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默，你什么意思？我弟结婚，你就随两百块钱？

”林雪的质问声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巨响，震得墙上的婚纱照都晃了晃。照片里，

她笑得灿烂，依偎在我身旁。而现在，她满脸怒容，手里捏着一个皱巴巴的红包，

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两百，还不够你今天做头发的钱吧？”我坐在沙发上，头也没抬，

平静地看着电视里无声播放的广告。“你！陈默，你是不是故意的？”林雪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道我多没面子吗？我弟媳妇娘家那边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说我嫁了个窝囊废！

”“窝囊废？”我终于抬眼看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对，我就是个窝囊废。

一个连自己妈手术费都凑不齐，还得管别人借钱的窝囊废。”我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屏幕亮着，上面是我和大学同学的聊天记录。“兄弟，再借我五万，急用。

”下面是同学秒回的转账截图，和一句：“弟妹月薪不是三万吗？怎么还缺钱？”是啊，

怎么还缺钱？这个问题，我也想问问我的好妻子。林雪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神躲闪，

不敢看我。“我……我不知道你妈做手术要这么多钱……”她的声音弱了下去，

底气明显不足。“不知道？”我笑了，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失望，“林雪，我们结婚三年。

我妈的病，你不知道？手术日期，我一周前就告诉你了，你不知道？还是说，在你心里，

你弟弟的婚礼，比我妈的命还重要？”“我没有！”她尖声反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弟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我这个当姐姐的，多帮衬一点怎么了？再说了，

**手术不是有医保吗？能花多少钱？”“是啊，能花多少钱。”我站起身，

一步步向她走去。我的身高有一米八五，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里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医保报销完，自费部分还要十五万。

我手里只有十万，还差五万。这十万，是我们俩这三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每一分钱都有记录。”我打开手机银行的APP，将流水一页页翻给她看。“而你，林雪。

你每个月工资三万，这三年，你往这个家里交过一分钱吗？”“你的钱呢？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那一百多万的工资，去哪了？”林雪的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给我弟了！他要买婚房，要买车，要彩礼！哪一样不要钱？

我是他唯一的姐姐，我不帮他谁帮他？”她终于爆发了，理直气壮地吼道。“所以，

你就把我们家的钱，全部搬去补贴你娘家？连我妈的救命钱都算计上了？”“什么叫你们家？

那是我挣的钱！”林雪梗着脖子喊。“你挣的钱？”我气极反笑，“好，好一个你挣的钱。

林雪，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份月薪三万的工作，是谁给你找的？”三年前，

林雪还是个在小公司做文员的普通职员，月薪五千。是我，托了无数关系，欠了天大的人情，

才把她送进现在这家大型企业，坐上了部门主管的位置。她有今天的风光，

全是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的。如今，她却用我为她铺的路，去填她弟弟那个无底洞，

甚至不惜牺牲我母亲的性命。“陈默，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林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帮我是应该的！我们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你弟的，

对吗？”我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殆尽。“林雪，我们离婚吧。

”2“离婚？陈默，你疯了！”林雪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因为我没给你妈凑手术费？

你要跟我离婚？”“小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在你眼里，我妈的命是小事？林…雪，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白纸黑字，

一式两份。“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归我。车子是婚后买的，登记在你名下，归你。存款，

我们没有存款了，你每个月都清空，不是吗？”我平静地陈述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割裂着我们之间曾经的温情。林雪看着那份协议，身体摇摇欲坠，她死死地咬着下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啊！我做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太爱我弟弟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她开始哭，试图用眼泪来软化我。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过去三年，每次我们因为她补贴娘家的事争吵，她都用这招，

