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孤城录》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沈渊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沈渊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沈渊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我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知道……有人在找它。找到的人都死了。”他抬起眼,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恐惧,“动手的人不是武州官府,……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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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北境武州的冬,风像刀子,一口口割在脸上。沈渊醒来时,鼻间尽是血腥与冷铁味,
耳畔隐隐还有折断木架的回声。他睁开眼,天光被雪压得发灰,
一匹受惊的战马嚎叫着从他身边跌倒。数十步外,军饷车翻覆,箱中铜铢洒了一地,
被雪覆上一层像薄冰一样的白。“副将——副将!”沈渊挣扎站起,腿像灌了铅。
副将秦朔倒在碎裂的木桶旁,胸前插着一支短羽箭。那箭通体漆黑,尾羽平整,箭杆无纹,
极难辨认出处。他的手紧紧攥着什么,像是临死前想护住的东西。沈渊蹲下,
指尖触碰到那滚烫后迅速变凉的手。是一个漆封的细长竹筒。他愣了半息,
猛然意识到这不该在这里。军饷押运的物品一律清点登记,不会出现额外的密信或高官私物。
只有一种情况——副将秦朔另有任务,而且极机密。沈渊心中泛起一阵刺痛。他拔开封蜡,
指腹刚触及竹筒内壁,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雪声。他猛地抬头,
只见雪林深处有几道黑影闪过,如幽狼退入林间。未追。
能在百人押饷队里挑中指挥官一箭毙命,这些人背后必有精熟军务的势力。
沈渊压下心中疑窦,将竹筒塞进怀中,背起秦朔的尸体。风更冷了,
像是提醒他——麻烦远不止如此。三日后,武州城门。沈渊拖着满身血污走入坊门,
脚步还未踏稳,就被刀戟横住。“沈校尉,奉军府令,
你涉嫌侵吞军饷、里应外合、与南境夷部勾连——现押入狱中审问!”“侵吞军饷?!
”沈渊怒道,“秦副将被伏杀,我带着他的尸体回城,你们竟——”一名都头冷笑:“尸体?
你背来的是副将的尸体?真是方便得很。”沈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所有伏痕都被“指向”了他。秦朔死得蹊跷,而军饷被劫,唯一生还者,是他。
此时若被带入军府,必死无疑。沈渊深吸一口风雪,突然猛推兵刃侧身冲开——他明白,
他只有一条路:逃。更鼓声沉沉敲响,风雪中,人群像被搅动的海水,纷乱扭曲。有哭号,
有喝骂,有人跌倒,被踩入泥雪。沈渊撞开两名军士,沿着坊巷疯奔,
靴底踩在湿滑的冰面上,发出急促的裂响。从城门到偏坊,不过百余步,却像隔了阴阳。
风雪遮住视线,他一路钻入市井深处,躲在一块半塌的影壁后,将怀中竹筒取出。竹筒内,
只一张羊皮纸。字迹极淡,像是有人有意用药水处理过。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案起武州。
”他瞳孔骤缩。父亲的死,是否也因“武州”二字?四年前,他的父亲沈尧,武州副使,
突然被扣上“通敌罪”,次日押赴刑场。行刑匆促,没有审讯,没有辩解。
沈渊那时还在南塞驻军,回城时只见到一堆冰冷黄土。父案在朝堂上只被提过一次,
就再无下文。无论他怎样申诉,都如石沉深井。如今秦朔临死护住的,
是与他父亲有关的秘密?他心底像被点燃。然而更急迫的,是活命。他还未细想,
一阵冷风卷起巷外的布帘,一队搜捕兵已逼近。“沈渊走不了,照节度使令,宁可错杀,
不许漏网!”兵刃撞击声传入耳中。沈渊咬牙,将羊皮纸重新藏好,转身跳上墙檐,
借着湿滑的瓦面一路滑至更深的坊中。风雪漫天,人声混乱。三天三夜,
沈渊像野兽般在武州城里辗转,以破旧仓屋、废庙、停棺房轮流躲避。
冷到骨髓的风、到处都是的盘查、满城的通缉告示——这些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但在风雪最浓的一晚,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一名被拘押的老军卒偷偷告诉他:“你……你在找副将留下的信物?
我……看见有人和他接触,那人自称是旧识,说是……沈副使的旧部……”沈渊心跳一紧。
父亲的旧部?武州已整肃多年,旧部皆被驱逐或失踪。那人为什么出现?
