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渐行渐远的轨道深秋傍晚，凯悦酒店的宴会厅流光溢彩。柳如烟站在镜前，

香槟色丝绸礼服勾勒出曼妙曲线，颈间钻石项链熠熠生辉。镜中的女人三十三岁，

眼角尚无细纹，眼中却已失了十年前清澈的光。“妈妈，你真好看。”十岁的林轩跑进来，

手里拿着乐高模型。柳如烟转身整理儿子的衣领：“轩轩乖，今晚乖乖在家。”下楼时，

林凡正坐在小凳上仔细擦鞋。那双三年前买的打折皮鞋，他当宝贝似的穿到现在。“快好了。

”林凡抬头憨笑，“你这身真好看。就是会不会冷？”“酒店有暖气。

”柳如烟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去酒店的路上，车内气氛沉闷。

“王科长说单位有个去党校学习的机会，也许我能争取。”林凡握着方向盘。“嗯。

”柳如烟刷着工作群消息。“轩轩期中考试，数学满分，作文被当范文了。”“看到了。

”柳如烟头也不抬，“我给他报了寒假新加坡研学营，培养国际视野。

”林凡顿了顿：“其实寒假我可以带他回老家，体验农村生活……”“钱不是问题。

”柳如烟看向窗外，“我们不能总用过去的思维限制孩子发展。”沉默笼罩车厢。

导航女声提示：“目的地就在您的左侧。”##二同学聚会比预想更令人窒息。

当年的校花李薇嫁给了房地产商，五克拉钻戒晃眼；学霸陈涛成了教授，

言谈间都是学术会议；最不起眼的王芳嫁了德国人，满口欧洲见闻。“如烟来了！

”李薇热情迎上，“听说你是保险公司总监了？真厉害！”“混口饭吃。”柳如烟得体微笑。

“这位是？”陈涛看向她身后的林凡。“我先生林凡，在市**工作。”简单的握手寒暄。

柳如烟注意到林凡西装袖口已磨损，领带是五年前的款式。而陈涛腕间的百达翡丽温润生辉。

话题转向全球经济、海外资产。柳如烟能接话，林凡则安**着，偶尔夹菜。

一个喝醉的男同学拍林凡肩膀：“林老弟，娶了我们班才女加美女，有福气啊！

不过压力不小吧？这么优秀的老婆，可得看紧了！”桌上响起笑声。

林凡局促地笑：“是我的福气。”柳如烟脸颊发热。

她瞥见李薇眼中一闪而过的同情——那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同情。林凡起身去洗手间。

他一离开，话题就变了。“如烟，”王芳凑近，“你当年最有灵气，怎么选了林凡？

我记得追你的人里有富二代啊。”“林凡人老实，对我也好。”“老实是好，

可婚姻光靠老实不够。”李薇接话，“两个人得在一个频道上。你看我和我老公，他做生意，

我搞投资，共同话题多，一起成长。”柳如烟没说话。

她想起上周和林凡的争吵——因为一套沙发。她在意大利品牌店看中六万八的设计师款沙发，

兴奋地拍照发给林凡。回复是：“太贵了，网上同款只要六千八，看着差不多。

”“能一样吗？”她在电话里提高声音，“材质、工艺、设计，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不就是坐的地方吗？”林凡声音平静固执，“舒服就行，何必花冤枉钱。

”那晚她加班回家，见林凡坐在旧沙发上看钓鱼节目，手边一罐啤酒。暖光灯照着他侧脸，

那张曾让她心动的脸，如今只剩平淡麻木。她胸口发闷，转身进书房反锁了门。

##三从酒店出来已晚上十点。深秋夜风带着凉意。“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

”林凡朝停车场走去。李薇的保时捷驶过：“如烟，要不要送你们？”“不用了，谢谢。

”保时捷驶远，她笑容消失。低头回工作消息，抬头见林凡开着五年的国产SUV驶来。

车内是淡淡的皮革清洁剂味。林凡爱车如命，每周亲手清洗。柳如烟曾建议换奔驰或宝马，

符合她职位身份，林凡却说：“车是代步工具，安全就行，这车挺好的。”“你那些同学，

挺有意思。”林凡打破沉默。“嗯。”“那个陈教授讲的经济理论，我听不太懂。

”林凡笑了笑，“还是你们厉害。”柳如烟突然烦躁：“听不懂可以学。现在网课那么多。

”林凡一愣，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每天上班挺忙，

下班还要管轩轩学习……”“我没说你不管家里。”柳如烟打断他，语气缓和，

“只是觉得人不能停滞不前。我在进步，你也应该进步。”“我怎么没进步了？

”林凡声音罕见地带了情绪，“我工作认真，去年评了优秀公务员。

我在努力当好丈夫、好父亲。如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成‘成功人士’才叫进步。

”“我不是那意思。”柳如烟别过脸看窗外。又是这样。每次对话都陷入死循环。

她想说精神共鸣、生活品质追求；他说责任、实际、安稳。像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街边新咖啡馆亮着暖黄灯光，落地窗内一对年轻情侣共享蛋糕，

