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川！你个杀千刀的，给老娘滚出来！”我刚把烟**叼在嘴里，

打火机“咔哒”按了两下没打着。阳台门就被人一脚踹得震天响。

夏知予跟个浑身带刺的炮仗似的堵在门口。头发炸得跟鸡窝似的，眼神凶得能把我生吞活剥。

我吓得手一抖，烟**直接掉在裤腿上。烫得我“嗷”一嗓子蹦起来，赶紧伸手去拍。“躲！

接着躲！”夏知予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子，力道大得差点把我勒窒息。“我问你，

咱们银行卡里那二十万存款呢？！说！”1我脖子被衣领卡着，脑袋嗡嗡响。

心虚得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眨巴着眼睛往旁边瞟。嘴里含糊其辞：“存、存起来了啊，

还能去哪，我这不是想着……”“想着个屁！”夏知予直接抬手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

打得我眼前一黑。“我今天去银行取糯糯的学费，柜员告诉我卡上就剩八块三毛二！顾妄川，

你老实交代，钱是不是被你拿去炒股了？！”完了，露馅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腿肚子瞬间就软了。赶紧堆起一脸谄媚的笑，试图掰开她揪着我衣领的手。“祖宗，

祖宗我错了！你先松手，勒得我喘不过气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不行？”“好好说？

”夏知予冷笑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揪得更紧了。另一只手直接往我胳膊上拧了一把。

那力道，疼得我眼泪差点飙出来。“当初是谁跟我保证，说打死不碰炒股那玩意儿的？

是谁天天跟我哭穷，说要给我买包、给糯糯报最好的早教班的？顾妄川，

你良心被狗吃了是吧！那可是咱们攒了三年的血汗钱，是糯糯的救命钱。

是我坐月子省吃俭用抠出来的钱！”她越说越激动，抬手就往我脸上挥。我反应快，

赶紧偏头躲开。结果这一巴掌没打着脸，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我耳朵上。“啪”的一声脆响，

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半边脸都麻了。“别打脸！祖宗别打脸！”我赶紧双手抱头，

蹲在地上求饶。“明天我还要去见客户呢，打坏了影响生意。

影响生意就没钱给你和糯糯还债了！”“还债？你还敢提还债！

”夏知予气得抬脚就往我**上踹了一脚。我直接被踹得往前扑了个狗吃屎。

下巴磕在地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那钱全亏完了是吧？一分都没剩？”我趴在地上，

不敢抬头，声音跟蚊子似的：“也、也不是全亏……还剩、还剩五百多……”“五百多？！

”夏知予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我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震动。“顾妄川你个废物！

老娘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没脑子的玩意儿，当初倒贴我都不要！

”她一边骂，一边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我身上砸。抱枕里的棉絮都被砸得露出来了，

飘得满地都是。我缩在地上，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她发泄。心里又悔又怕，

还有点莫名的委屈。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贪大。就是看着身边几个朋友炒股都赚了点，

心里痒痒。想着拿点钱试试水，要是赚了，就能给夏知予换个新包。

给糯糯报那个她念叨好久的早教班。谁知道运气这么背，买啥跌啥，越亏越想捞本。

最后脑子一热，就把家里所有存款都投进去了，结果血本无归。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夏知予。

她眼睛红红的，眼眶都肿了，胸口因为生气剧烈起伏着。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现在跟个暴怒的狮子似的。我心里一揪，突然就想起刚追她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

天天骑着个破电动车接她下班。她从来没嫌弃过我，反而总往我包里塞吃的。结婚的时候，

她连彩礼都没要多少。就说只要我对她好就行。还有糯糯出生的时候，我看着她那么小一只。

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夏知予虚弱地躺在床上。笑着跟我说：“顾妄川，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三口了。你要好好努力，咱们一起把糯糯养大。

”那时候我当着她的面发誓，一定要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哇——妈妈！

呜呜呜……”卧室里突然传来糯糯的哭声。估计是被我们吵架的声音吵醒了。

夏知予的动作瞬间顿住，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赶紧往卧室跑。我也顾不上疼了，

爬起来跟着跑过去。糯糯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

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看见夏知予进来，

着小手要抱抱：“妈妈……怕……呜呜……妈妈别打爸爸……”夏知予赶紧把糯糯抱在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糯糯乖，不哭不哭，妈妈不打爸爸了，不怕啊。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眶却更红了。低头给糯糯擦眼泪的时候，

