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林晚晚。」电话那头，女声轻柔得像羽毛，却在我心上划开一道血口。

我拿着画笔的手一顿，颜料滴落在画了三个月的向日葵上，像一滴突兀的眼泪。

沈岸就坐在我对面，他没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对电话说：「到哪了？我去接你。」他起身，

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我只是个透明的摆件。

出门前，他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疏离又冰冷。「这三年，辛苦你了。」

1沈岸丢给我一张黑卡。「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生日。」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晚晚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我看着那张卡，

黑色的卡面烫着金边，晃得我眼睛疼。我跟了沈岸三年。所有人都知道，

我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个靠他资助才能念完大学的贫困生。他给我最好的生活，

却从不给我名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他的白月光，林晚晚。现在，林晚晚回来了。

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捏着那张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沈岸，三年，就值一千万？

」我的声音在发抖。他皱了皱眉，似乎很不耐烦。「苏念，别太贪心。」「你跟着我，

不就是为了钱？」「现在钱给你了，别再不知好歹。」是啊，我就是为了钱。三年前，

我爸公司破产，他一夜白头，我从云端跌落泥潭。是沈岸，像天神一样降临。他说，跟着我，

我帮你爸东山再起。我信了。我放弃了尊严，收起了骄傲，

乖乖地待在他为我打造的华丽牢笼里。我以为，三年时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被捂热。

可我忘了，沈岸的心，不是石头，是冰。永远都捂不热的冰。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一千万，我走。」我拿起那张卡，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沈岸看着我的背影，

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干脆。他可能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哭着求他不要赶我走。可惜，

他不懂。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在林晚晚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走出这栋住了三年的别墅，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叫了一辆车，

去了本市最贵的商场。然后，我开始疯狂地刷卡。香奈儿的套装，十套。爱马仕的包，

所有颜色来一个。卡地亚的珠宝，直接清空了当季新款的柜台。导购们看着我的眼神，

从鄙夷，到震惊，再到谄媚。人性，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当我提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时，

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岸的助理，张扬。「苏**，

沈总今晚要在『云顶』设宴为林**接风，他让你也过去。」「云顶」

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普通人连门都进不去。沈岸让我过去，想干什么？让我亲眼看着，

他和他的白月光，如何恩爱缠绵？以此来羞辱我？我对着电话，轻轻笑了一声。「好啊，

我一定到。」沈岸，你最好不要后悔。晚上七点，我到了「云顶」。

我没有穿那些新买的名牌，而是选了一件最普通的白裙子。那是三年前，我刚跟沈岸时，

他给我买的第一件衣服。地摊货，九十九块。我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沈岸坐在主位，林晚晚就坐在他身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其他人都在起哄，

恭喜他们破镜重圆。我的出现，像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带着看好戏的戏谑。沈岸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他面前。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我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拿着。「沈岸，

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和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林晚晚的脸色白了白，

柔弱地靠在沈岸身上。「阿岸，我……我是不是不该回来？」沈岸立刻心疼地搂住她。

「胡说什么，该走的人不是你。」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我。「苏念，闹够了没有？

拿着你的钱，滚！」滚。这个字，他说得如此轻易。我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我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情。我将手中的空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沈岸，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沈岸没有拦我。我能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走出「云顶」，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吐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比喝了毒药还难受。我吐得昏天黑地，

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我身边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儒雅俊朗的脸。「念念？你怎么在这里？」是顾言之，我爸的世交好友，

也是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边的人。我抬头看着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言之哥……」我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顾言之立马下车，将我扶起来，

用西装外套裹住我。「别怕，我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

拂去了我所有的委屈和难堪。我被他扶上车，车子缓缓启动。我回头，

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云顶」。沈岸，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2回到我自己的公寓，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张黑卡剪掉。一千万，买断我三年的青春。沈岸，你真是大方。

顾言之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我身边，安静地陪着我。「都结束了。」他说。我点点头，

「嗯，都结束了。」从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和沈岸，就彻底结束了。第二天，

我开始处理我名下的资产。没人知道，我爸当年虽然公司破产，但他早就为我准备了后路。

他将名下大部分不动产和海外信托基金，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这些年，

我一边扮演着沈岸的菟丝花，一边在顾言之的帮助下，悄悄打理着这些资产。如今，

我的身家，早已超过百亿。而沈岸，对此一无所知。

他以为我只是一个需要依附他才能生存的穷学生。多么可笑。我让顾言之帮我办了一件事。

我要「死」了。我要让「苏念」这个名字，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顾言之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担忧。「念念，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看着窗外，眼神坚定。「言之哥，