头挨着头笑。柳如烟想起刚结婚时，他们发工资后奢侈一把，去街角小店吃牛肉面加煎蛋。

林凡把碗里不多的牛肉都夹给她：“你多吃点，工作辛苦。”那时她觉得这就是幸福。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满足的？是她升职后第一次拿十万月薪？

是她参加高端培训见识更广阔世界？还是她发现自己能和客户谈艺术投资哲学，

回家却只能和林凡聊菜价孩子作业？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行。##四周末，

柳如烟决意换沙发。品牌店设计师周明上门测量，

对柳如烟审美赞不绝口：“柳**眼光真好。不过沙发区域灯光需调整，现在光线太冷，

衬不出沙发质感。”他给出灯光改造方案，还建议换窗帘地毯。“以您品味，

值得拥有完全符合审美的家。”柳如烟心动。正讨论着，门开，林凡带儿子从篮球班回来。

林轩满头汗冲进来：“妈妈！我今天投进三个三分球！”“真棒。”柳如烟揉儿子头发，

“这位是周设计师。”林凡和周明握手，笑容勉强。他瞥见茶几上设计图和预算单，

眉头微皱。周明离开后，气氛骤变。“如烟，我看了报价。”林凡尽量语气平和，

“沙发六万八，灯光改造一万二，窗帘地毯两万多。加起来十万多了。我们是不是再考虑？

”“考虑什么？”柳如烟坐旧沙发上，弹簧硌得不舒服，“我一年赚八十万，

花十万改善生活，过分吗？”“不过分。但是……”“但是什么？觉得没必要？

觉得我乱花钱？”柳如烟站起，“这个家是我在养，我花钱让自己住舒服点，有问题吗？

”“家是我们共同的！”林凡声音提高，“我月薪五千都交家里！是，你赚得多贡献大，

可这不是你一人做决定的理由！”林轩躲房间门后偷看，小脸不安。

柳如烟深吸气压低声音：“好，民主决策。轩轩，你过来。”儿子怯生生走出。

“妈妈想换新沙发让家更漂亮。爸爸觉得旧沙发还能用。你觉得呢？

”林轩看看妈妈又看爸爸，小声说：“我……喜欢现在的沙发。这里有我画的画。

”柳如烟愣住。她看沙发扶手——那个蜡笔印迹，是儿子三岁画的“全家福”，

三个歪扭小人牵着手。林凡蹲身抱儿子：“看，儿子也喜欢。”那一刻，

柳如烟感到深深孤独。她在这个家成了少数派。

##五争吵以她妥协告终——暂时不换沙发。但裂痕已生，越来越大。柳如烟更频繁加班，

参加行业活动。微信里多了企业老板、投资顾问、艺术家、海归精英。和他们聊天，

她能感到思维碰撞，学到新东西，被赞“有见解”、“有魅力”。和林凡对话越来越少。

她晚归时，林凡通常已睡或看电视。他们简单交流孩子情况，

然后各自回房——三个月前开始分房睡。理由是柳如烟常晚归怕打扰林凡休息。真实原因是，

柳如烟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林凡亲近。当他试图拥抱，她会下意识僵硬；当他靠近，