我看见她偷偷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糯糯抽泣着，小脑袋往夏知予怀里拱了拱。

又偷偷瞟了我一眼，小嘴巴撅着：“爸爸……疼不疼呀？糯糯吹吹……”我心里一暖，

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夏知予却瞪了我一眼，我手一缩，

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糯糯乖，爸爸不疼，没事的。”“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估计是夏知予的闺蜜宋晓冉来了，之前就约好了今天一起去逛街。夏知予皱了皱眉，

把糯糯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糯糯乖乖躺好，妈妈去开门，马上回来陪你。

”糯糯点了点头，还是小声抽噎着。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慌。夏知予走到门口，

没好气地开了门。果然是宋晓冉，她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脸上带着笑。刚要说话，

看见夏知予红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我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有地上散落的抱枕棉絮。

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知予，这是咋回事啊？”宋晓冉皱着眉走进来，

把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放。“是不是顾妄川这小子惹你生气了？我就说他不是个靠谱的，

当初我就劝你……”2“晓冉，别说了。”夏知予打断她，声音有点沙哑，

“他把家里所有存款都拿去炒股了，全亏完了。”“啥？！”宋晓冉眼睛一瞪，转头看向我，

跟看仇人似的，“顾妄川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知予和糯糯的救命钱！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炒股那玩意儿是你能碰的吗？我跟你说，

你今天要是不给知予一个交代，我饶不了你！”宋晓冉平时看着挺温柔的，

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我赶紧低着头，不敢说话。夏知予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胳膊，

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呜呜……妈妈……”卧室里又传来糯糯的哭声。

估计是听见外面又在说我，又害怕了。夏知予叹了口气，起身要去卧室，刚走到门口，

门铃又响了。这次开门的是邻居周磊，他穿着拖鞋，手里拿着个苹果，笑着说：“知予，

顾哥，刚才听见你们家动静挺大的，是不是出啥事了？我这儿刚买的苹果，给糯糯拿一个。

”周磊是个热心肠，平时经常帮我们家忙。看见我这副惨样，还有夏知予和宋晓冉的脸色，

也知道气氛不对。笑容瞬间僵住了：“这、这是咋了？顾哥你这脸……”“没事，

家里有点小事。”夏知予勉强笑了笑，接过苹果，“谢谢你啊周哥，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都是邻居。”周磊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

“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啊。”说完就赶紧回去了。夏知予把苹果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转身走进卧室。宋晓冉则坐在我旁边，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顾妄川，你说你能干点啥？

知予跟着你真是受苦了！糯糯都三岁了，马上要上幼儿园，学费、生活费，哪样不要钱？

你倒好，一下全给造没了，你让她们娘俩以后怎么过？”我低着头，手指抠着沙发缝，

心里又悔又臊得慌：“我知道错了，晓冉，我以后再也不碰炒股了。我一定好好赚钱，

把亏的钱都赚回来，给知予和糯糯好日子过。”“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宋晓冉翻了个白眼，“当初知予跟我说你想炒股，我就跟她说让她看紧点你。

结果她还跟我替你说话，说你有分寸，现在好了吧，分寸呢？全亏没了！”我不敢反驳，

只能任由她骂。过了一会儿，夏知予抱着糯糯从卧室出来了。糯糯已经不哭了，

就是眼睛还红红的。小脑袋靠在夏知予的肩膀上，偷偷看着我。夏知予把糯糯放在沙发上，

让她自己玩。然后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暴怒，

只剩下失望：“顾妄川，咱们结婚五年，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大富大贵。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我抬头看着她，心里酸酸的：“知予，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肯定好好上班，再也不瞎折腾了。

我一定把钱赚回来，弥补你和糯糯。”“弥补？”夏知予冷笑一声，“你怎么弥补？

糯糯下个月就要交早教班学费了，一万二，你拿什么交？家里的房贷还有三个月到期，

五千块，你拿什么还？平时的生活费、水电费，哪样不要钱？顾妄川，你告诉我，

你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养活我们娘俩？”她的话像一把刀子，一下下扎在我心上。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确实，我现在身无分文，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成问题。

根本没资格说弥补。宋晓冉在旁边帮腔：“就是啊顾妄川，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拿出实际行动来。而不是在这光说对不起。

