得让我脊椎一缩，“这杯，你替哥喝了！李总敬的酒，那是看得起咱们部门！

”我面前的高脚杯里，澄澈的液体晃荡着，对我而言却像一杯液态火焰。我酒精过敏，

沾一点全身就起红疹，喘不上气，这是进部门第一天就交代过的。“王经理，

我……”我喉咙发紧，声音微弱，“我过敏，您知道的。能不能以茶代酒……”话没说完，

就被一阵刺耳的哄笑打断。坐在对面的“马屁精”张志强立刻接茬：“哟，周默，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王经理让你喝是给你表现机会！过敏？我看是矫情吧！”“就是，

一点酒而已，死不了人！”另一个同事附和。王德发的脸沉了下来，

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不快。他拎起那杯白酒，手腕一转，竟不是递给我，

而是手腕一抬——冰凉的液体混杂着浓烈的酒精气味，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液体顺着发梢、额头、鼻梁淌下，流进眼睛里，刺痛。更多的酒液灌进衬衫领口，

湿漉漉、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迅速带来一阵熟悉的、令人心慌的刺痒。包厢里瞬间寂静，

只有空调呼呼的送风声。下一秒，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张志强笑得拍桌子，

眼泪都快出来：“王经理威武！这醒酒方式独特啊！”王德发把空酒杯往桌上一顿，

俯身凑近我，满嘴酒气喷在我脸上：“不喝？不喝就是不给我王德发面子！给脸不要脸！

”我的脸颊**辣地烧，分不清是酒精**还是羞愤。指尖掐进掌心，死死咬着后槽牙，

把眼眶里那点不争气的热意逼回去。不能哭，哭了就更成了笑话。

湿透的头发狼狈地贴在额角，昂贵的衬衫（为了这次聚餐咬牙买的）彻底毁了，

紧紧裹在身上，像个可悲的小丑。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好奇的，幸灾乐祸的，

漠然的。“对……对不起，王经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卑微弱小得可笑，

“我……我去下洗手间。”逃离那令人窒息的包厢，

走廊华丽的壁纸在泪眼里模糊成一片扭曲的金色。洗手间镜子里的男人面色惨白，头发湿漉，

眼眶通红，胸前一大片深色酒渍。真狼狈啊，周默。二十八岁，

活得像个随手可以擦去的污渍。用冷水狠狠冲了脸，刺痒感却从胸口、脖颈开始蔓延，

一片片细密的红疹浮了出来。呼吸也开始变得不那么顺畅，带了点细微的哨音。

我知道症状开始了。但我不敢出去叫车回家，王德发不会准，

他甚至可能会把这当成新一轮的嘲弄素材。磨蹭了很久，估摸着饭局差不多散了，

我才低着头，贴着墙根，像个幽灵一样飘回包厢。果然，人已经走了大半，杯盘狼藉。

王德发正被几个人簇拥着往门口走，看都没看我一眼。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

脱掉那身散发着酒臭的湿衣服，皮肤上的红疹连成了片，触目惊心。呼吸越来越费劲，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似的杂音。我挣扎着翻出过敏药吞下，

又找到半瓶过期的抗组胺药水，也灌了下去。然后把自己摔进冰冷的被窝，蜷缩起来。

身体内部像是在燃烧，又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疹子越来越痒，我控制不住地去抓，

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意识在滚烫的黑暗里浮沉。

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医院，但身体沉得动不了，而且，去了医院又怎样呢？明天王德发问起来，

我该怎么说？说我因为被淋了酒过敏进医院了？只会招来更肆无忌惮的嘲笑。算了。

就这样吧。也许睡一觉就好了。也许……就这么睡过去，也不是不行。至少不用再面对明天，

面对王德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面对同事那些或明或暗的讥诮目光，

面对自己这烂泥一样的人生。昏沉中，我好像做了个梦。一个非常荒诞、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缭绕的雾气，有嘀嘀咕咕听不清的呓语。

一个看不清面目、声音却直钻脑髓的存在凑近我，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欢快：“可怜虫，

憋屈鬼，满腔怨气无处泄？送你点小玩意儿，助助兴！阿嚏——！

”一个无比响亮、仿佛带着实体冲击波的“喷嚏”声在我混沌的识海里炸开。紧接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薄荷脑、辣椒粉和陈年灰尘的怪异气流，猛地窜进我的鼻腔，

直冲天灵盖！“阿嚏——！！！”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惊天动地地打了个真正的喷嚏。