而我每次都心软。但今天，不会了。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

和我向同学低声下气借钱的屈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爱？”我冷笑一声，

“你的爱真廉价。林雪，你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弟弟，你爱的是你自己。

你享受着当‘扶弟魔’的**，享受着娘家人对你的吹捧和依赖，为此不惜掏空我们的家，

不惜牺牲我妈的健康。”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她伪善的面具。

林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满眼怨毒地看着我。“陈默，你把话说明白！

什么叫扶弟魔的**？”“你敢说你不是吗？”我毫不退让地迎上她的目光，

“你弟要换最新款的手机，你买；你弟要名牌球鞋，你买；你弟谈恋爱请女朋友吃饭看电影，

开销你全包！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有手有脚，

却被你养成了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你觉得这是爱他？你这是在害他！”“你胡说！

”林雪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弟不是废物！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合适的工作？

”我嗤笑，“月薪低于一万不干，上班不能太累，周末必须双休。这种‘合适’的工作，

你给他找一个我看看？”“你……”林雪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宝贝弟弟”。林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慌忙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喂，小扬，怎么了？婚礼还顺利吗？”电话那头，

张扬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姐，别提了，烦死了。你给的那五万块，

刚到手就被晓晓拿去还她家的信用卡了。我现在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晚上兄弟们还约了我去KTV庆祝脱单呢，你说我这没钱怎么去啊？”林雪的脸色变了变，

她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先跟朋友说一声，姐等下给你转过去。

”“等下是多久啊？我现在就要！姐，你不是月薪三万吗？怎么每次给钱都磨磨唧唧的？

”张扬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我……”林雪的窘迫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我冷眼旁观，

看着她在我的逼视和弟弟的催促下，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对电话那头说：“小扬，你姐夫要跟我离婚。”她想用这招来博取张扬的同情，

让他知道自己的“牺牲”。然而，电话那头的反应，却让她彻底傻了眼。“离婚？离就离呗！

那窝囊废早就该滚了！”张扬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充满了兴奋，“姐，你听我说，

这是好事啊！你跟他离了，正好可以找个更有钱的！凭你的条件，

找个年薪百万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别说KTV了，我直接开个会所！

”林雪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最后只剩下死灰般的苍白。3“听到了吗？”我走到林雪面前，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这就是你掏心掏肺，不惜牺牲自己家庭也要去疼爱的‘宝贝弟弟’。”林雪猛地回过神，

像是触电一般挂断了电话。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

里喃喃自语：“不会的……小扬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他只是……”她想为张扬辩解，

却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到。“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而已。

”我无情地揭穿了她最后的幻想，“林雪，醒醒吧。你以为你是在付出，是在爱。其实，

你只是在用金钱，购买一种虚假的亲情和满足感。”我将那份离婚协议，又往前推了推。

“签字吧。对你我，都是解脱。”林雪的目光终于聚焦在那份协议上，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我不离！”她突然像疯了一样，一把抓起协议，

撕得粉碎，“陈默，我不同意离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扑过来，死死地抱住我的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以后再也不给我弟钱了！

我的工资全都上交！求求你，别不要我！”看着她卑微的样子，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不是张扬那通电话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她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不，她不会。

她只会觉得是我小题大做，是我不体谅她，是我这个做姐夫的不够大度。“晚了，林雪。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从你为了给你弟凑五万块婚礼钱，

对我妈十五万的救命钱无动于衷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陈默！

”“你就算今天把天哭下来，这个婚，也离定了。”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里面传来张扬刚才那段意气风发的话语：“离婚？离就离呗！那窝囊废早就该滚了！……姐，

你跟他离了，正好可以找个更有钱的！”我按下了功放键，张扬那刺耳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林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一尊雕塑一样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我把这份录音，

连同你这三年给你弟的转账记录，一起发给了你爸妈，还有你所有的亲戚。”我看着她，

眼神冰冷如霜。“我想，他们会很想知道，他们眼中‘有出息’的女儿，‘懂事’的姐姐，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林雪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她母亲打来的。她不敢接。紧接着，她父亲，她大伯，

她姑姑……所有亲戚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接踵而至。在这一刻，

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身败名裂。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

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抑。“陈默，你要去哪？

”林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去医院，陪我妈。”我拉着行李箱，没有回头，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别迟到。”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结束了。这场长达三年的婚姻闹剧，