她会闻到他身上淡淡廉价洗衣液味，而非她喜欢的雪松或海洋香型香水。十一月初，

柳如烟团队拿下年度业绩冠军。公司办颁奖晚宴，邀重要客户和合作伙伴。晚宴前，

柳如烟为林凡购阿玛尼西装。“这次晚宴很重要，很多大客户来。”她递过西装，

“你穿这套气质会好。”林凡看标签倒吸凉气：“这套……一万二？”“打折买的，

没那么贵。”柳如烟撒谎，实价一万八。“如烟，我有西装。去年买那套才穿一次。

”“那套过时了。林凡，就当为了我，好吗？”柳如烟看他眼睛，

“我需要你以最好状态出现，关系我职业形象。”林凡沉默很久，最终点头。晚宴当晚，

柳如烟酒红露背长裙，挽精心打扮的林凡入场。

那一刻她确实骄傲——丈夫高大挺拔穿着得体，虽神情拘谨，但至少外观配得上这场合。

可骄傲只持续不到一小时。柳如烟忙于应酬穿梭各桌敬酒交谈。林凡不擅此道，

大部分时间安**位。等柳如烟回主桌，发现林凡正和她最大客户王总交谈——或者说，

在听王总高谈阔论。“林先生在**部门工作？那很好啊，稳定。

”王总五十多岁做建材起家，带成功人士腔调，“不过说实话，

公务员那点工资不够我太太买个包。还好柳总监能干，哈哈。”林凡笑容僵住。

柳如烟赶紧过去：“王总您别这么说。我先生工作很有意义，社会发展离不开公共服务。

”“是是是，我开玩笑。”王总拍林凡肩，“别介意啊老弟。”晚宴过半，

林凡低声说：“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柳如烟正和潜在客户聊得投入，只点头：“好，

别走远。”四十分钟后她在花园找到他——他脱了西装外套搭手臂，领带松开，

站喷泉边抽烟。那一万八的阿玛尼西装在他身上格格不入，像借来的戏服。

“怎么在这儿抽烟？”柳如烟走近皱眉。“里面太吵。”林凡掐灭烟，“如烟，

我想先回去了。这场合我不习惯。”“才九点！”柳如烟压低声音，“最重要环节还没开始，

一会儿我要上台领奖。你就不能为我再坚持一下？”林凡看她眼神复杂：“我试过了。

但如烟，我真不属于这里。那些人聊的话题我插不上嘴；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异类。

”“因为你不主动融入！”柳如烟感到无力，“你就不能努力一下吗？

学学怎么和人交流建立关系？这对你事业也有帮助！”“我事业是做好本职工作对得起工资。

”林凡声音平静，“如烟，我们不一样。你想要星辰大海，我想要安稳平凡。这有错吗？

”有错吗？柳如烟答不上来。她只觉累，觉两人间隔着越来越宽的河，她在这边，他在那边，

而她早已失去渡河去对岸的意愿。最终林凡提前离开。柳如烟独自站领奖台，

聚光灯打在身上，台下掌声雷动。她说获奖感言，谢团队谢客户，笑容完美无瑕。

但心里某处空了一块。晚宴结束已深夜。柳如烟拖疲惫身躯走向酒店门口准备叫代驾。

“柳总监。”温和男声从身后传来。柳如烟回头，见张维扬朝她走来。他是公司重要客户，

做进出口贸易，四十出头儒雅俊朗。“张总，您还没走？”“司机去开车了。”张维扬微笑，

“今晚你很耀眼。恭喜获奖。”“谢谢。”“不过，”张维扬顿了顿，目光温和看她，

“领奖时你看起来有点孤独。”柳如烟一愣。“我注意到你先生提前离席。

”张维扬语气没有评判只有淡淡惋惜，“这么重要时刻，应该有人在你身边分享。

”这句话像细针轻扎柳如烟心里最软处。她突然鼻子发酸，慌忙低头。张维扬适时转移话题，

聊最近艺术展览，聊柳如烟晚宴上提过的书。他见解独到言辞风趣，柳如烟不知不觉放松。

车来了。张维扬为她拉车门，在她上车前递来名片——精致黑色卡纸，

只有名字和一行手写电话号码。“柳总监，和你聊天很愉快。”他看她，眼神夜色中显深邃，

“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值得被更好理解和欣赏。如果有时间，

或许我们可以单独喝杯咖啡，继续今晚谈话。”车子驶入夜色。柳如烟握名片，

指尖摩挲凸起烫金字体。窗外城市流光溢彩划过，她却想起多年前夜晚——她和林凡刚恋爱，

坐大学操场边分食五毛钱瓜子。那时快乐那么简单。手机震动，林凡微信：“到家了。

给你煮了醒酒汤温锅里。晚安。”柳如烟盯着消息，良久没回。她把张维扬名片放钱包夹层，

摇下车窗让深秋夜风吹进，吹散眼中突然涌上的温热。那一刻她还不知道，

这张名片会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人生中激起怎样的涟漪。一周后深夜加班，

柳如烟手机亮起，陌生号码短信：“柳总监，我是张维扬。偶然得两张莫奈画展票，

多了一张。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这周日。”她盯着短信，手指悬屏幕上方久久未动。

窗外城市霓虹彻夜不眠，而她心里天平正微妙倾斜。

第二章：危险的罅隙##一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显得刺眼。

柳如烟盯着那条短信看了足足三分钟，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写字楼里只剩下她这一盏灯还亮着。办公桌上摊着未完成的业绩报表，