鼻涕眼泪齐飞，脑仁都被震得嗡嗡响。窗外天已微亮。我喘着气，发现自己还活着。

身上的红疹似乎退了些，呼吸也顺畅了不少，只是头痛欲裂，

鼻子和喉咙里还残留着那股梦里的古怪辛辣感，挥之不去。一定是药效和发烧的幻觉。

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挣扎着爬起来。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面色青白，像个游魂。

但班还是要上的，除非我想立刻丢掉这份勉强糊口的工作。挤地铁，上楼，打卡。

走进公司玻璃门的那一刻，低气压扑面而来。格子间里人人埋头，键盘声噼里啪啦，

透着一种麻木的忙碌。我的位置在角落，靠近卫生间，是个“风水宝地”。刚坐下，

内线电话就刺耳地响起。是王德发：“周默！昨天聚餐早退，今天还敢迟到？

立刻到我办公室来！”胃部一阵抽搐。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喉咙里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刺痒和那股古怪的辛辣感，

起身走向那间象征着权威与噩梦的经理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王德发高谈阔论的声音，

似乎正在电话里跟谁吹嘘。我敲了敲门。“进。”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我推门进去。

王德发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里，腆着肚子，正对着手机眉飞色舞：“……哈哈哈，

李总放心，那小子就是欠收拾！淋他杯酒是看得起他……对对，项目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他抬眼瞥见我，肥脸上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对着手机说了句“回头聊”便挂了。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上下打量我，

目光像刷子一样刮过我洗得发白的旧西装（唯一一套没被昨天那杯酒波及的）和苍白的脸。

“哟，还没死呢？”他扯开一个恶劣的笑，“昨天不是挺娇气吗？淋点酒就跟要了你命似的。

”我垂着眼，盯着他擦得锃亮、能照出我卑微影子的皮鞋尖，手指在身侧蜷缩：“王经理，

我……”“你什么你？”王德发打断我，手指敲着桌面，“昨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非常失望！在客户面前丢部门的脸！这个季度的绩效考评，我看你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反思。扣绩效。又是这一套。胸腔里那股闷气又开始膨胀，带着昨夜的屈辱、高烧的眩晕，

还有此刻冰冷的绝望。鼻子深处那股诡异的辛辣感猛地加剧，像是有根羽毛在疯狂搔刮。

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但已经来不及了——“阿——阿嚏！！！

”一个比早上醒来时更响亮、更猝不及防的喷嚏，对着王德发的方向，喷射而出。没有实物，

但我仿佛看见一股无形的气流，混杂着我满腔的怨愤和那股梦里的怪味，直扑王德发面门。

王德发被我喷得一怔，嫌恶地往后仰，挥着手：“搞什么！脏不脏！”他的话音还没落。

“噗————————！！！”一声悠长、洪亮、宛转曲折，

足以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的屁声，毫无预兆地从王德发尊臀下的真皮座椅里爆发出来。

那声音之响，之绵长，之曲折多变（中间甚至还带了个颤音和拐弯），

简直不像人类能发出的，更像是一头被踩了尾巴的河马在吹奏一支漏气的巴松管。

时间凝固了。王德发的表情僵在脸上，嫌恶变成了极度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猛地瞪大眼睛，

低头看向自己的臀部，好像那里突然长出了一个异形。办公室门外，

原本隐约的键盘声消失了。一片死寂。然后，是压抑的、窸窸窣窣的憋笑声，像地下的暗流。

王德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猪肝色涨成紫红色，又转为铁青。

他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但那个屁的余韵似乎带走了他全身的力气，或者是他过于震惊，

腿一软，又跌坐回去。“我……不是我……”他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声音却干涩嘶哑。

就在这时，可能是挣扎动作太大，

的威力余波未平——他那头精心打理、用以遮盖地中海、据说是花了大价钱定做的逼真假发，

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揪住，猛地向上一掀！“咻——”假发脱离了那颗油光锃亮的脑袋，