终于结束了。4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林雪也来了。她一夜未睡，

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憔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看到我，她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没有争吵，

没有哭闹。当工作人员将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时，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陈默。”林雪突然叫住我。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对不起。

”她低着头，声音嘶哑，“还有……谢谢你。”我没问她为什么道歉，也没问她为什么道谢。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再说这些的必要了。“以后，好好生活吧。

”我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转身离开。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直接去了医院。母亲的手术很成功，正在康复中。看到我，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小默，你来了。”“妈。”我坐在床边，握住她干瘦的手，“感觉怎么样？”“好多了，

就是没什么力气。”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担忧，“你和……小雪，没事吧？

昨天你那么急着走，是不是吵架了？”我沉默了片刻，决定告诉她真相。“妈，我们离婚了。

”母亲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唉，早猜到了。那丫头的心，不在这个家。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拍了拍我的手，

“她每个月给你弟打多少钱，当我不知道吗？只是看你护着她，我才一直没说。儿子，

委屈你了。”一瞬间，我的眼眶红了。原来，我所以为的隐瞒，母亲其实都看在眼里。

她只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才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沉默。“妈，都过去了。”我吸了吸鼻子，

强忍住泪水。“过去了就好。”母亲欣慰地笑了，“离了也好，咱们以后，过自己的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照顾母亲上。

没有了林雪和她那个无底洞弟弟的拖累，我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

存款数字开始稳步增长，我甚至还有余钱给自己报了个健身班，买了心仪已久的单反相机。

大概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张扬打来的。“喂，是……陈默哥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懦，和我印象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小舅子判若两人。“有事？

”我的语气很冷。“那个……我姐她……她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出什么事，和我没关系。”“不，有关系！”张扬急切地说，

“她被公司开除了！就是因为你！你把你给她的那份工作，给要回去了！”我皱了皱眉。

当初为了把林雪弄进那家公司，我确实欠了公司高管老同学一个人情。离婚后，

我跟老同学吃了个饭，把事情原委说了。老同学当场就表示，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

不能留在公司。但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所以呢？”我淡淡地问。

“所以你得负责啊！”张扬的无赖本性又暴露了出来，“我姐现在没工作了，没收入了！

我下个月的房贷，我的车贷，谁来还？你必须赔偿我们！至少一百万！

”我被他这番**的言论气笑了。“张扬，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凭什么赔偿你们？

你姐被开除，那是她咎由自取。你们的贷款，关我屁事？”“我不管！

反正我姐是因为你才丢的工作！你不给钱，我就去你公司闹！去你家闹！让你身败名裂！

”“好啊。”我冷笑一声，“我等着你。正好，我这里还有几份你姐婚内出轨的证据，

本来不打算拿出来的。你要是敢来，我不介意让大家都欣赏一下。”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婚内出轨的证据，是我瞎编的。但我赌张扬不敢来。果然，几秒钟后，

他色厉内荏地骂了几句，就心虚地挂了电话。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

三天后，我会在公司楼下，看到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5那人不是张扬，而是林雪。

她穿着一身廉价的职业套装，脸上化着不合时宜的浓妆，手里拿着一沓简历，

在各大公司的招聘台前徘徊，逢人就点头哈腰，递上自己的简历。那卑微的样子，

和我当初在人才市场找工作时一模一样。风水轮流转。曾经意气风发，

对我颐指气使的林主管，如今也沦落到了要求人的地步。她看到了我，眼神一亮，

快步向我走来。“陈默！”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陈默，

你……你能不能跟你们公司人事说一声，给我个面试机会？”她一脸期盼地看着我，

姿态放得极低。“我们公司不招人。”我冷冷地拒绝。“怎么会？

我明明看到你们在招行政主管！”她急了，指着不远处的招聘海报。“那是招给有能力的人，

不是招给你这种把公司当自家银行，随时准备挪用公款补贴娘家的蛀虫。”我的话说的很重，

丝毫没给她留情面。林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