”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我明天就去跟老板申请加班，再找个**，多赚点钱。

不管怎么样，我肯定能把糯糯的学费凑出来，房贷也能还上。你相信我，知予。

”夏知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糯糯从沙发上爬下来，小跑到我身边，

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看着我：“爸爸，加油！糯糯可以不吃零食，不用交早教班学费。

只要爸爸妈妈不吵架就行。”听见糯糯的话，我心里更难受了。蹲下来把她抱在怀里，

眼眶都红了：“糯糯乖，爸爸一定好好赚钱。让糯糯上最好的早教班，买好多好多零食，

好不好？”糯糯点了点头，小手轻轻摸着我的脸：“爸爸，脸疼吗？糯糯吹吹就不疼了。

”她说着，撅着小嘴往我脸上吹了两口。软软的气息落在脸上，我心里一阵暖流。

夏知予看着我们父女俩，眼圈也红了。宋晓冉叹了口气，拉了拉夏知予的胳膊：“知予，

顾妄川也知道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毕竟还有糯糯呢。”夏知予沉默了半天，

突然开口，声音冷冷的：“机会可以给你，但顾妄川，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是最后一次。

要是你再敢碰炒股，或者再让我们娘俩跟着你受苦，咱们就离婚。”我心里一紧，

赶紧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绝对没有下一次。我以后肯定踏踏实实过日子，

再也不瞎搞了。”“还有，”夏知予接着说，“从今天起，家里的财政大权归我管。

你每个月的工资必须全部上交，只给你留五百块零花钱。够不够自己看着办。”“够够够！

”我赶紧点头。别说五百，就是五十我也愿意，只要她不跟我离婚就行。

宋晓冉看事情差不多了，也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顾妄川，你可得说到做到。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惹知予生气，我饶不了你。”3“一定一定，谢谢晓冉，谢谢晓冉。

”我赶紧陪着笑。夏知予看了看时间，对宋晓冉说：“晓冉，今天估计没法跟你去逛街了，

糯糯刚醒，还得哄她吃点东西。”“没事没事，”宋晓冉摆摆手，“你先忙你的，

逛街什么时候都行，主要是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有啥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好，

我送送你。”夏知予送宋晓冉到门口。宋晓冉走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我赶紧缩了缩脖子，

不敢看她。送走宋晓冉，夏知予关上门，转身看着我，眼神还是有点冷淡：“愣着干嘛？

还不去给糯糯冲奶粉？顺便把地上的棉絮收拾干净，看着就心烦。”“哎！好嘞！马上就去！

”我赶紧抱着糯糯，往厨房跑，“糯糯，爸爸给你冲奶粉喝好不好？加两勺糖，甜甜的，

好不好？”糯糯搂着我的脖子，笑着点头：“好呀好呀，谢谢爸爸。”我冲奶粉的时候，

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夏知予。她正蹲在地上收拾抱枕的棉絮，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

勾勒出她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我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好好努力，

再也不能让她失望了。冲好奶粉，我把糯糯放在沙发上，让她自己喝。

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收拾地上的棉絮。夏知予坐在沙发上，看着糯糯喝奶，

时不时帮她擦一下嘴角。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我一边收拾，一边偷偷观察夏知予，

心里有点痒痒的。虽然她刚才把我打得够惨，但不得不说，她生气的时候，别有一番韵味。

尤其是刚才揪着我衣领的时候，两人离得那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还有她胸口起伏的弧度。看得我有点心猿意马。我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的龌龊想法甩出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真是没出息。收拾完地上的棉絮，我走到沙发旁边，

小心翼翼地坐下。不敢离夏知予太近：“那个……知予，我中午去做饭吧，你想吃点啥？

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夏知予没看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随便，

糯糯想吃鸡蛋羹。”“好嘞！鸡蛋羹，糖醋排骨，再炒两个素菜，保证好吃！

”我赶紧应下来，起身往厨房走。做饭的时候，我心里一直美滋滋的，

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只要我好好表现，以后肯定能跟夏知予和好如初。可我没想到，

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晚上睡觉的时候，夏知予直接把我赶到了客房。

还冷冷地说了一句：“顾妄川，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要是做不到你说的。

咱们还是得离婚，你现在就安分守己待在客房，别想着碰我。”我愣在原地，

看着她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心里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至少她没直接跟我提离婚。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客房。客房的被子有点薄，晚上有点冷，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

