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白煮虾的那灵宝的《他们把我献祭给河神,结果我把河神的老巢给端了》这本书可谓用心良苦,内容很吸引人,人物描写精致,高潮迭起,让人流连忘返,方承允常万霖青川是该书的主角。主要讲述的是:两个看似不搭界的木块,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分毫不差,比用胶水粘的还牢固。所有工匠都看傻了。他们都是行家,一看这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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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承允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县衙的告示就贴满了全城。
说是要兴修水利,引穿云江水灌溉农田,彻底解决青川的旱灾。
告示一出,全城沸腾。
大部分百姓自然是拍手叫好,觉得青天大老爷终于想出办法了。
第三天,方承允在县衙的花厅里,摆下宴席,邀请了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乡绅。
美其名曰“集思广益”,实际上就是要钱。
这么大的工程,光靠县衙那点税收,杯水车薪。
我也被邀请出席。
方承允把我奉为上宾,安排在他身边。
他向所有人介绍,说我是这项利国利民工程的设计者,是青川县的大功臣。
我能感觉到,那些乡绅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戒备。
酒过三巡,方承允清了清嗓子,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诸位乡亲,引水工程的图纸,想必大家都看过了。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只是工程浩大,所需银两甚巨,本官希望大家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方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我循声望去。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身华贵的锦缎长袍,手里盘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
他就是青川县最大的乡绅,常万霖。
据说,县里一半的土地和商铺,都是他家的。
方承允的脸色一僵。
“常老爷,此话何意?这引水灌溉,乃是活民之举,为何不可?”
常万霖慢悠悠地站起身,先是对着方承允拱了拱手,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大人,您是朝廷命官,饱读圣贤之书。但有些事,光靠书本是不行的。”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那穿云江,乃是我青川县的龙脉所在!江中有河神府邸,护佑我青川风调雨顺。你们要在江上动土,还要用那奇技淫巧的筒车日夜不停地搅动江水,这是要惊扰河神,挖断我们的龙脉啊!”
他这话说得声色俱厉,花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其他乡绅都低下了头,没人敢接话。
我看到方承允的脸涨得通红。
“常老爷,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乃利民之举,何来惊扰河神一说?”
“方大人此言差矣!”常万霖冷笑一声,“我等生于斯,长于斯,祖祖辈辈都敬畏河神。如今大旱,正是河神降下的警示。我们理应斋戒沐浴,杀猪宰羊,去河神庙虔心祭拜,祈求河神息怒,普降甘霖。而不是听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去触怒神灵!”
他的矛头,直指我。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没说话。
我知道,跟这种人讲科学,是讲不通的。
他不是蠢,他是坏。
方承允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读书人,满脑子都是孔孟之道,最不信这些。
可是在场的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
常万霖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几个乡绅开始窃窃私语。
“常老爷说得有理,这河神可不是好惹的。”
“是啊,去年李家村有个人在江里淹死了,捞上来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听说是被水鬼拖走的。”
方承允气得手都发抖了。
“一派胡言!简直是愚昧无知!”
“愚昧?”常万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方大人,我们是敬畏天地。倒是这位计姑娘,年纪轻轻,就敢拿出这种东西,蛊惑大人,搅动风雨。我倒想问问,你这妖法,是跟哪路神仙学的?”
他这话,就已经是人身攻击了。
我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了他。
我没生气,反而笑了。
“常老爷,我这不叫妖法,叫算学,也叫格物。就是算算数,研究研究东西的工作原理。”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至于您说的河神……民女不才,倒是也懂一些。不知常老爷可否告知,这河神府邸,在穿云江哪个位置?坐北朝南还是坐西朝东?门前可有石狮子?我改改图纸,绕开它就是了。”
我这话一出,满堂皆静。
连方承允都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常万霖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猪肝一样。
他怎么可能知道河神住哪儿?
这都是他胡编的。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神仙府邸,凡人怎能窥探!你……你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哦,原来常老爷也不知道啊。”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语气特别无辜。
“我还以为,您是龙王爷的亲戚呢。”
“噗嗤”一声。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常万霖的脸,彻底黑了。
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你这个妖女!你等着!你敢动穿云江一寸土,全县的百姓都不会答应!”
说完,他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了。
剩下的乡绅们,你看我,我看你,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一场好好的筹款宴,不欢而散。
花厅里,只剩下我和一脸颓丧的方承允。
他看着我,满脸的愧疚和无奈。
“计姑娘,对不住,本官……本官无能。”
我摇摇头。
“不怪大人。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看着常万霖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冷。
我本想靠技术吃饭。
但现在看来,不动点脑子,是斗不过这帮地头蛇了。
他不是喜欢讲故事吗?
行。
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