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心思没在设计上，事务所也不适合你了。等回去，人事会给你办离职，我会推荐你去下级单位。”

“出去。”

说完，他没再看林小满摇摇欲坠的身影，径直回了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这一夜，他依旧没等到沈听澜的回复。但他只当她在赌气。思来想去，他又补发了一条短信：【明晚六点落地。来接我，我们重新开始。】

他迫切地想见她，想抱抱她，告诉她，这些荒唐的闹剧都结束了。这种期待一直持续到飞机落地。

在机场VIP通道口，裴行知站了足足两个小时。人流散尽，只有保洁阿姨在拖地。他看了一眼腕表，脸色铁青，终于按捺不住，直接拨通了沈听澜的电话。

原以为会是无人接听，或者是挂断。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空号？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像毒蛇一样缠上了裴行知的心脏。沈听澜那个号码用了十年，绑着所有的业务和人脉，怎么可能变成空号？

除非……她真的不要了，连带着把他这个用了十年的“联系人”，也一并删除了。

裴行知再也维持不住风度，他冲出机场，跳上车，对司机吼道：“回公寓！开快点！”

一路上他闯了无数个红灯，心跳快得要炸开胸腔。车还没停稳，他就冲了下去，指纹解锁进门。

“滴——”门开了。

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挂在玄关的她的风衣不见了，鞋柜里她的拖鞋不见了，卫生间里成双成对的牙刷只剩下一支。衣帽间更是空了一半。

裴行知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人呢？！”他冲着闻声赶来的保姆咆哮，双目赤红如同困兽。

保姆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了，哆哆嗦嗦地跪下：“先、先生……沈小姐几天前就搬走了……是、是小满小姐不让我们告诉您的……”

林小满？裴行知在暴怒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为什么家里的保姆会听林小满的指使？

可现在他没空细想，立刻掏出手机打给合伙人，让他动用一切关系查沈听澜的去向。

电话刚接通，合伙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行知！你快看邮箱！出大事了！沈听澜发了一封全员邮件……”

裴行知心脏猛地一沉。他颤抖着手点开邮箱。

邮件标题很简单：【林小满设计造假及教唆伤人证据包】。

裴行知先点开了那个视频附件。加载的几秒钟里，他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视频开始播放，是那天酒吧走廊的监控录像，视角很高，却清晰无比。他看到了自己醉醺醺地靠在墙上，林小满是怎么主动贴上来，又是怎么在他推开前故意加深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