心里只想着以后怎么好好赚钱，怎么哄夏知予开心。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夏知予生气的样子，还有她刚才转身的背影。突然，卧室门轻轻开了一条缝。

夏知予探进头来，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顾妄川，你那边有被子吗？

要不要给你拿一床厚的？”我心里一暖，赶紧点头：“要要要！谢谢祖宗！

”夏知予翻了个白眼，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床厚被子，扔给我：“赶紧盖好，别冻感冒了，

到时候还得花钱买药，浪费钱。”“知道知道，谢谢祖宗关心！”我赶紧把被子盖好。

看着夏知予，忍不住笑着说：“祖宗，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客房吧，这被子够大，挤一挤刚好。

”夏知予瞪了我一眼，脸有点红：“想啥呢？赶紧睡觉！再废话我把你赶到阳台上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关门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她嘴角偷偷勾了一下。我心里乐开了花，

赶紧闭上眼睛。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跟老板申请加班，怎么找**。

一定要尽快把亏的钱赚回来。可我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手机**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

是之前一起炒股的朋友打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

我还是接了电话。刚接通，就听见朋友着急的声音：“妄川！不好了！

咱们之前买的那支股又跌了！现在卖都卖不出去，怎么办啊？！”我脑子“嗡”的一声，

瞬间清醒了过来。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已经见底了吗？

怎么还会跌？夏知予好像也被手机**吵醒了，卧室门又开了。

她皱着眉看着我：“大半夜的谁打电话？吵死了！”我看着她，心里又慌又怕，张了张嘴，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夏知予看我脸色不对，走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听见电话里朋友还在喊着“怎么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头看着我，

声音冰冷：“顾妄川，你告诉我，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4“顾妄川！**跟我说实话，

到底还有啥事瞒着我！”夏知予攥着我的手机，指节都捏得发白。

电话那头朋友还在嗷嗷喊着“跌得底都没了，欠的钱该咋还”。每一个字都跟炸雷似的，

往我心口上劈。我腿一软，直接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手忙脚乱想去抢手机，

嘴里急得语无伦次：“祖宗祖宗！你先挂了！别听他瞎嚷嚷！不是啥大事，

就、就欠了一点点钱，我能搞定，真能搞定！”“一点点钱是多少？！

”夏知予直接按下免提。手机里朋友的声音立马放大：“妄川！三万块啊！

当初跟人借的杠杆钱，现在股跌成这样，人家催着还债呢，再不还就要找上门了！”三万块！

这三个字一出来，夏知予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眼睛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没了，

她抬手就把手机往我脸上砸。我赶紧用胳膊挡了一下，手机“哐当”砸在地板上。

屏幕直接裂成了蜘蛛网。“顾妄川你个畜生！”夏知予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往我大腿上踹，

力道比白天还狠。“我以为你只是亏了存款，没想到你还敢借钱炒股！

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家给我败光才算完？！你是不是想让糯糯跟着我们一起睡大街？！

”我抱着头缩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躲。只能一个劲地求饶：“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就是鬼迷心窍。想着赚点快钱把存款补回来，谁知道越陷越深！

祖宗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把钱还上。我明天就去**，一天干三份活都行！

”“哇——呜呜呜……妈妈……爸爸……”卧室里的糯糯被我们的动静吓得又哭了起来。

这次哭得比白天还凶，小嗓子都快哭哑了。夏知予的动作猛地一顿，胸口剧烈起伏着。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抹了把脸，转身就往卧室跑。声音里带着哭腔：“糯糯乖，

妈妈在，不怕不怕……”我趴在地上，听着糯糯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夏知予压抑的哽咽声，

心里又疼又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当初要是能管住自己的手，不碰炒股这玩意儿。

现在一家人肯定还开开心心的，哪会闹成这样。我慢慢爬起来，腿上又酸又疼，

一瘸一拐地走到卧室门口。不敢进去，只能扒着门框往里看。夏知予正把糯糯紧紧抱在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小声哄着，眼泪却一滴滴砸在糯糯的睡衣上。糯糯趴在她怀里，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偷偷从夏知予的胳膊缝里看我，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似的。