电脑右下角显示着23:47。理智在说：删除它。

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敲下回复：“谢谢张总邀请，周日几点？”发送键按下的瞬间，

她感到一阵心悸，随即是某种隐秘的兴奋。像是平淡生活里突然撕开一道口子，

透进了不该看的光。周日午后，柳如烟出现在美术馆门口时，第一次对自己的着装感到犹豫。

她选了条米色羊绒连衣裙，外面搭了件深灰色大衣，既不过分正式也不显得随意。出门前，

林凡正在客厅教儿子下象棋。“我去看画展，晚饭前回来。”林凡抬起头，

眼神里有瞬间的探究：“和谁去？”“同事。”柳如烟几乎脱口而出，

语气自然得让她自己都吃惊，“李姐她们组办的票。”“哦，那路上小心。”转身关门时，

她听见儿子问：“爸爸，妈妈的香水味好好闻。”林凡低声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清。

##二张维扬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他站在美术馆门口的银杏树下，

深灰色大衣配浅色围巾，手里拿着两杯热美式。看到柳如烟时，他眼睛亮了亮。

“柳总监今天这身很适合看莫奈。”他将其中一杯咖啡递过来，“拿铁，不加糖，对吗？

”柳如烟一愣：“你怎么知道？”“上次晚宴，我注意到你喝咖啡的习惯。”张维扬微笑，

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展览快要开始了。”美术馆里人不多。

莫奈的睡莲系列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梦幻的光泽。张维扬的讲解恰到好处——他不懂装懂，

也不会刻意卖弄，只是在柳如烟驻足某幅画前时，轻声说出画作的创作背景，

或者聊聊那个时代的艺术风潮。“你看这幅，”他指着《日本桥》，

“莫奈晚年在吉维尼花园画了无数遍这个主题。有人说他是在追逐光的变化，但我觉得，

他是在用画笔挽留时间。”柳如烟侧头看他：“挽留时间？”“是啊。

”张维扬的目光停留在画上，“就像有些人，有些感觉，你明知道留不住，

却还是想一遍遍重温，直到把它刻进记忆里。”他的话里藏着某种意味。

柳如烟心跳快了一拍，假装专注看画。逛到展厅深处时，张维扬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旁边接听。

柳如烟隐约听见他说：“……陪客户看展览……晚饭不回去吃了……你们先吃。

”挂断电话后，他走回来，笑容里有一丝歉意：“家里电话。”“你太太？

”柳如烟问完就后悔了，这问题越界了。“嗯。”张维扬倒不介意，“她全职在家带孩子，

不太理解我为什么周末还要工作应酬。”这话说得巧妙，既交代了婚姻状况，

又暗示了某种孤独。柳如烟想起林凡，想起那些他无法理解她的时刻，突然有了共鸣。

从美术馆出来时已是傍晚。深秋的夕阳把街道染成暖金色。“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法餐厅，

”张维扬说，“他们的鹅肝做得很好。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柳总监共进晚餐？

”柳如烟应该拒绝的。她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微信消息。

林凡大概以为她和同事在一起，不会打扰。“好。”她说。

##三餐厅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灯光幽暗，每张桌子都点着蜡烛。

小提琴手在角落演奏《月亮河》。张维扬很会点菜，前菜主菜甜品配酒，每一道都恰到好处。

他聊起自己在法国的留学经历，聊进出口生意里的趣事，聊他收藏的当代艺术。

他的世界广阔而精彩，是柳如烟向往却未曾真正触及的。“其实我很佩服你，”酒过三巡，

张维扬放下酒杯，“一个女人，在保险行业做到总监，不容易。”“没什么，就是拼命工作。

”柳如烟苦笑，“有时候太拼了，反而把生活过丢了。”“比如？

”“比如……”她犹豫了一下，酒精让她比平时放松，“比如我先生总觉得我变了，

变得太追求物质，太不满足。可我只是想让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这有错吗？

”张维扬静静听着，眼神专注。这种被认真倾听的感觉，柳如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和林凡说话时，他要么心不在焉，要么急着给建议，要么就是那句万能的“你想太多了”。

“你没有错。”张维扬的声音很轻，“人往高处走，这是本能。如果伴侣不能理解，

甚至拖后腿，那才是最痛苦的。”这句话击中了柳如烟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眼眶突然发热，慌忙低头切牛排。晚餐持续到九点。张维扬送她到小区门口，

没有开进去。“今晚很愉快。”他看着她，“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不会，谢谢你。

”柳如烟解开安全带，手碰到车门把手时，犹豫了一下，“张总……”“叫我维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