又为何在见过秦朔后,副将便死?老卒说的那人只有一句特征——“左脚微跛”。
沈渊在武州认识一个左脚跛的——刘策。军府书吏,读书不多却精于心计,曾与他父亲交好,
也是当初唯一愿意偷偷给他写信劝他“勿再查案”的人。他抬眼望去,
风雪中武州城的轮廓模糊如鬼影。沈渊知道,他只能冒险走这一步。若找刘策,
就等于把自己送到刀口。但他已经别无选择。第二章夜已深,
武州依旧有巡逻鼓声震荡在雪雾中。沈渊翻墙绕过坊街,终于抵达军府后侧一片偏僻的吏房。
此处常年无人来往,只有堆满旧卷宗的木架与潮湿空气。他从窗棂挤入,落在一堆书案旁。
室内点着半盏胡笼灯,灯火昏黄,映出一个人影正伏案疾书。刘策。
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在灯下透着青黄,写字时手指会不自觉轻敲案面,这是他多年未改的习惯。
沈渊轻声:“刘策。”笔尖顿住。刘策抬头的一瞬,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但他很快镇定,
长长吐了口气:“你果然还活着。”“是你害我?”刘策摇头,目光深沉:“我若要害你,
当初就不会告诉你别查你父亲的案子。”“那秦朔为何见过你,转身便被杀?军饷失踪后,
所有证据指向我?”刘策沉默了半晌,指节轻敲桌面,声音低哑:“沈渊,
我劝你一句——把东西交出来。”沈渊心口一紧。“你知道那竹筒?
”“我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知道……有人在找它。找到的人都死了。”他抬起眼,
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恐惧,“动手的人不是武州官府,是更深的势力。我劝你走,越远越好。
”沈渊盯着他,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劝自己。“你在为谁效力?
”刘策苦笑:“谁能决定我们一介小吏的生死?当然是城中最大的那只手。”沈渊心底猛跳。
节度使。北境权力最大的人。“所以你要把我交出去?”沈渊冷声。刘策目光游移,
喉结微动:“若我不交,你和我都会死。”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刘策脸色骤白:“他们来了……沈渊,你走!快!”但为时已晚。窗外亮起数支火把,
一名军士大喝:“沈渊在里面!围住!”刘策咬牙:“从后门!快!
”沈渊没有时间分辨真假,推开吏房后侧板壁,纵身跃入夜雪。身后火光越逼越近。
他奔行至武州东市,风刮在脸上如针。正欲拐入巷内,一只手突然从暗影中伸出,
稳稳将他拉入一片篷布下的货棚。沈渊反手掏刀,却被对方按住腕脉。“沈校尉莫急。
”那声音轻柔,却带着市井商人的利落。是一名女子。雪光下,她穿着青色狐裘,
眼神机敏而平静。“卓玲?”沈渊皱眉。他认得她,武州南市行商,贩卖药材和丝绸,
商贾好谈,眼下却在深夜雪中出现。她轻声道:“若不想死,就随我来。”沈渊犹豫半息,
但脚步声已逼近,他只能跟她转入一条暗巷。卓玲熟门熟路地穿过酒坊、仓棚,
拐进一处看似废弃的驿站仓库,反扣木门。“他们不会搜这里。”她温声说。
“你为什么帮我?”沈渊直截了当。卓玲摘下手套,露出一枚玉指环,洁白温润,
上刻一只飘云纹。那是京城某权贵的标志。沈渊心中猛震:“你与京城有关?”“与你一样,
我也被迫卷入。”“被迫?”卓玲沉默片刻,才低声:“我弟弟被扣在京城,若不替人办事,
他活不过这个冬天。”沈渊握紧拳:“你接近我,是为了竹筒?”卓玲抬眼,眼神真切,
却又藏着无法言说的苦涩:“是。但若我想抢,你刚刚已死在巷口。”沈渊心底动摇。
她继续道:“不论你信不信——想杀你的人,不只是武州节度使,
还有京中一位能一言换几万人生死的权臣。他想要那竹筒里的东西。
”沈渊感到风从仓门缝隙灌进来,像将他浸在冰水。“我父亲的案子也与此人有关?
”卓玲轻轻点头:“不仅有关,是那人亲手压下的。”一阵压抑的怒意涌上喉头。
沈渊感觉血液在沸腾。但就在这时,仓门轻轻摇动了一下。两人对视。不是风。
桌下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别说话。”一个佝偻的乞丐从阴影里站起,身披破毡,
脸藏在乱发后,左眼白浊,右眼锐利如鹰。“跟我走,否则今晚你们两个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