看得我心都揪成了一团。“妈妈……”糯糯抽泣着，小手拉了拉夏知予的衣服。

“爸爸是不是做错事了呀？糯糯把存钱罐里的钱都给爸爸。让爸爸还债好不好？

糯糯不要小猪存钱罐了，只要爸爸妈妈不吵架……”夏知予浑身一颤，抱着糯糯的手更紧了。

她转头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失望：“顾妄川，你看看你，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糯糯都知道钱要花在正经地方，你呢？你就是个没担当的废物！”我低着头，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知道，这次是真的把她伤透了。白天她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可现在又冒出三万块的外债。她肯定不会再相信我了。“知予，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声音沙哑地开口，慢慢走进卧室。“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

我以后每天除了上班，晚上就去**。周末也不休息，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要把欠的钱还上。

把亏的存款赚回来。我再也不碰炒股了，我发誓。要是再碰，

我就天打五雷轰……”“别跟我来这套！”夏知予打断我，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水。

“顾妄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从你把家里所有存款拿去炒股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把我和糯糯放在心上。现在还欠了外债，

你让我们娘俩以后怎么过？我跟你过够了，离婚吧。”离婚？！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

从头浇到脚，把我浇得透心凉。我猛地抬头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知予，

你别冲动，我真的能改，我以后肯定好好过日子。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糯糯不能没有爸爸啊！”“糯糯有我就够了！”夏知予红着眼眶，语气却异常坚定。

“跟着你，只会让她受苦。顾妄川，我已经想清楚了。离婚对我们三个人都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我急了，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她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我的触碰，

眼神里满是抗拒。我心里一沉，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得不知所措。这时候，

我突然想起刚跟她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我刚毕业，工资低得可怜，

租住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出租屋里。连空调都没有。夏天天热，她就陪着我在阳台上吹风扇。

我给她扇扇子，她给我剥西瓜，笑得一脸开心。有一次她生日，我攒了一个月的工资，

给她买了一支口红。她拿到手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抱着我亲了好几口。

说那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结婚的时候，我没钱买钻戒，

就用易拉罐的拉环给她做了个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哭着说愿意跟我一辈子。

那时候我们明明那么穷，却那么开心。可现在日子稍微好一点了，我却因为贪心，

把一切都搞砸了。“妈妈，不要离婚好不好？”糯糯从夏知予怀里抬起头。

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糯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住，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爸爸。

想让爸爸送我去幼儿园……”看着糯糯可怜巴巴的样子，夏知予的眼神软了一下。

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抬手给糯糯擦了擦眼泪，却没说话。我赶紧趁热打铁，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她的裤腿：“知予，你看糯糯多可怜，她不能没有完整的家啊！

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我要是再犯浑。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手，好不好？

”夏知予皱着眉，一脚把我的手踢开：“顾妄川，你别给我来这套苦肉计，没用！

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完，她抱着糯糯躺下来，背对着我，

冷冷地说：“你赶紧回客房去，别在这碍眼。从明天起，你就开始找房子，

找到房子就搬出去。离婚协议我会尽快拟好，你等着签字就行。”5我跪在地上，

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

我慢慢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卧室。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糯糯小声问：“妈妈，

爸爸是不是要走了呀？糯糯舍不得爸爸……”夏知予没说话，只有压抑的哽咽声传来。

**在卧室门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回到客房，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腿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

心里的悔恨和恐慌也越来越强烈。我拿起裂了屏的手机，给那个喊我炒股的朋友发了条消息。

让他想办法再缓缓，我一定会尽快还钱。可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开始琢磨着明天去哪里找**。不管夏知予要不要跟我离婚，

欠的钱必须还上。糯糯的学费也得凑出来。我在心里盘算着，白天正常上班，

晚上可以去夜市摆摊。或者去烧烤店帮忙，周末再找个跑腿的活，多赚一点是一点。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浑身都疼得厉害。走到客厅，

看见夏知予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给糯糯做早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侧脸还是那么好看。可我们之间，

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小声说：“我来做吧，你去陪糯糯。

”夏知予没看我，冷冷地说：“不用，你赶紧洗漱上班去，别在这添乱。”我碰了一鼻子灰，

只能灰溜溜地去洗漱。洗漱完，糯糯已经坐在餐桌旁了。看见我出来，眼睛亮了一下，

又很快暗了下去。小声喊了句：“爸爸。”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糯糯早，

快吃早餐，吃完爸爸送你去日托班好不好？”糯糯点了点头，小声说：“爸爸，

你今天能不能不惹妈妈生气呀？”我心里一酸，赶紧点头：“好，爸爸不惹妈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