不破不立。」「苏念不死，我永远都活不成自己。」我要让沈岸，为他的傲慢和自负，

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知道，他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一个星期后，一则新闻震惊了整个城市。

「一辆红色跑车深夜坠崖，车主当场死亡，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警方通过牙科记录，

确认死者为苏念。」新闻配图，是我那辆开了三年的红色跑车，如今已经成了一堆废铁。

我坐在法国南部的庄园里，看着这则新闻，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从此以后，世上再无苏念。

只有苏染，我真正的名字。手机响了，是顾言之打来的。「都办妥了。」「沈岸他……」

顾言之顿了顿，「他没去葬礼。」我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意料之中，不是吗？

他现在正陪着他的白月光，哪里有时间来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葬礼。「我知道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要回国。」顾言之很惊讶，「这么快？」「嗯，游戏，

才刚刚开始。」我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花田，

紫得像一片梦境。可我的心里，却是一片荒芜。沈岸，你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一个月后。我以苏氏集团新任总裁「苏染」的身份，高调回国。苏氏集团，

是我爸当年一手创立的公司。他破产后，公司被沈岸的死对头，陆家收购。这些年，

我一直在暗中收购苏氏的股份。如今，我已经是苏氏最大的股东。我回国的第一件事，

就是召开董事会，罢免了陆家的董事长，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消息一出，

整个商界都为之震动。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苏染」，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然，也包括沈岸。我回国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

我穿着一身红色的高定礼服，长发挽起，妆容精致。我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探究，好奇，惊艳。我端着酒杯，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然后，我看到了他。沈岸。他正和林晚晚站在一起，和人交谈。

他似乎瘦了一些，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林晚晚依然是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我的出现，让他们的谈话中断了。沈岸的目光，

直直地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我能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

在微微颤抖。林晚晚也看到了我，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勾起唇角，朝着他们，

缓缓走了过去。「沈总，好久不见。」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们听见。

沈岸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像是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你……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轻笑一声。「沈总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叫苏染，苏氏集团，苏染。」我特意加重了「苏氏集团」四个字。沈岸的脸色，

一瞬间变得煞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林晚晚赶紧扶住他。

「阿岸，你怎么了？」沈岸没有理她，他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我。「苏念……」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苏念是谁？我不认识。」「沈总，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看着他痛苦挣扎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沈岸，

这才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3酒会结束后，

沈岸在停车场拦住了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到底是谁？」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沈总，请你自重。」「我再说一遍，我叫苏染。」「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

我就报警了。」沈岸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不，你就是苏念。」「你的眼睛，

你的声音，都和她一模一样。」「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假死？」我看着他，

觉得无比可笑。「沈总，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你失去了一个叫苏念的女人，就以为所有长得像她的人，都应该是她吗？」

「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他的脸色，

又白了几分。「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要上车。他却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念念，别走，求你，

别再离开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身体一僵，心里涌起一股恶心。

当初赶我走的人是他，现在求我别走的人也是他。沈岸，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笑的男人。

我用力推开他，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沈岸被打得偏过头去，

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敢打他。「沈岸，你听清楚了。」

「我不是苏念，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被你，和你的林晚晚，亲手逼死的。」

「你现在这副深情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别再来恶心我了。」说完，我拉开车门，

坐了进去。顾言之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沈岸还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一动不动。回到公寓，我脱掉高跟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顾言之给我倒了一杯水。

「他都想起来了？」「嗯。」「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我冷笑一声，「当然是，

新仇旧恨，一起算。」第二天，我就给了沈岸一个「惊喜」。我动用关系，

抢走了沈氏集团正在竞标的一个重要项目。那个项目，沈岸准备了很久，志在必得。现在，

却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消息传出，沈氏的股价应声下跌。沈岸气得直接冲到了我的办公室。

他一脚踹开门，双眼通红地瞪着我。「苏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正坐在办公桌后，

悠闲地看着文件。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沈总，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商场如战场，

各凭本事而已。」「你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输不起了？」沈岸气得浑身发抖。

「你明知道那个项目对沈氏有多重要！」「你就是故意的！」「对，我就是故意的。」

我承认得坦坦荡荡。「沈岸，我说过，这才只是开始。」「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

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沈岸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开口。「念念，只要你回来，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沈氏，也可以给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总，

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苏氏的总裁。」「你那点东西，我还真看不上。」「而且，」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别再叫我念念，我嫌脏。」我的话，

彻底击垮了沈岸最后的防线。他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你……」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绕过他，走到门口。「沈总，慢走不送。」「哦，对了，」我回头，

