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秒，他们就把她带到了医院。

江寒渊站在走廊里，脸色阴沉：“阿薇需要输血，只有你的血型匹配。”

江辰辰的心口微微一震，沉默不语。

“你开个价吧。”他冷冷地说完，将一张空白支票甩在她身上。

她没动。

他又抽出两页协议甩在她面前：“再加套市中心公寓，够不够？”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没说话。

他不耐烦地扯开领带：“城郊别墅、港口码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要这些。”江辰辰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要你签一份协议。”

他皱眉：“什么？”

“我要离开江家。”江辰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并且，你永远不许来找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一个佣人而已，江家多的是。”

江辰辰松了口气：“签了协议，我就去献。”

“可以。”

江寒渊让特助很快拟好协议，双方签字。

“少爷一诺千金，记得今日这份协议。”

......

护士给江辰辰做检查时，眉头越皱越紧：“江**身体太虚弱了，旧伤还在化脓，不适合献血。”

“强行抽血可能引发器官衰竭，至少有三成概率醒不过来。”

江寒渊站在一旁，眼神冷漠：“不管风险多大，我只要阿薇平安。”

他扯开袖口露出腕表，“三小时后手术，耽误一秒，你知道后果。”

他说完，似乎以为她会退缩，直接对保镖下令：“按住她，别让她跑了。”

但她并没有动。

任由保镖将她粗暴按在采血椅上，暗红色液体顺着导管汩汩流进储血袋。

100cc。

500cc。

1000cc。

三十七只血袋被抽满。

这远超人体极限的抽血量，让她面色泛起青灰。

江寒渊始终背对着她，守在急救室门口，满眼都是对时薇的担忧。

她扶着墙，艰难地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江寒渊，再见。”

男人却依旧凝视着手术室的红灯，仿佛她不过是墙上一道影子。

他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手术室的时薇身上。

江辰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连行李都没拿，没有回头，没有停顿，直接去了机场。

她握着登机牌，终于感受到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是属于自己的。

她终于自由了。

飞机冲上云霄的瞬间，云层间倾泻而下的阳光笼罩着她，江辰辰缓缓闭上眼。

曾几何时，他将她禁锢在金丝牢笼中，咬着她的耳垂说：

“辰辰，你逃不掉的。”

“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

那时候，他的掌心滚烫，像是真的能困住她一辈子。

而现在——

她逃掉了。

她也不再是他的了。

手术室的灯在走廊尽头固执地亮着，江寒渊的指节抵着冰凉的墙壁，头没有征兆的疼起来。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他把额头重重磕在墙面上。

他不知道这种焦躁从何而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指缝间溜走。

不能这样，他摸出口袋里的烟盒，磕了好几次才抽出一只烟，他的指尖在发抖。

火苗窜起的瞬间，尼古丁涌入肺部，他才感觉到好受一点。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穿着连衣裙的少女双手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他。

“哥哥，你又抽烟！”