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

正正挂在了办公室正中央那盏华丽复古的水晶吊灯的一个尖角上。假发套挂在那里，

晃晃悠悠，像一面黑色的、屈辱的旗帜，在透过百叶窗的阳光照射下，

根根发丝都透着滑稽和绝望。“噗——哈哈哈哈！”门外终于有人没忍住，爆笑出声，

随即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硬生生止住，但颤抖的余音还在空气里回荡。

王德发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吊灯上迎风招展的假发，

一只手徒劳地捂着头顶那片反射着灯光的“不毛之地”，

另一只手捂着刚才制造了巨响的臀部，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

那是一种混合了震骇、羞愤、茫然和极度惊恐的扭曲。我站在原地，捂着嘴，

喉咙里的刺痒和辛辣感不知何时已经消退。我看着他，看着吊灯上的假发，

看着门外玻璃隔断后那些拼命压抑却仍在抖动的肩膀。一个荒谬绝伦、令人颤栗的念头，

如同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我慢慢地、试探性地，

对着面如死灰、灵魂出窍般的王德发，又轻轻吸了吸鼻子，做出一个将要打喷嚏的前兆表情。

王德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这次成功了），惊恐万状地向后缩，

死死贴着背后的书架，双手胡乱挥舞，语无伦次：“别！别过来！别打！周默！

你……你干了什么？！”我没有真的打出那个喷嚏。我只是看着他，

这个几分钟前还高高在上、肆意践踏我尊严的男人，此刻像只被吓破胆的肥硕老鼠，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头顶“凉快”，形象全无。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带着一丝残忍快意的暖流，缓缓淌过我的四肢百骸。

昨夜高烧时那荒诞的梦境，那声“阿嚏”，那股古怪的气流……难道不是梦？我低下头，

掩饰住眼底翻腾的惊涛骇浪，用尽量平稳甚至带着点惶恐（现在这惶恐有一半是真的，

对未知力量的惊惧）的声音说：“王……王经理，您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好像有点感冒……”王德发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又抬头看看吊灯上的假发，脸色变幻莫测。

法把刚才那超出物理规律的“社死二连击”跟我这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喷嚏直接联系起来，

但这巧合也太他妈邪门了！“滚……”他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滚出去！

”我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快步离开经理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和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的碎裂声。回到自己的角落，

我坐下，双手放在冰凉的键盘上，指尖却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

是一种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兴奋和某种骇然的明悟。

我……好像获得了某种了不得的“能力”？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开始了小心翼翼的“实验”。

对象首选——隔壁工位总爱把音乐公放、还跟着哼跑调歌的赵哥。趁他去接水，

我溜到他工位附近，背对着他，

酝酿了一下情绪——主要是回想王德发把酒倒我头上时那张可恶的嘴脸，

鼻腔里那股辛辣感果然再度隐隐浮现。我转头，对着赵哥空荡荡的椅子，

轻轻打了个小喷嚏：“阿嚏。”几分钟后，赵哥端着水杯回来，刚坐下——“哐当！

”他整个人连同椅子，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后翻倒，四脚朝天，水杯飞出去老远，

咖啡渍洒了一地。更绝的是，他倒下时脚勾到了电源线，

把他和对面同事的电脑主机插头都给拽掉了，两个屏幕瞬间漆黑。“哎哟**！

”赵哥躺在地上惨叫。周围一阵兵荒马乱。我捂着嘴，缩回自己的格子间，心脏怦怦狂跳。

真的是……我的喷嚏？第二次实验，

目标：总爱在午休时间大声煲电话粥、炫耀新男友的行政部Lisa。

我在卫生间门口“偶遇”她，侧身打了个轻轻的喷嚏。午休时，

Lisa照例在休息区甜蜜通话：“……亲爱的，你送我的那条项链真是太美了，

我们办公室那些土包子都没见过……什么？你现在过来？好啊呀啊！”她声音娇嗲。然而，

下一秒，她突然对着手机话筒，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字正腔圆地、充满爆发力地吼出一句：“呸！你个软饭硬吃的臭**！

跟你那辆破二手车一起滚蛋吧！！！”吼完，她自己先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

仿佛那是个炸弹。休息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她。

Lisa的脸瞬间血红，尖叫一声，捂着脸冲出了休息区。**在茶水间的门框上，

慢慢喝着已经凉掉的水，指尖冰凉，心底却有什么东西在灼灼燃烧。能力确认了。

效果似乎是让目标陷入持续约三分钟的、无法自控的“社死”行为，

行为内容似乎与目标当时的情景或潜在特质有关？具体原理不明。有距离限制，

大概五米内有效。需要我对着目标方向打喷嚏，且需要我内心带有一定的“指向性”情绪？

不确定。最重要的是——暂时没发现反噬或限制。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计划，

开始在我心底滋生，盘旋，逐渐清晰。王德发消停了两天，大概是那天的“意外”太过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