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听说林晚晚**最近在准备个人演奏会？」「你猜，

如果她的赞助商全部撤资，会怎么样？」沈岸的瞳孔，骤然紧缩。「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沈岸，你最在乎的，无非就是你的公司，

和你的林晚晚。那我就，一样一样地，全部毁掉。我要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4我说到做到。第二天，林晚晚演奏会的所有赞助商，全部宣布撤资。

林晚晚精心准备了半年的演奏会，一夜之间成了泡影。她气得直接找到了我公司楼下，

想要冲上来找我理论。结果被保安拦在了大门外。她站在楼下，指着我的办公室方向，

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我站在落地窗前，

冷冷地看着楼下那个撒泼的女人。这就是沈岸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真是可笑。很快，

林晚晚在苏氏楼下撒泼的视频，就被传到了网上。「钢琴女神人设崩塌」，

「林晚晚当街骂人」的词条，迅速冲上了热搜。林晚晚的形象，一落千丈。

沈岸为了处理这件事，焦头烂额。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把热搜压了下去。但他没想到，

这只是我的第一步。我让人扒出了林晚晚这些年所有的黑料。

包括她如何在国外靠着不正当手段获奖，如何排挤其他同行，甚至，

如何在我跟沈岸在一起的时候，不停地给他发暧昧信息。所有的证据，都被我整理好，

匿名发给了各大媒体。一时间，舆论哗然。林晚晚彻底身败名裂。她成了过街老鼠，

人人喊打。她承受不住压力，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而沈岸，为了保护她，

不得不暂停了她所有工作，将她送出了国。处理完林晚晚，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沈氏。

我利用苏氏的资源，开始全方位打压沈氏集团。抢他们的项目，挖他们的核心员工，

散布对他们不利的消息。短短一个月，沈氏的股价就跌了近一半，市值蒸发了数百亿。

沈岸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在背后搞他。

没人敢得罪现在的我。这天晚上，我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沈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狼狈又憔ें。他一句话没说，

直接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他这一跪，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我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沈总，你这是干什么？」「念念，」

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沈氏，

也放过我。」「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

心里却没有一丝**。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当初那个高高在上，视我如蝼蚁的男人，

如今却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沈岸，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当初你赶我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当初你为了林晚晚羞辱我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我死的时候，你连我的葬礼都没去，现在却来求我原谅？」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的脸色，

越来越白。「念念，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我爱你，

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林晚晚只是……只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执念……」

「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在你『死』后，我每天都活在痛苦里……」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试图挽回什么。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够了。」我冷冷地打断他。「沈岸，

收起你这副恶心的嘴脸。」「你爱的人是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的道歉，

我不需要。」「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收购了沈氏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下个星期的股东大会，我会提议，罢免你的董事长职位。」「你，准备好滚出沈氏了吗？」

沈岸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告诉他，「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留下他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5股东大会那天，我以绝对的优势，罢免了沈岸的董事长职位。他净身出户，

从他一手创立的公司里，狼狈地滚了出去。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不知道他习不习惯。

我坐上了他曾经的位置，成了沈氏集团新的主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沈氏集团」

改名为「苏氏分公司」。我要让「沈氏」这两个字，彻底成为历史。沈岸破产了。

他名下的房产，车子，全部被冻结拍卖。他从山顶的别墅，

搬到了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听说，他开始四处找工作。但他得罪了我，整个城市，

没有一家公司敢要他。他只能去做一些最底层的体力活。在工地上搬砖，在餐厅里洗盘子。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沈岸，如今成了一个为了三餐而奔波的落魄男人。

顾言之把这些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修剪花园里的玫瑰。「他现在，应该很不好过吧。」

顾言之说。我剪下一朵开得最盛的红玫瑰，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他应得的。」「念念，

你真的……一点都不心软吗？」我回头，看着顾言之。「言之哥，你觉得，我应该心软吗？」

顾言之沉默了。他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他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

沈岸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顾言之换了个话题。「我累了。

」我放下剪刀，看着满园的玫瑰。「大仇得报，我也该开始我自己的生活了。」

我解散了公司，将所有的资产都交给了专业的基金会打理。然后，我买了一张去瑞士的机票。

我想去看看雪山，过一段安静的日子。离开的前一天，我去了一个地方。是我的「墓地」。

当初为了假死，顾言之给我买了一块墓地。墓碑上，贴着我笑靥如花的照片。苏念之墓。

我站在墓前，站了很久。「苏念，再见了。」「从今以后，你安息，我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